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卓也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他笑着问:“要不要我让人把濮海鑫叫来。”濮海鑫正是孟兰月许配之人的名字。
孟玉乔笑笑摇头:“若是要叫,还是想不如叫濮老夫人来。我听说濮老夫人自己陪嫁过来的锦昌布庄就在附近。”
梁元卓霎时便明白了孟玉乔的意思,于是他对着窗户雕栏敲了三下,便有一个暗卫闪现在他们面前。梁元卓附耳对暗卫说了一二,暗卫领命便离开了。
孟玉乔双手托着脸,满脸羡慕地看着:“有暗卫果然方便许多。”
梁元卓喝了一口茶,笑道:“那自然是的。”
只有梁瑛瑛没明白他们在做什么,连忙问孟玉乔。孟玉乔解释道:“若是叫濮海鑫大人过来,孟兰月有的是理由解释。譬如说拿我举例,我从小与元卓哥哥玩到大,关系自然要好,便是偶尔出来在有许多人的酒楼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她可以对小濮大人说自己也与三皇子一同长大,还可以让她的母亲和姨娘甚至是父亲给她作证。父亲便是知道真相不是这样,为了面子也只能顺着孟兰月的话说。而三皇子与孟兰月幽会于此,自然也知道此事见不得人。此事被人给撞破,他肯定也会顺着孟兰月的话来圆过去。小濮大人听到这般解释,说不准也会相信,回家也不会对其他人讲这件事。而若是濮老夫人来便不一样了。”
梁瑛瑛问:“怎么个不一样法?”
孟玉乔说道:“濮老夫人年轻时是宫里的女官,她的娘家姐姐如今仍在宫里当差。三皇子从小有没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濮老夫人稍微一问便知。而且濮老妇人脾气直爽,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此事若是被其他的濮家长辈发现了,为了在外面的面子,也惧着三皇子的身份地位,恐怕也只会和咱们家偷偷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孟兰月还不一定会受到惩罚。而濮老夫人本人发现了,她必定会在外面就痛斥孟兰月,并且绝对不会容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会秉公处理了。”
梁瑛瑛担忧地问:“那这样的话,不也会牵连到你、你哥还有你母亲的名声?”
孟玉乔满不在乎地摆手:“我母亲早已被苏妙玲隐去踪迹,对外都说我母亲去了尼姑庙里静修。她那时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代表孟府参加贵妇人之间的正式集会。可如今正好让我母亲免于受牵连。而我哥,他是太子身边的伴读。说实话,他的庶妹就算作出天大的丑事,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名声,京城依然会有数不清的贵人们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至于我,我的名声确实会受牵连。不过,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还更开心呢。”孟玉乔对于自己的婚事,仍然是一种现代人的思维——不结婚就不结婚,自己独美不好么。更何况古代男子可以名正言顺地三妻四妾,她本也不愿和一帮不认识的女的共事一夫,想想就难受。
梁瑛瑛被这种超前思维给震慑住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开玩笑地吐吐舌头:“你不会嫁不出去的,反正我就知道有个人非你不娶~”说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元卓。梁元卓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但却没有出声反驳。
孟玉乔喝了一口茶。梁瑛瑛没有明确地指人,她若是现在扑上去让梁瑛瑛不要开玩笑,反而可能会被梁瑛瑛继续起哄。倒不如假装喝水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约有一刻钟,暗卫来报,濮老夫人在路上了。
孟玉乔好奇地问是怎么让濮老夫人来的。
暗卫看了一眼梁元卓,在得到对方允许之后,才开口说:“我去了锦昌布庄里,用石子打了一个客人的头,然后这个客人便误认为是身旁之人打了他,二人便发生争执。我又想办法制造了同样的几起混乱,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便有伙计去报了官。来的人自然是主子衙门的捕快,我以主子的名义告诉他,让他通知伙计,此事必须有老夫人来出面调停。于是老夫人便来了锦昌布庄。在路上之时,我又用几文钱买通了两个乞丐,叫他们在老夫人必经之路上,大声谈论在满香楼里看到孟家二小姐正在与一个男子幽会,而那男子看着并不像她的未婚夫君。于是便引来了老夫人。”
孟玉乔点点头。
不过,此时老夫人来了满香楼,孟玉乔必须得先离开这里,不然闹起来,叫孟兰月发现她和她的好友也都在这儿,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歪招把她也拉下水。只可惜一桌子菜,孟玉乔还只吃了几口。
梁元卓便叫小二来打包饭菜,而孟玉乔和梁瑛瑛则先行一步去坐马车。她们先去城东的院子看那些仆役,孟玉乔顺便在梁瑛瑛的陪伴下叫这些人认主。
来到城东,一推开院门,在院中等待的众人便立即向孟玉乔行礼。
孟玉乔向他们说道:“我是忠元伯爵府的三小姐孟玉乔。我买你们来,买的是你们的死契。往后,你们只能忠于我,其他的任何人的话都不可以听。你们知道暗星楼的规矩,从暗星楼出来的人若是叛主,便会被暗星楼追杀。”
众人齐声称“是”。
随机便有人一一上来自我介绍。那对年纪最小的双胞胎姐妹一起过来,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主子,我叫若可,妹妹叫若今。我们两姐妹耳聪目明,能够为您探听消息。我们亦修炼一门双子功法,如今已有小成,想是能护主子周全的。”
孟玉乔点头:“你们以后跟着我,明面上是我买回来给我当贴身侍女的,不要露出纰漏。往后叫我三小姐便是。”
然后又有两个小厮上来,壮一点的叫藏刀,确实会使刀,而看起来足智多谋的另一个叫藏剑,也确实有些聪明才智。
最后款款走来一个青年女子,福了一福,说道:“我叫柔福,会些医术,轻功也好。”
孟玉乔大喜,这柔福简直太适合留在她母亲身旁。
此时,孟玉乔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呢?”
柔福回道:“那人送来后,便被单独放在后院之中。”
孟玉乔便吩咐了藏刀和藏剑,告诉他们跟着梁小姐的一位佣人一起去南华门等她哥哥下学,然后再把她哥哥带到这里来。随即她便和梁瑛瑛一起进了后院去看另一个人。
那人没有再被关在笼子里,只是用绳子束缚住了手脚放在了石凳上。他甚至还被暗星楼的人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了。孟玉乔走过去,蹲下来与那人平视。
梁瑛瑛笑道:“这个人长得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