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仁皱了皱眉头,从沈深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意向不明的银光。
他拿出手机轻轻滑着屏幕。墨北珩的号码清晰落入眼中。
与此同时。正在开会的墨北珩的手机响了起来。
墨北珩皱了皱眉头,对此十分的反感。
连来电启示都没看直接挂断,关了机,继续开会。不受任何的影响。
直到这个会议结束之后。墨北珩开了机,发现有几通未接来电,还有几个语音信箱。全都是李校仁的。
墨北珩皱了皱眉头,对此深感狐疑。
李校仁怎么会突然之间给他打电话呢?
还是连续性的?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李校仁应该不可能会这样打电话给自己。不过,他们之间好像没有话能谈。不是吗?
墨北珩实在是想不到。和李校仁之间能因什么而联系在一起。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李校仁的电话。
墨北珩犹豫一阵子还是接了下来。
“你找我有事?”冷冰冰的口气完全不含有半点的暖意语气。墨北珩的黑眸焕发出点点的阴沉,完全被黑气所笼罩。
“你的妻子坐上一个男人的车里。”
李校仁直奔主题,完全没有半点拐弯抹角的意思。
墨北珩缓缓闭上眼,冷呵呵的笑着说:“李校仁啊李校仁,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擅长说谎呢。”
这种时候,轻轻应该在工作室好好工作,怎么可能会坐上一个男人的车里头呢?
即便是出去工作,坐上工作人员的车子,再紧急的事,她都会通知自己一声,不让这种事发生。
对此,墨北珩不相信李校仁的话。
李校仁一脸平静,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墨北珩这么轻易就相信自己的话……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墨北珩,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是我亲眼看见顾菀倾主动坐上那男人的车子,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如果,你真的不后悔,大可不必要理会我的话。”
李校仁的话多多少少让墨北珩的心泛起了点点的波动。
墨北珩皱了皱眉头,对于他的话确实没有多少的信任,不过,到现在都没收到顾菀倾的电话是事实。
以轻轻的性子,怎么可能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呢?
更何况,李校仁撒谎骗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秦雪名下的三个股份公司都已经归自己所有,李校仁想要做幕后老板坐大,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不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顾菀倾叫他沈深。”
沈深二字落入墨北珩的耳中,顿时让他的心不能自若的跳动起来,神经一下子绷紧起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清清楚楚记得沈深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跟轻轻再度牵扯在一块呢?
墨北珩意识到顾菀倾可能会出状况,自然想第一时间要去把她找回来,不过,对于李校仁,始终抱有丁点的敌意。
墨北珩皱了皱眉头,满脸狐疑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个?”
这根本不是李校仁的作风!
李校仁冷呵呵的笑着:“你就当作是我胡言乱语就好,根本不需要理会我的存在太多。”
李校仁的话是让墨北珩越来越糊涂了。
把他的话当成胡言乱语,不就代表,他李校仁的这番话根本没有半点的可信度吗?
墨北珩是完全不懂这个男人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然而,比起李校仁,墨北珩心里更在乎的顾菀倾。
已经不愿意再浪费一分一秒的他挂断电话,离开公司驾车去找顾菀倾,无论如何都要亲手把这小女人带回身边。
他绝对不允许顾菀倾跟自己以为的男人单独相处。
天气渐渐变得阴沉下来,冷呼呼的冷风不断肆意的刮着,冷冽得如同锋利的匕首不断的刮着,刺痛着,简直要弄得人遍体鳞伤才甘心。
突然之间下起了暴雨。
这场暴风雨过于厉害,灰蒙蒙一片,开了灯也无法看清楚马路的状况,无可奈何之下,沈深只能带顾菀倾到附近的酒店落脚。
光看着外面灰色一片的暴风雨,顾菀倾站在玻璃面前便感受到强烈的打击跟冷意。
随后,顾菀倾坐下来,抿了抿唇说:“沈深,你应该回你的房间。”
以他们过去的关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乎有些不妥,况且,沈深一直用如此深情的目光看着她,让顾菀倾多多少少感到不安。
“轻轻,趁着这个空档,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你说吧。”
面对眼前的男人,顾菀倾早就丢了过去的感觉,难受也好,痛苦也好,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只是,看见沈深如此深情的一幕,只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天真,天真毫无怀疑相信这个男人的心是真的。
顾菀倾淡淡一笑。
沈深一把握住顾菀倾的手,郑重其事说:“轻轻,我们重新开始吧。”
顾菀倾瞳孔足足放大了一整倍,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男人,之前是眼睛出了点毛病,现在轮到耳朵了吗?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呢?
“沈深,你不应该说这种话。”顾菀倾想要挣脱掉他的紧握,想把手抽回来。
无奈面前的男人的手劲很大,凭她根本不可能挣脱得了。
“轻轻,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忘记过你,我爱你,我根本不可以没有你,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们之间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吗?”
沈深深深凝望着顾菀倾。
顾菀倾垂下眼见,半分钟后说:“不能!”
她的果断拒绝让沈深一下子坠入谷底,冰凉的感觉侵入心脏,把那滚烫鲜红的血液冻结成冰,完全没有半点的热度。
为什么?
为什么轻轻能够这么轻松果断拒绝自己?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在乎自己,现在,她的心里就只能容下墨北珩?
彻底丢了他吗?
墨北珩,这个男人对她而言,真的无人能取代吗?
顾菀倾撇开头,躲开与沈深可能对视的目光,外面的暗沉天气从眼角处落入,滴滴答答的雨水拍打窗户,造成更为响亮的声音。
雨水稀里哗啦的拍打声完全把沈深的心跳声全给掩盖。
沈深眉宇紧皱,大手紧握成拳,痛苦无比看着面前无视自己存在的女人,眼睛四周泛起阵阵的黑沉。
“轻轻,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怪我当初没好好珍惜你,怪我当初把陈念安的肚子搞大甚至结婚……你是不是再也不愿相信我对你是真心呢?”
沈深压低嗓音重重的说,其中夹带着丝丝痛苦的腔调。
顾菀倾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水顺着玻璃滑落的模样,他的话唤醒了许久前的记忆,心却不怎么犀利的疼痛。
现在有了墨北珩,过去的事就由得它过去吧。
紧抿着双唇的她不打算回答。
回了沈深的话,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沈深,我想出去走走。”过了一会儿,受不住这房间里沉闷,极度压抑的气氛的顾菀倾主动起身选择离开。
沈深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瞳孔蓦然放大了一整倍,心,扑通扑通强烈的跳动着,阵阵的白雾从嘴里叹出。
不!
绝对不可以!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可以来到轻轻的身边,好不容易可以跟轻轻重新开始,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沈深的眼眸被一层浓郁的黑气所覆盖,四周泛起了暗红。
顾菀倾尚未走到门口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所拉扯,重重跌落在床,背脊稍有些刺痛,令其闷哼一声。
紧接着,沈深压着床欺身而来,怀揣着一股强大的气息过来,目灼灼望着她。
顾菀倾意识到不妥时,张了张嘴说:“沈深?”
沈深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他人的声音,包括她顾菀倾的声音都化成无,根本无法落入耳中丁点。
“为什么?”
沈深咬牙切齿说:“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的真心?墨北珩待你是真心,我这颗心就不是真的吗?”
“轻轻,明明你的眼里只有我,从来都只有我,不过是为了报复我才会跟墨北珩在一起,结婚什么的,全都是做戏对不对?”
沈深的双眼混浊不清,完全没有半点的明亮纯净可言。
他那把低沉的嗓音在顾菀倾听来是多么的可怕,可怕到根本不知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
顾菀倾根本不懂,面前的男人究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沈深已经失去了该有的理智,像是一头受伤极重的野兽,这种野兽只能做出的行为只有伤害。
“沈深,你冷静点。”
顾菀倾欲想让面前的男人恢复正常,无论她怎么说,沈深总是咬着牙,咯吱咯吱的磨牙声细微却尖锐的响起。
牙缝中透出阵阵的冷气,这房里的寒气比外面还要重上好几倍!
顾菀倾的脑袋已经是一片凌乱,呆愣愣看着现状,喉咙里堵塞了满满的话语没能顺利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