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节《不儿的思虑》

桃桃与刘流带刘天经全家去了国外，不儿气得昏睡三天。

不儿在睡眠中说着不切边际，不顾头脑的糊涂话，把刘思学吓得半死，以为不儿中了邪魔，在简诺的解释下才有点眉目。

不儿说她去了那“非生非死之境”，确实找上了南医生。南医生下跪向她求饶。

“我也是被骗到这儿来的，不儿，我像是吃了迷魂药一般。”

“跟我回去，南……”

“回去？不儿，我虽没有像浮士徳先生那样跟魔鬼签上什么约定，但我的学业尚未完成……”

“学业？那是无底洞，一般人是完成不了的。”不儿拉住南医生的手，感觉到南医生的手是冰凉的。

“这是有许多系列的，比如‘浮士德’系列。浮士德先生一心为民造福，填海造田，与魔与鬼斗智斗法。”

不儿满眼望去，眼前是灰色的晃动着的屋宇、建筑物、街道，看得不甚分明。

“这是什么世界呀？”不儿有些吃惊地问道。

“这算是世界的子世界，好多好多的子世界，我也不太分得清楚，有按物质分的，有按意识分的……按这里的学说：一切纯属巧合，人差点儿错过变为其人，世界差点被错过变为其世界。”

“这哪是这里的学说，人类作家卡尔维诺早就有此论述。”

“当然，学说是不分宇宙的。比如说‘没有’这个概念，是什么？人类没有搞得比这里清楚透彻。咱们气功学说全凭这‘没有’做基础的，比如说讲‘经络’，人类那里始终是迷迷糊糊的，到这里之后，听了大师们的课后，我明白清楚了许多了。”

“荒唐，你永远不会清楚的，你莫‘难’我了，我的‘难’，在家中你说了多少回明白了，你究竟明白了多少、明白了什么啊。听简诺说这里可医抑郁症。”

“是呀，这里的环境可以先把一个人的脑袋冼干净，再装上应该装的东西。这里的宇宙射线可干扰脑波，特别能刺激心经，使心脏分泌出一种新的荷尔蒙激素，对抑郁症有良好的治疗效果。”

“桃桃得了产后抑郁症，她在折磨咱们的儿子呢，你还蒙在鼓里，我急死了。”

南医生：“不会吧，桃桃是个很开通的女孩，闭塞不了的。”

不儿：“开通过度了，饮酒过度了，做爱过度了……还有遗传因素的。”

南医生：“好治，好治，但要对症下药，治反了更糟糕的。”

不儿：“真不该把儿子送出去。”

南医生：“别说后话啦，老二还不是也送出去了。”

下儿：“我管不住她，那孩子很野，心大，她想成第三代‘梦露’，我怕误了她的前程，再说达达姐姐就不是外人。你见怪了。”

南医生：“沒有的，你做得对，培养孩子太累了……向刘先生问个好。”

不儿：“还问他什么好的、坏的，你把我害苦了，我真想揍你啊。”

不儿扑向南医生，谁知扑了个空，整个人从床上扑到地下，好在是被棉被包裹着，没跌出事来。

这刘思学始终不相信简诺与不儿的话。

“哪有什么‘非生非死之境’，哪有什么‘子世界’？”刘思学替不儿疗伤解痛。

不儿相信不已，因为刘天经是她与南医生的儿子只有四个人知道，简诺若没遇上南医生，简诺绝对是不知是这个秘密的。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不儿解不开这个结。

不儿一直情绪低落，刘思学说他寻一个机会，去国外看一看南医生的墓地。说不定他心血来潮将墓地掘开，看过究竟。

“你真狠心，刘氓，他死了你还不放过他。”不儿咬一口刘思学放在她嘴边的手。

“可你不承认他死了。”

“你叫我怎么承认，一切跟真实的一模一样？”

“傻子呀，咱与他一定一个是真的，另一个是假的。”

“你是假的。”

“怎么证明？现在我来证明我是真的，我虽是那败走华荣道的曹操，但关将军放了我，我命不该死。别吵了，我的小乖乖，来，我的小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