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节王导想去学梦越
达达通过试镜头,通过王导的周旋,达达终于与电视剧组签上一份合同,她扮演的角色叫陆芳,一个大学讲师。
王导算是个真正为艺术献身的人,姑且莫去计算他的成就。单就他的离婚过程可见不一般。
他将他的全部财富分摊给了他的前妻及女儿,他净身出门,没有住处,仅仅留了点吃饭钱。
他爱赖在达达家里,他内心深处不把达达当这当哪,纯粹当成一件艺术品。他喜欢达达的发型,喜欢达达的体形,他没什么长期约打算,完全是得过且过。
刘流与桃桃已购婚房,达达与王导有个窝了。
王导对艺术的追求是多方面的,音乐、文学,戏剧,绘画,历史几乎都涉及到了,他更追求是自由、自由、更自由。
《这样乐》剧团的实际控股权不是王导。
王导非常随意,婚礼请他去做主席持他也乐意,但他总是别开生面,与别人主持的风格不同。但有几回搞渣了,主人家接受不了,当场被赶出婚礼现场。
达达与王导去机场接着简诺。
王导:“欢迎你,
《雪恋》使你更美丽。
那草原的鹰,
那雪山的云豹,
啄了你,叼了你。”
简儿:“嘴贫,没想到你欺负到我家里人来了。”
王导:“别忘恩无义,由一个黄毛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真‘梦露’,太投机了。你不知道,拿你发回来的录相看,你真的不愧于那梦露接见美国大兵那种狂热,那种火焰,那些大兵差不多要撕了了你,从头到脚要吞下你。”
简儿:“怎么你不服?”
王导:“哪能呢,佩服。不过由我一手包装出来的。”
简儿:“你还能再去找个人包装出来吗?”
王导:“我时时刻刻在寻找。会有人超过你的。”
简儿:“别嘴服心不服。姐别上他的当。”
达达开着车,烟瘾上来了,让玉导给她点上香烟。
简儿:“我已经报答了贵公司,那演唱会的票房收入早超过包装费,我问心无愧。”
王导:“钱算什么,你说钱算什么?”
简儿:“钱与命相联。”
王导:“对于缺乏食物的贱民来说,钱确实与命联系在一起。而对于艺术,对于艺术家来说钱算什么,你说算什么?
简儿:“你知道吗,我在那雪山上放了手枪,一连五发,百发百中。”
王导:“你见贝多芬对钱计较了吗,你见马尔克斯对金钱计较了吗,有人出三百万美金想把《百年孤独》拍成电影,马尔克斯吹鼻子瞪眼睛‘没门’。”
简儿给达达买了一件白花云豹皮上衣,给爸爸妈妈买了虫草,给不儿的礼最重,是一块尚未雕刻的和田玉。给王枣家的小崽买了象牙玩具,给夏之买了一个罗盘,最后亮出是给王导买的一只半雕刻的乌龟,材质不清。
王导:“按合同你的所有艺术活动跟《这样乐》公司有关联。”
简儿:“我没去唱贵公司的唱片,没去有偿演唱。”
王导:“这仅仅是一面之词。”
简儿:“哎哟哟,我说了谎,我去赚了几千万。”
王导:“不过,去什么地方要通通气。”
简儿:“我去旅游还要告诉你……你们要自由我更要自由,老娘把那合同毁了,咋样?”
王导:“你毁得起吗?你陪得起吗?”
简儿:“刚才你不是说艺术不讲钱,艺术家不讲钱。一下子原形毕露了。”
王导:“打止,下回我若弄到大钱,全部送给你,回报我的是传授我怎样去做梦。”
简诺:“那是天生的,如何学得着。”
王导:“未必,一种人的潜力,关键是如何激发出来。我多么羡慕你的这种潜质能力,这相当于人的长寿,人活着是一种享受,享受就是经历,经历就是享受。你白天享受了生活,晚上再能享受生活,这不是比别人多了一倍的生活,相当于活了两辈子。”
简儿:“你想的太天真了,但受制于大定律:‘上一次天堂需下一回地狱’的。”
王导:“天堂地狱我都想去试试。你家姊妹今神奇,不儿把特殊的想象力用在文学上,你把想像力用在梦中,达达你的想象力用到哪里去了。”
达达:“我没她俩这般想像力,南医生把她俩这种想象力归结于一生下来便送了出去,而她的灵魂一直想寻找回家,不停地想呀,找呀,于是想像力便练出来了。”
王导:“这么简单,太牵强附会。”
达达:“真理就这么简单。现在的心理学家建议人类应该去大胆的试验,婴儿一出生,异地养,异家养,改变环境,刺激,变换,脱胎换骨,造成一批新的有着特殊想象力的新人类。”
王导:“也是道理,简小姐可配合心理医生、心理学家往这方面走向,也许比活跃在舞台上更有出息。”
简诺:“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啦,我这套本领是在《博尔赫迷宫》练出来的。在那(n一2)迷宫中,我第一次梦越去了边疆,看到的景象与我这次去看到的一摸一样。真是神奇,不过那第一次我没掌握方法,来回花去消耗的能量太多,以致于后来我大病一场。
王导:“梦越与做梦有什么区别吗?”
简儿:“不同的,梦越比做梦真实的多。它仿佛就是现实,或者说是现实的翻版,或者说是第二现实,再可以说是平行宇宙中的现实,可以具有法律效应。”
玉导:“越说越玄乎了。”
简儿:“凡人的脑袋是理解不了的。”
王导:“你了不得?”
简儿:“我也不是了不得,但我学会了。”
王导:“我是想向你学习如何去做梦。”
简诺:“做梦太肤浅了,你应该去《博尔赫斯迷宫》学习‘梦越’,学费不贵,一期几千元,关键是看你学不学得进去,学得会那才是幸福滿满。”
王导:“我凭啥学不进?”
简诺:“那要戒色的,你做得到吗?”
王导:“你总是吓唬人的,还需要些什么条件?”
简诺:“需要好的根器,万里挑一。”
王导:“什么乱七八糟的,纯属炒作,骗学员的学费的。”
简诺:“你不去不紧,报名的人多着呢,连外国人也来了,已排滿队到明年秋季。”
王导:“你发财啦。”
简诺:“我算老几。但我可现身说法。做为例子,必要时进行表演。”
王导:“这么说这样公司,这一行比舞台、影视还有前途。”
简诺:“当然啦,谁不喜欢惊奇、神奇、冒险、创新。不过公司遇上一个大事,博尔赫斯后人来质疑,起诉咱公司侵权。”
王导:“咱改个名字不成了吗?”
简儿:“我不懂这摊子事,过去马尔克斯不是为他的《百年孤独》也来吵过,最后问题还不是解决了。
王导:“让我去尝试一番学学吧,免费吧。”
简儿:“充极量是八折,我的权限是这样。”
达达:“让他去体验一回吧。那钱我替他出。”
简儿:“姐,他会越学越变坏的。说不定走火入魔出问题的。”
达达:“他变坏我会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简儿:“我还得考虑考虑。”
王导:“世界上还有这么负心的徒弟啊?我前世做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