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宗被带到赵桓面前,赵桓却没心思搭理,直接命人砍了,等大军渡过黄河,种师道兄弟两人、折可求、折彦质等西军六万多人全部抵达。赵桓命折家与宗泽等人返回相州,沿路收拢人马,北攻燕京。其余人等则跟随他解困太原。
又等了三四天时间,西军全部渡过黄河。李纲送来消息,各路勤王军抵达汴梁,赵桓命他们坚守汴梁城,重点重整汴梁防御,牟驼冈防御。
二月初,朔风凌冽。铅色的天空下飘着细小的雪花,散入山林之中,消失无形。山风被大山绊住,然后无能地咆哮着。官道从从白雪中露出黑色身影,爬向远方,消失在大山的拐角处。
赵桓穿着猩红袍子,站立在点将台,眺望远方,他手搭着凉棚。天空灰暗,远处看的不大清楚。种师道种师中、岳飞、姚古、姚平仲几个主要将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大好河山呀。”赵桓轻轻叹息,让几人心头略微沉重。
种师道说:“官家,接到消息,完颜宗望已经抵达汾州。”
“这么快吗?”
种师道说:“都是骑兵,辎重也丢掉一部分。”
姚平仲抱拳道:“官家,臣请带一支人马,快马加鞭赶到太原。”
“不用了,大军休整的差不多。即日启程,全速前进,目标汾州。”
姚古道:“官家,不知太原能坚持多久,若是时间太长,恐怕……”
赵桓笑道:“无妨,我相信他们还能坚持。”
太原知府张孝纯,副都总管王禀,两个人坚守了足足了两百多天,第二次金兵南下时方才城陷。也正是因为这样,赵桓才敢赌这么一把。
二月初四,岳飞为前锋,赵桓领中军,姚、种分为左右,齐齐往太原进发。沿途所见大部分村庄被破,抢掠无数,然而还是有很多人对王师到来表示感激,他们肩挑手抗,带着吃喝的东西,沿途犒劳军队。
赵桓下令,所有人不准取民一针一线。间或还有人接受,不过已经不会影响大局。粮草方面,有大地大户富商资助数万石。
民心所向。这一场大捷,所有人都等了太久。
二月十五日,大军抵达晋州。岳飞率领五千人马作为开路先锋。二月二十日,岳飞抵达距离汾州一百多里的黄岩谷处,遭遇金军伏击。
岳飞早有提防,小胜一场。二十三日,抵达汾州城下,二十六日,大军抵达。汾州已被攻破,完颜宗望据城而守。
三月初一,暖风拂面,今年的春天到来稍微早一些。完颜宗望出战,双方在汾州城下会战。完颜宗望对这一路人马恨得牙痒,全力攻击。
辰时,双方开始进攻。岳飞亲自带着中路军,指挥作战。双方打了个势均力敌。仅有的三百多炸弹全部投入,对金军造成巨大伤害。但很快金军就发现这种厉害武器没有了,于是变成互相厮杀。
宋军开始后退,岳飞带着张显、张宪、王贵三人,五百护卫,冲入阵中。张宪等人深恨汤怀之死,作战极为勇敢,奋勇向前。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便杀了一身的血。
金军出征已经半年多,疲惫不堪,这一战被岳飞生擒敌将一人,斩杀敌军五百。完颜宗望立刻退兵。
回到营地,完颜宗望脸色极为阴沉。他断尾求生,舍掉了一半还多的人马,汉军几乎死伤殆尽,方才逃到汾州。
完颜宗翰派了完颜银术可到汾州。
完颜银术可也是一员大将,作战眼光极为精准。他来到大营,与完颜宗望商议之后的该怎么办。完颜宗望孤独地坐在案旁,盯着桌子上的舆图,久久不发一言。
“二皇子。”完颜银术可唤醒完颜宗望。
完颜宗望轻轻应了一声,叹息不已。完颜银术可劝道:“昔年太祖2500人起兵抗辽,短短数十年便打下这偌大江山,二皇子何必唉声叹气。”
“这皇帝小儿,不像是我们想的那样。回去之后,怕是事情就多了。”
完颜银术可沉默,道:“咱们还是想想破敌之法。”
“小皇帝非常谨慎,探马回报他扎营极具章法,没有什么太大漏洞可寻。国相那边呢?”
“国相一切都好,只是太原城城墙坚固,非是一两日可拿下。”
“咱们这次算是失策。”
完颜银术可沉默不语,此战之前,国内并不稳定,为了转移矛盾,所以才败盟攻宋。若是大胜一场,一切都好说;若是大败,回去恐怕不好交代。
“我看,咱们还是退吧。”完颜银术可突然出了一个主意。
完颜宗望抬头瞥他一眼,道:“退去容易,将卒该怎么办?出来一个冬天,损兵折将,一无所获,回去怎么交代。”
“二皇子,此时不退,马上就该春耕,将卒思家,恐怕到时会败得更惨。”
完颜宗望痛苦地闭上眼,完颜银术可所说的,都是事实。如果过了春耕时间,今年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但他无法做这个决定,所以决定听听完颜宗翰的意思。
他派了人马去太原送消息,接着他就闭门不出。
三月三日,宋军突然大军围城。赵桓部、岳飞部、加上西军,共大约十万人,将汾州三面合围,猛攻城头。完颜宗望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死守。
三月五日,从城外过来的探马来报,燕京府陷落。听到这个消息,完颜宗望张口喷出一口血,当即昏倒。燕山府是屏障,不但是金国屏障,也是大宋屏障,燕山府陷落,金军只能退居长城一线。
“撤军。今夜突围,直奔草原。”醒来后,完颜宗望不得不痛苦下达这个消息。
当天晚上,完颜宗望带着人马,从北门杀出。直奔太原。刚刚走出不到五十里,只听两边铜锣响起,从路两旁出来一股军马,无数火把亮起。
完颜宗望大怒,指挥人马作战。只见到宋军中一个白袍将军杀出,直取纛旗。完颜银术可拍马迎上,接住白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