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尽显大将风度,和慧娘咬耳朵,“一会儿做个汤,让慕容行送,反正也死不了人,再吃一次!再看!”
“怎么看?”慧娘问。ajaig
“听我的。”
自然,整个房间里蹭吃蹭喝的人,都对于宇文长空和慧娘忽然“亲密”起来,感到了一丝不适应。青松是最不适应的那个,尽管他不认为长空把毒手伸向慧娘,可这一切也太奇怪了吧。
结果青松嘴里塞着肉,就被长空拉出了门口。
“小哥,晚上咱们玩点儿新鲜的吧。”长空说,然后慧娘也出来,在旁边对青松点头。青松本来还要调查慧娘呢,现在根本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只好先点头同意了再说。
烧味儿热热闹闹地吃完了,由于白衣受了伤,众人说了两句闲话也就散了。侯聪回了房,先看文书和账本儿,一看就到了子时。门外,慕容行敲门,送来了热汤圆。这汤圆儿没做几碗,是长空看着客栈里的人弄的,慧娘没露面。慕容行听说要给大公子和白衣上夜宵,面无表情亲自“护送”了上来。
侯聪正需要这一口,小碗儿连半个手掌都不到,汤里加了黄酒,热乎乎的,汤圆儿一颗只有小指头肚儿那么大,白芝麻馅儿的,清香不腻。
他很快吃完了。觉得一阵冷,认为是自己经了水的原因,虽然白天洗过了一次,犹豫了一会儿,叫青松预备浴桶。
等热水的时候,他捏着眉间的肉,盘算着还有什么事需要处理,甚至需要等待,一遍,两遍,三遍。实在是觉得烦躁,就起来亲自把要换的衣服找出来,让手头的事儿去镇压心里的事儿。
与此同时,白衣的房间里,长空觑着眼睛查看妹妹侧腹部的伤口,他也觉得自己“不是人”,因为他在心里不停衡量计算的是:“如果白衣和侯聪今夜发生点儿什么,这个伤口会不会撕裂得更厉害。”
作为哥哥,他感到了双重心口疼。
长空给妹妹重新包扎好,然后才一勺一个汤圆地喂她吃,“白衣,你一会儿去瞧瞧大公子吧。”
“为什么?”本着对长空的了解,白衣目光如炬。
长空还是那一套,“哎哟,大公子嘛,是咱们主子。爹爹是怎么教咱们的?要关心主子。你看他多可怜,又忙,身子又不好。”
“身子怎么不好?”白衣着急了。
“呵呵呵呵呵呵,”长空坏笑着,“这么久你见他往屋里叫过女人没有?”
白衣本来对这件事也是半懂不懂,现在也想不明白,只好看着哥哥,不做声。长空又给她喂了一口汤圆儿,“为了他的身子,你去瞧瞧他,试试也行。问问他,额,那个……”
白衣把一口汤圆吐回碗里,溅了两滴汤汁在长空脸上,“你趁早直说,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和我来这一套?”
长空想想也是,干脆把汤汁舔干净了,继续喂食妹妹,“就这么说吧,他和你,不是都搂着亲上了吗?没有下文了吗?怎么今晚上又是那么个气色?即便是个有心病的人,也太怪了吧。”
“怪是怪,我又能怎么着?”
“你老实说,之前哪里得罪他了?”
白衣脸一红,“那个,慧娘落水前,他,他在咬我的耳朵。”
“嗯?”长空气得差点没摔了碗,“这个骚货!”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额,那个,然后呢?”
“我当时想着别的事儿,有点不专心。他好像想让我学他的样子,也咬他的耳朵来着。”
“这个混蛋!你咬了吗?”
“碰了一下。”
“你们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在甲板上啊。”
“这个淫荡无耻之徒!”
长空简直控制不了自己,还是白衣自己把汤圆碗赶紧接了过来,乖乖吃完了,任由他在屋子里跑了几圈把火发泄完毕,重新回来坐下来,抓住了妹妹的手,重新语重心长了起来,“我的妹妹啊,其实我还有别的事儿,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为了我,必须去瞧瞧大公子,不是一般的瞧,是要无耻地瞧。”
“行。”白衣说。
说完了起身就走,长空都没跟上这个节奏。
长空拉住白衣,侦查了一番,从青松那里确认了侯聪房里的情形。青松本来还纳闷呢,一看白衣过来了,还换了衣服装束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个斜髻,用老银钗插起来,藕荷色花边儿鲜绿色的小衫,桃红绸缎撒花裤子,红睡鞋,最重要的是抹了两片嘴唇桑葚子红的口脂,眉毛也画了,又细又长,一看就是长空的品味,而且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端详着妹妹,又给她多弄出几缕碎发来。
把自己好好的妹妹从深闺大小姐打扮成楼上接客的,也只有长空干的出来。青松瞧了这个阵势,就知道了长空的目的。长夜漫漫,他也没啥好玩的,自然表示全面合作。
侯聪正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睛,把脑袋搁在桶沿上歇着。一睁眼痒的感觉,好像是碎发拂过自己的脸。
“是梦吗?”他想着。
结果,耳垂子就被含住了。
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回过头,和白衣正好面对面。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你干嘛?”侯聪问。
“我”白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鼻尖有些发酸,好久没有单独呆着了,夜深人静,他就在跟前,才明白多想他。“我想起甲板上那件事。”
“哪件?”侯聪眼神闪躲,先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准备沐浴之后穿的衣服离手边儿有点儿远。
“就是你咬我耳朵,还让我学你的事儿。”
侯聪居然把这件事儿忘了,他仔细想了想,是有那么一件事来着。虽然恍如隔世,他还是记起来当时的心情,以及欲望。
他的心一动,进而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想与你在在甲板上共赴鸳梦来着。”他嘴上说着虎狼之词,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完全像一个陌生人。白衣不懂他,连他也不懂自己。
一个深陷情思中的女人是最敏感的。白衣愿意过来,是因为有信心,知道侯聪喜欢自己,想要自己。可是他是怎么了?
“那现在呢?”白衣问。
“现在不想。”侯聪回答。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了吗?”白衣问,脸上凶巴巴。
她眼睁睁看到侯聪的表情都是不耐烦,“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怎么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们的事你都忘了吗?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
侯聪似乎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来。这比忘了还可怕。
“那又如何?”他说。
“对啊。”白衣苦笑。
她也呆不下去了,从侯聪房间冲了出去。脸上真的是泪。
她要憋回去。
祖父说过,别回头,别哭,别出声。
青松正和慧娘长空在外面偷听,这时候听到侯聪叫,青松进去伺候了。慧娘依然稳重,“我还是诊断不出来啊!宇文校尉。”
长空长叹一声,“不用你了,我确诊了。大公子确实被下药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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