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坐在桓宅和兴亭内的江梓将又一张草稿纸丢进了垃圾桶,“杀了我算了……”江梓有气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好好的一个大放周,江梓却因为要准备朗诵比赛而焦头烂额。她望着抄了N多遍的《关雎》,感觉它认识自己,自己却不认识它了。
“碰。”一声清脆的响声落在江梓的耳边,她扭头一看——桓鸿将一杯冻柠七放在了她旁边。
“怎么了?”桓鸿靠着江梓身旁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精打采的?”
江梓拿起面前的笔记本,瞪大了眼睛:“没有思路……不知道怎么念……”
“《关雎》?”桓鸿低下头,在江梓耳边轻声询问道。
“嗯……”江梓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来,跟我来。”桓鸿拉着江梓的手臂。
江梓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还没弄好呢!”
“你过来,”桓鸿坚持道,“我觉得,你看完就有思路了。”
听完这话,江梓不好再拒绝,她便任由桓鸿将她带到了他的办公房。
他推开房门,拉开办公椅,示意江梓坐下。江梓走过去,缓缓地坐在了办公椅上。
“稍等。”桓鸿神秘一笑,他快步走到门前,将门关上反锁,又按下了开关,将窗帘全部拉上。
此时的办公房犹如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江梓不安地皱起了眉头,左右张望着:桓鸿到底在搞什么?
突然,办公室里的灯光齐刷刷地亮了起来,将光芒不约而同地照射在办公桌对面的墙壁上。
江梓好奇地望着墙壁,墙壁上的幕布被空调吹得时而起时而落,勾起了江梓满满的好奇心——幕布后的到底是什么?
“唰!”随着一阵响声,幕布被拉开了,一副仕女图展现在江梓面前。
江梓愣住了,她被仕女图给吸引了——画上的女子身着汉服,手弹古琴,明眸皓齿,端庄大方。在画面的右上方,用正楷题上了《关雎》。
江梓不由得起身,走到墙壁面前,她被画中女子的美貌深深吸引了。
“这位是我母亲,曾经的秦二小姐,秦濛。”桓鸿走到江梓身边,对着画中美人,向江梓介绍道,“这幅作品,是我父亲第一次见我母亲时为她创作的。那一年,我母亲15岁,我父亲18岁。”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梓看着仕女图上的小字,忍不住读了出来。
桓鸿听着江梓一字一句地念着《关雎》,感觉心里有一根弦被触动了。
“你父亲很爱你母亲吧……”江梓转身望着桓鸿。
“很爱,但也很恨。”桓鸿的胸口一闷,最后半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声音不大,分量却很重。
“为什么会很恨?”幽暗灯光下,江梓没有注意到桓鸿的表情变化,便想继续刨根问底。
桓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思绪:“他们再见已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我父亲后来与秦大小姐订了婚,那是个有手段的女人。但是,当我母亲学成归国后,我父亲又想娶我母亲为妻,便想与秦大小姐取消婚约。可谁曾想,秦大小姐为嫁进桓家竟不择手段,她杀害了我奶奶,栽赃给了我母亲……”
“嗯,我懂了。”江梓感觉到桓鸿的语气在不断加重,担心自己的问题在揭开桓鸿的旧伤疤,便打断了他,“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嗯。”桓鸿握住了江梓的手,表示赞同,“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关雎》所描述的男女初见时的美好,是日后的感情生活无法描绘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