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生活很是惬意。
黎龘每日挑个顾客,给人看看面相,算一卦。
“做完生意”后,便闭门谢客。
然后,要么是指点小囡囡修行;
要么就是享受一下小囡囡的厨艺;
要么就摆个摇椅在铺子前晒晒太阳、看看书;
要么就走街串巷,穿梭在大兴城各地。
日子还算可以。
小囡囡对此,脑袋充满了问号,但黎龘也只是笑而不语。
乱世之中,算卦看相之人颇多,因而黎龘的相命馆倒是不愁生意。
可黎龘却立下规矩“一日一相”,惹的众人大呼——怪人!
话虽如此,来此看相算命的人却日渐多了起来。
虽然规矩古怪了点,但是人家算的准啊!
更可况还有个貌若天仙的“丫鬟”压阵,再怎么都不亏。
久而久之,相命馆与黎龘这个古怪的“相命先生”,在这大兴城里却是名声鹊起。
来此的顾客愈发多了起来。
时光悠悠,转眼又是几月过去。
相命馆的生意依旧火爆,每日都有人早早的就前来排队,即使黎龘每日只接第一单,依旧是时常排着长长的队伍。
这一日,黎龘正在“营业”之时,相命馆之外,却是来了一少年。
少年约七八岁年纪,身形略显消瘦,但面容极为清秀。
他一到来,便在相命馆前“噗通”一声跪下了,也没说什么。
黎龘没有理会。
小囡囡却是来了兴致,颠颠的跑了出来,问道:“小弟弟!你这是作甚?”
少年抬头看了看小囡囡,愣愣的道:“我……我是来拜师的!”
然后,少年看向黎龘,猛然磕头行礼:“求先生收我为徒!”
黎龘依然没有理会。
小囡囡见此,眼神微亮,但也没说什么,退回了相命馆。
一旁的路人早就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少年了,纷纷投来目光,想看少年的笑话。
让人没想到的是,少年这一跪,却是在相命馆外跪足了三天三夜,任凭风雨无阻。
陆续吃瓜的路人们,听说了少年的事,渐渐改变了对少年的态度。
一开始想看笑话的心思归于虚无,反而盼着少年能够求有所成。
第四日,少年依旧还在,一动未动,但晨曦刚露,却“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小囡囡眼疾手快,立马前查探,才发现少年是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这一下,小囡囡也动了恻隐之心。
于是,小囡囡便将其带回了相命馆。
随即,马不停蹄的熬了粥,小心翼翼的喂其吃了些。
还安排了间舒适的房间,让其休息。
翌日,少年醒来之后,便搜摸着找到了黎龘,到身前叩谢。
此时,黎龘和小囡囡正在看书消遣。
见此,小囡囡率先放下书本,朝着少年笑言道:“小弟弟!你这可谢错人了!救你的,可是姐姐我哦!”
得知是小囡囡救的他之后,少年抬起还略显稚嫩的脸庞,看着天仙般的小囡囡,有了片刻愣神。
最终,讷讷的感谢:“谢谢师娘!”
此言一出,黎龘身侧的小囡囡立马羞红了脸,没了言语,更是深深低着头,不敢再看黎龘一眼。
黎龘倒是无碍,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黎龘并未有收徒之心,面对少年诚挚的眼神,也着实有点头疼。
最终,黎龘无奈,问他让他在相命馆之内住下,平日里做些杂役的工作。
没想少年却是欣然答应了。
一番接触下来,黎龘倒也知道了少年身份。
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后来鼎鼎大名的李淳风。
黎龘先前没刻意关注少年,此时乍闻之下,倒也小小的惊异了下。
自此,李淳风便留了下来。
相命馆之内,不仅有一个高深莫测的“相命先生”,一个美若天仙的“丫鬟”,还多了一个名为李淳风的杂役少年。
三月时光,弹指即逝。
这段时间来,李淳风倒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黎龘虽没有收徒之意,但见他是个可造之才,于是动了些心思。
一日,李淳风一时不小心犯了个错,黎龘便在其脑袋轻敲了三下。
还是少年的李淳风闻其音而知雅意,脸露出了笑容。
这日夜半时分,李淳风悄悄的来到了黎龘房间。
“谢谢师父!弟子来了!”少年磕头便拜。
黎龘摇了摇头。
“起身罢!”
“既如此,你便为我座下记名弟子吧,你可愿意!”
李淳风闻言,忙不停点头,道:“弟子愿意!”
黎龘这才微微一笑,摸了摸其脑瓜,然后递了两本书册给他。
“这两本书册,其一为《清妙法》,是极为难得的修行之术”
“另一册,则为《相术》,记载着玄妙的命理相术,与你颇为有缘!”
“你且好生研习,平日里有不懂之处,尽可问为师!”
少年李淳风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