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有点儿生气地问侯聪:“那香,我怎么没闻过?”
“也是,你不在的日子,谁知道哪个**女人给我的方子。”
侯聪说完这句,看着白衣双眼喷火,连忙解释,“你傻啊,这是我本来就有的方子。骚气归骚气,是专门为了你熏的。”
“你才傻,连太监宫女儿都知道,那香是用来勾搭别人的。你用它干嘛?”白衣特别认真,努力启发。
侯聪勾了勾她的下巴,“你真是傻!这不就是为了勾搭你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情?”
“什么时候了?一切顺利万无一失,尽在掌握,除了你给我捣乱,没别的问题。”
白衣低下头,侯聪就接机更加靠近她,一边靠近,一边“嘘”声,示意她不能打自己,不能骂自己,外面有人,屋里有孩子,所以居然成功地再次搂住了白衣,“想我了吗?”
“想的。”
“怎么个想法?连小侯聪你都不要了,好狠心。想我的时候,你可咋办?”
“想吗,就用脑子想,小侯聪,也不是你,在没有用。”
侯聪心酸了,但嘴上依旧不老实,连自己都吓一跳,“说你傻你就傻,谁说想一个人只能用脑子想,你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吗?”
白衣脸更红了,“你又忘了我哥是谁了。”
“也是。”侯聪笑着,去亲怀里的她。这次白衣没有拒绝,甚至回应了他。是他到底不能安心,睁开眼环视四周,果然发现了莫辉拿着书挡着脸,却没挡眼睛,一直往这边儿看着呢,看得非常投入。
出于责任心,侯聪还是不情不愿终止了这个吻,示意白衣往莫辉那边看。
“哎呀,”白衣回过神来,“我们也太不是人了。”
白衣扔下侯聪走向书桌,“辉儿,我要走了,你让那些人退下吧。”
侯聪一团火一样飘过来,“你怎么走?走去哪儿?我送你!”
白衣才不理他,“辉儿,你帮谁?”
莫辉又抓着自己的腮,“娘和爹,还是娘亲。我帮你。爹,我要下地。”
“你毛病真多!”侯聪虽然这么说着,也不知道莫辉的小脑袋瓜子想什么,而且简直无法拒绝他伸出的小胖手,就俯身把他抱了起来,
“别放下我。”莫辉一边说,一边搂紧侯聪的脖子,“肖公公!”
“诶!”
“开门!我要出去!”
侯聪还没反应过来,书房的门已经开了,太监宫女们虽然看到侯聪有些吃惊,可也没敢说什么。一回头,白衣已经藏好了。侯聪只得在众目睽睽中抱着莫辉走出了书房,又在簇拥下穿够了院子。
然后听到莫辉在那里给人家解释,“这个人是我的朋友,是我约他来的,不许他靠近照清殿的禁令取消,以后陪我读夜书。”
肖公公连忙说,“是,奴才们知道了。”
由于白衣是侯聪调教出来的,他在抱着一个娃继续行走,还要对太监宫女儿保持微笑,但是耳朵眼睛都能感受到白衣的一举一动,她如何出房间,找合适的地点上墙,匍匐,离开。
“表现得还行。”他暗自评价道,同时感到自己的心被她戳了一刀,又带走了。
身体无一处不在找她。
时间无一处确定她在。
恨意难平。
送莫辉回了卧室,绝对没想到小娃娃非要侯聪陪着沐浴,看着他小瓜果儿一样的身子,侯聪居然觉得没那么吓人,还挺可爱的,洗完了之后香喷喷地,穿上缎子睡衣,擦了头发,爬到鹅黄被子里呆着,拉着他的手,“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
侯聪坐在莫辉床头,觉得头疼,扶额看向一边儿的肖公公,肖公公还挺和蔼,也看得开,“小侯将军,您可千万别忌惮奴才。您是和我们不熟,我们这些人儿啊,好歹是太后娘娘调教出来的,又派来伺候小殿下。多少懂点儿道理,见过些世面。临来那天,娘娘也教导了,到了照清殿,就是照清殿的人,我们只认一个主子:小殿下。嘿嘿,将来我们享荣华、受富贵,那都是靠着这位小爷,不是别人。这里说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到外头乱说的。”
“公公英明。”
“不敢当。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不要说您是小殿下亲爹假爹的那些话,都是小儿语,是玩笑话,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我们小主子如果是坐龙椅的命,亲爹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话,不仅仅是实话,还是向侯聪示好。恐怕,肖公公这个人绝不简单,早就打听到了宫外宫内的形势,也知道侯聪对莫艳阳有影响,更知道理国人与莫昌,都在放出消息,支持莫辉立为太子。
侯聪笑了笑,没接茬,肖公公也就低下头不说话了。莫辉没多久就睡了,侯聪轻轻抽出了手,说了声“有劳”,由肖公公亲自送出照清殿。
月下,肖公公也做了个托付,“我们殿下年纪小,心性纯良。上一辈的恩怨,与他无关。这当上太子,将来再当皇上,固然是好事儿,可是,如果突如其来的哪天,真的有天翻地覆的事儿,但求小侯将军心存慈悲,手下留情。”
说完,他也没鞠躬没作揖,从碧翰楼楼下,又往自己当差的地方走了。
收拾好东西的青松打着哈欠等在楼门,看见自己主子就赢了上来,一边目送照清殿的太监,一边观察了一下侯聪的头发、衣服,闻了闻味道,做出了判断,“看来,没共度良宵。”
侯聪踢了他屁股一脚,背着手往宫外走去,背影颓唐。青松在旁边继续气他,“本来还替您求了佛爷,保佑您一定遇上。结果您那么就不回来,我快高兴死了。预备买高香还愿。谁曾想,姑娘是依旧不让您碰吗?”
“谁说的,”侯聪得意洋洋,回味无穷,“她还亲我了呢!”
“谁先的?”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这个嘛说不上谁先,我们靠得太近了。”
“您啊,不太行。慧娘认识才不到半个月,就钻了我的被窝儿。”
侯聪仔细想想,确实哦,所以,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对青松说,“有何高见?敬请赐教。”青松还不给面子,“赐教?教给您,您用的上吗?我猜,您连人家姑娘现在落脚在哪儿,都没问出来吧?”
“你要气死我啊!”
如果不是一队巡逻的禁军正好走过,青松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主仆两个颇为热闹地出了皇宫,骑着马走在月亮底下。夏夜里,空气里都是花香。细腰湖的方向隐隐传来歌声,这南方的天空下,似乎在孕育着一场雨。
的确,他连白衣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无寻处,唯有少年心。
回到公主府,府内灯火通明。艳阳公主喜气洋洋摆了酒席,莫昌、秦贤都在坐,就等着侯聪。
“小侯将军,皇兄告诉我,明儿就由礼部尚书郭侑试探一下,在上朝的时候,正式提出立辉儿做太子。这,真是咱们一齐盼望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