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叫你进去。”他站在一侧恭敬的说着,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细小的眼睛扫过江煜几人,随手一指。
“你们几个也跟着进去,送她到王的座前。”
说完从腰上扯下一块黑色长长的石头丢了过来,江煜连忙接住,触感一片冰冷,却也十分的光滑。
洞内,火把通明照的整个甬道熠熠生辉,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护送,这宽大的甬道内,每隔百米便有两个守卫分头把守,身形虽比不上刚才那位,却都要比山腰的守备魁梧很多,这里面完全不像外面所看到的那样,一条条甬道交叉而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每过一处守卫就要将多尼亚给的黑色石头亮出,举的酸了,江煜索性从衣服上扯出一根麻绳,穿过石头上的小洞挂在脖子上。
席黎对里面的路线好像很熟悉,一路上跟着她居然就这样楞是一条都没走错。
终于来到了王座大门前,纯金打造的巨大门扉占据了整个山洞,两旁的石柱上塑满了各种各样的哥布林,在火光的照射下看的人头皮发麻。
司忘走到金色的门旁,轻轻敲响了门扉。
“王,黑市的主人已经来了。”原本温如春风柳絮的声音硬是被压的尖声刺耳起来,里面半晌才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
“让她进来。”
司忘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使力推开了金色的大门。
偌大的门里,空无一物,正中间摆放着一个木制的软榻,上面铺满了各种颜色的皮毛,四周更是堆砌着已化成白骨的尸骸,错落叠复,整齐的堆成一座座小山。
江煜吞了吞口水,刻意放慢脚步走在几人的后面,这样就算是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拖后腿。
“你们都出去吧。”座上的人无端端说出的话却瞬间让气氛更加的紧张起来。
司忘抬起头看了眼女人的背影,没有丝毫的行动,这个时候剩下的几人也更加的不敢动。
“没听见吗?叫你们退下!”
王的爆呵声传来,江煜浑身一抖,不动声色的朝着司忘挪动了几步扯了扯他的手臂,特纳已经明显不悦了起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席黎偏头,余光扫了司忘一眼,司忘紧绷的身体逐渐放开,随着他们一同退了下去。
金色的大门在关上的那一刻,透过门缝可以看见,特纳走下了王座。
‘轰...’的一声,大门终究还是关上了,江煜们几人站在门口,仔细的注意着里面的动静,维尔那对长长的耳朵紧紧贴在门上,不过一小会儿,他直起身子转头看向江煜。
“主人,你的听力不是很好吗,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霎时间齐刷刷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江煜身上,要是换成以前倒是没什么,可是现在....额.....有点尴尬,江煜赶紧摇摇头,维尔耷耸着脑袋略微有点失望,反观司忘,则是一脸的冷静,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紧张,只是攥紧的双拳泄露出了不安。
不知道在门外等了有多久,忽然听见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地了一样。
司忘本想冲进去看看,却被江煜及时将的拉了回来,他看着江煜的眼睛微微泛起了红潮,颤动的身体让江煜的心也跟着纠紧。
‘轰....’门再次被推了开,席黎一脸厌恶的拍着手出现在他们眼前,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江煜可以明显感觉到掌下本来肌肉紧绷的手臂突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松开来,司忘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她。
“没事吧。”司忘看着她,语气里有着紧张。
席黎摆摆手,瞥了眼身后。
“有事的是他”说完,大踏步的从门里走了出来。
“现在可以去找另一颗的位置了。”
等她走出来后,江煜探头往里看了眼,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高大威猛的身躯此刻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后脑勺处还插着一根红色的针,他的脸不偏不倚正好朝着他这边,刚才因为害怕没敢抬头,现在.....啧啧啧....还真是长的青面獠牙,语言难以形容啊。
还好这里没有其他人,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江煜赶紧将门关了起来。
转身回到其他人身边,席黎大大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确认人到起后,她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司忘,另一只手指快速划过食指指尖,快、准、狠、霎时猩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流下一滴滴埋进土里,接过瓶子,席黎将血水滴在了瓶盖上。
她收回手,手指的血迹已经干涸,拿起瓶子摇了摇,开打瓶口的瞬间,一只红色的类似萤火虫的东西飞了出来,尾巴上的红光随着翩翩的飞动,一闪一闪,很是好看。
“这是什么?”江煜忍不住好奇开口,看着小家伙在空中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好不自在。
“这叫火虫,跟着它走就可以找到另一颗水晶。”
席黎将小瓶子放回口袋,小虫子飞的很高,不抬头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因为拿着多尼亚的令牌,虽说绕来绕去的但一路上倒是也很顺利,慢慢的守卫越来越少,小家伙屁股上的红光倒是越来越亮,终于它停在了一个石门上。
“看来就是这里了。”席黎将火虫收回瓶子里放好就要走过去,江煜急忙拉住她。
“小心点!这里会不会有什么机关。”
席黎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手臂,视线阴冷了下来,吓得他赶紧收回手还不忘抖了抖粘在手上的寒气,真是阴晴不定的女人。
“特纳很自负,他的守卫只会安排在前面,没人能进到这里,所以放心,这地方绝对的安全。”
席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白皙的手指滑过石门上的纹路,指尖所到之处居然有字体浮现,她放下手冲着司忘点了点头。
这门明显比前面那扇要厚重许多,司忘推了半天,也只是稍加打开了一道缝,看着他脸上因太过用力乏起的红晕和脸颊不时的抽动,便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估计是很难打开的,于是其他三人也上前帮起了忙,席黎依旧不动声色的在后面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终于,门开了,这个房间很大,甚至比刚才特纳的房间还要大,只是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丝毫的物品,显得有那么点突兀,这里应该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空气中有种很浓厚的潮湿感很是呛人,每走一步都有些许的尘埃扬起,头上还不时有蜘蛛丝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