平复了一下心情,龙一瑞冷静下来后,认真看着水凝冰。
“凝冰,过去我从来没想到,你天之骄女的背后,居然会有如此曲折的故事。”
“原本我还听传闻说,申极煌的妻子是水家人,最后却因为诸多原因,和本家断绝往来了。”
“但现在看,就算有千般不是,但长者无错、逝者已矣,我们眼中看到的,应该是活生生的人。”
“死亡固然难过,但也是最容易接受的一件事。”
“申极煌的妻子只是失去生命,而你却足足体会了十几年的痛苦和耻辱,这两者根本无法相比!”
说到这里,龙一瑞沉痛的摇了摇头。
“凝冰,你放心,我虽然还不是天骄,但在这届浩然院新生中,也算一号人物。”
“我会串联自己学校的同伴好友,为你在这次新生赛中,狩猎申凯,出一份力!”
看着充满豪气的龙一瑞,水凝冰眼神复杂的看着对方。
她嘴角缓缓浮现出一丝温柔笑意。
“恩,你们浩然院和我们缥缈河,历来同气连枝只是,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还不等水凝冰说完,龙一瑞就猛地打断。
“这怎么能算私事?”
“要知道,申凯可是临渊的天骄,身为对手哪有公私之别,圣人曾说敌每弱一分,则我更强一分。”
“你等着看吧,我这就去和其他人先通个气,提醒他们!”
说完后,龙一瑞直接转身,朝着自己学校新生的位置赶了过去。
看着对方走远,找到男生那边慷慨激昂的样子。
水轻柔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一丝嘲讽。
“小姐,你刚才和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一个微微有些婴儿肥的女生走过来。
她蹲下身,一边给水凝冰搓揉手肘,一边轻声询问着。
环视了四周一遍,此时男生一方正被龙一瑞聚集起来,远远商议着什么。
而女生一方,则三三两两的坐开,几个关系好的就离的近些,关系生疏的则自然隔开。
“你觉得呢?”
轻轻闭上眼睛,水凝冰舒缓了下身体,饶有趣味的问婴儿肥女生。
“小姐,你知道,我从小就笨,要不是你缺个人照顾,下了大力气栽培,我才勉强通过高考,进入缥缈河陪着你。”
没有理会身边人的话,水凝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手指轻轻在对方腿上敲击。
片刻后,水凝冰睁眼开口。
“七分假三分真吧。”
“或者说,事情的发展顺序大致都对,只不过,我将角色的对错,互换了一下而已。”
“小环,你要知道,男人哪怕再欣赏女强人,但骨子里怜惜的,始终是弱女子。”
“因此,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做出强势和自信,关键时刻,又能自然流露出一丝脆弱和无助。”
“这才是最好钓着他们的办法。”
一边说着,水凝冰一边笑着,好似在享受这种感觉一般。
从小她就从自己那位族中长辈,水轻柔的事迹中知道。
再强大的男人,也会有日久生情的时候。
尤其是绝世和天骄,他们在自身优异的同时,更加无法忍受,身边的存在平庸无能。
因此,一个聪明独立,还有能力不作妖的美丽女性。
在任何异性心中,不敢说绝对吸引,但必然会有加分。
可往往这种女性,如果再强势一点,她们在男性心中的形象,就只有两种结果。
一种是激发男性的叛逆心,更加想要征服对方的身心。
另一种则是不再将对方当做女性,对才华的欣赏彻底压过感情方面。
但无论这两种哪一样,前提条件都是男性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才会产生的。
至于那些连第一关都过不了,在女方强势表现下退缩,灰溜溜避开的怂人。
水凝冰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你看,就和远处那位大情圣一样。”
眼角朝着桃林另一边,正在男学生中帮自己游说的龙一瑞。
水凝冰轻轻拍手,开心的笑了起来。
“哈哈,不过一个靠着家世,吃着天赋老本的纨绔子。”
“还整天幻想着自己像杂书中的什么主角,大开后宫?”
更可笑的是,对方不知不觉中,骗了身边的那些蠢女人。
最后连他自己都给骗了,整天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
还说什么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相爱
就水凝冰调查的情报,对方从十三岁开始,平均每年三到五个成为他红颜知己的。
连家里从小照顾自己的保姆都不放过,堪称荤素不忌。
“除非他不是人,而是星灵族,身躯有星球大,心脏有几十万平方公里。”
“否则怎么可能,装得下他那人数已经突破百位,甚至还在增加的后宫?”
“倘若换算成人族星币,他的爱早就被不断稀释,货币泛滥下,该贬值了。”
听完这些后,被称作小环的婴儿肥女生,鄙夷的看了一眼龙一瑞的背影。
“那小姐,你明知道对方的作为,为什么”
知道自己的女仆想要说什么,水凝冰侧过身子,撑起下巴慵懒的说。
“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和申凯虽然不是敌人,但我一番操作下,不就变成敌人了?”
“拉拢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这次新生赛找到并击败申凯,这一点我确实没有说谎。”
“只不过,这家伙是我接触的人中,最容易上钩的。”
“除了他之外,其他学院我也吊了几个脑子不灵光,但能打能杀的绝世。”
“最可惜的是,那些真正厉害的天骄,我目前还在接触中。”
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小环看着自家小姐美艳的脸庞。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自家小姐天仙般外表下,隐藏着什么样的性格。
恐怕如罗般,这只母蜘蛛罗到不少绝世,想要阻杀申凯。
“小姐,你就真的这么恨那人明明你们一次也没见过。”
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水轻柔的神情有些沉默。
跟着她抬起身,再次将肩膀上的红痣露出,仔细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扪心自问,我对那家伙,无爱也无恨。”
“但故事的最后,我那位长辈的夫君那个可怕的魔神,在我身上种入心血,逼水家定下婚约,是真事。”
“我每年要遭受心火洗礼的痛苦,和这份不由自己意志的耻辱,也是真的。”
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水凝冰舔了舔舌头,仿佛蝮蛇一般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