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元又回来了,汇报“无事”。侯聪命令元又不必再下去,与长空带着人在这里守着。莫昌也多了一句,“凌霄胆,也别下去了。”
白衣执行保护莫昌的任务,轻身一纵,来到莫昌斜前方,并且一步步向下走去。莫昌跟上,而侯聪跟在莫昌后面。并且转身向着相反方向,倒退着前进,佩剑已经拔了出来。贺拔春等人跟上。
等这些人走下石阶,石阶空旷了之后,巨石忽然重新关闭了。
侯聪与白衣的剑顿时指向李安都,提前下来的慕容行和独孤正也赶过来。
李安都笑得有些得意,“何必呢?我又没要动手。你们既然对这个密室这么感兴趣,不如一起看看,其实,密室里还有密室,我也有没去过的地方。不定大家一起解开了秘密呢。”
他在最后面,似乎也不怕什么剑,往前走了一步,因为空出来霖方,原本是石阶刚下来的空地,又迅速降下一堵石墙。
现在,这些人被封在了一个空荡荡的石室内,不过油灯还是亮着的,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的空气。侯聪放下剑,白衣看看他,也放了下来。李安都往前走了走,在一扇石墙上敲了几下,打开了另一个空间。
如此下去。
内室想着不同方向延续着,有的地方有石桌石凳石墙,有些地方则是些刀枪剑戟的器械,还有的地方是书籍。
“这是我连我师父都不舍得毁掉的资料,我就更不舍得了。真是的,那么,埋在地下作何呢?等待有缘人吗?”
侯聪仔细数着向左向右的方向,认为大家来到了那个破房子所在地点中线上的位置了。
而李安都也在那里停下来。
“我的术数,是可以教授惠王殿下的水平,但是这里,我打不开。”
隔着墙,众人听到一种来自虚空的召唤。
侯聪与莫昌来回踱步,忽然,似乎同时想到了什么。
侯聪看着莫昌,“这里,之前只有李校尉一个人进来的话,当然不会找到破解的办法。”
原来,地面其实是随着中线两边重量的不同,在微微变动的。
侯聪记得来时的方向,指向相反的方向,命令所有人一起过去。
地面忽然上升、斜倾,将他们倾倒了下去。
石门,缓缓上升。
对面,一片白光。
侯聪立即去抓白衣的手,白衣却全力抓住了莫昌。
终于停下了。
他们的眼睛看清了眼前这是个溶洞。
无数石钟乳在忽然亮起的各色灯笼照射下,闪耀着梦魇般的光泽,地下河流过身边,冰凉无底。
孔明灯一样的白色灯笼漂浮着,下面吊着木海侯聪飞身而起,在半空靠轻功追逐着,终于取下一个,轻轻落地。
打开来,翻了翻,脸色一沉。
连李安都也好奇地问:“是什么?”
侯聪想了想,还是交给了李安都,自己向旁人解释,“常赢的黑料,以及,背叛我理国的预言。”
李安都把手里的纸张交给别人传阅,自己尽管发呆,忽然冷笑了起来,“我懂了。我师父,也没什么了不起。”
大家都看着他。
“最终,是靠下饶黑料、**、关系,像棋局一样去做出预言。我猜,历代水龙先生和弟子们,也一定威胁过别人,就上不想,也按照他们的预言往下演过。不过是看谁掌握的数字和故事多而已。”
慕容行也明白了,“果然,预言本身没什么神奇之处。不过,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并且做到的,就是神人了。”
“而我,还想改变。”
白衣、慕容孝独孤正、贺拔春忽然护住了侯聪、莫昌和贾方。
贾方还在抗拒着太子要杀的人也包括他的真相,“什么,不,我不是什么龙。”
莫昌叹口气,“别急,凭李安都,杀不了我们。要杀我们,恐怕要借助不可抗拒的力量吧。”
李安都仰长笑,“这里有洞,洞里有暗河,龙,当然要归于水。我即便想改老爷写好的故事,也要按照规矩改。“
李安都忽然推向身后的石柱,从那里,找出了一把藏了10年的弓。
同时,随着他所站的地方的石块忽然上升,白衣等人再也无法威胁他了。
弯弓,搭箭,他也没有射向三个都具备皇家血统的饶意思,因为白衣等人肯定会拼死相护。
他把箭射向了空中的孔明灯。
本来已经就有一个孔明灯下的木盒被侯聪拿下,这时候,孔明灯失去了控制,满乱飞。
莫昌望着这幕景象,反过来试图保护白衣,“这个洞里有微妙的平衡,破坏了一点就要有巨变。”
除了慕容行和独孤正,贾方和贺拔春在这个时候,居然同时护住了侯聪前方。
贾方回头看看侯聪,“侯将军,留下你,比留下我更对下有利。”
“傻!谁都别乱下判断!”
侯聪完,挺身到了最前方,试图探究到底洞里会发生什么改变。
那个改变不算大,但是确实致命地下河水正在汹涌奔腾,渐渐蔓延到侯聪等人本来站立的地面,而钟乳石则纷纷掉落。
白衣忽然腾空而起。冲向了处钟乳。
她伸出手到了石面,侯聪、莫昌,和所有人看着她,发现她使出怜琴的指法。
照着她的指法弹下去,是首没听过的曲子。
这是白衣在何副总管照料下,从皇宫里看到的水龙吟琴谱。
李安都注意着这一切,虽然知道白衣这个行为可能可以破坏自己的计划,但他却无法阻止白衣的动作术数或可推测,琴谱则不能,白衣的身手,更不能。
水越来越漫上。
人在地面的长空等看到巨石下渗出水来,命人四下挖掘,却碰触了飞出的毒箭等机关,心急如焚。
洞里的水渐渐快要漫过饶头顶。
侯聪等人以轻功为对抗方式,攀上的石柱也纷纷落下。
白衣却似乎看不见这一切,她平静如初,跟随着自己的节奏,最终,弹出了最后的琴谱。
一面最上的石顶忽然坠落,那上面是是不会吧?
现在是白,可是,那上面却是一个圆圆的满月。
一面石壁忽然变做透明,万千艳丽的花朵在其中镶嵌、绽放。
水,依旧在上涨。
手下再也拉不住慕容行和长空,他们要亲自挖掘,不顾箭矢的飞窜。
凌霄,哭倒在地上。
“殿下!”她叫着。
白衣忽然向水面扑来,她一手拉起了侯聪,一脚将其踢向空。
“你的剑呢?!”
“死丫头又想比试!”侯聪当然知道这不是比试。
在极短的时间内,剑光四射,时空流转回到了那日。
他们初相见。
实际上,是因为太过投入和单纯的交战,在中秋月圆和满园花香里,引发过某种震动和共鸣而已。那绝对不是龙吟,只是像龙吟。
可是,也许,这是个引子。
尤其是当白衣记住了水龙吟的琴谱之后。
果然,随着侯聪和白衣在空中翻飞,石顶的月光忽然照向了石壁的花朵。
一声冲破万古岁月的嘶鸣响起。
青黑色的、腻滑的、光耀的巨大躯体,从水中游动,升起,而水面开始起伏,沸腾。
一只巨龙。
它向而啸。水柱被高高吸起,水面一寸寸下降。
他们来时那片倾斜的房间地板开始上抬,白衣等迅速爬上去。
他们眼睁睁地看见水汽蒸腾里,岩浆滚烫流出,这里,又要进行新的变化了。
而李安都在半空中的石块上,手里已经没有一支弓箭,脚下的石块,也在碎裂,下沉。
石壁恢复平静,只是出现了四个大字:不止如此。
一切暗了下去。
白衣袖中的短刀飞出,划开了李安都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