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荨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六点，看了看周围，这是酒店。旁边床上还睡着张碧云的妈妈，她还没醒。

“头疼！”雨荨忍不住说了一声，昨晚发生什么事了？雨荨坐在床上回忆起昨晚的事，喝醉了？好像真有那么回事。雨荨心里不禁苦笑，当伴娘当成这个模样，估计有史以来第一位，敬了一圈酒，就直接倒下睡了。

“小雨，早！”雨荨正在想事情时，忽然听到阿姨的问候声。

“阿姨早！”

“早，你怎么那么早醒了？”

“昨晚睡的早！”雨荨不好意思笑了笑，是睡的真早，晚饭都没吃完，就倒了。想到吃饭，雨荨肚子就开始咕咕直叫。

两人闲聊了一会后，张碧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两人下楼准备吃早餐。

与张碧云碰面后，雨荨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昨晚真不好意思，什么忙也没帮上。”雨荨见面后就向闺蜜道歉。

“没事，不是有伴郎嘛！”然后坏笑了一下凑到雨荨耳边说：“伴郎昨晚喝吐了三回，还好你先睡觉了。”

雨荨一愣，两人会意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早餐聊了一会，雨荨便乘张碧云哥哥的车回家了。临走时，张碧云还塞给雨荨一个红包：“这是给阿姨的，代我向她问好。”雨荨一阵感动，忍不住抱了抱闺蜜。

回去路上，两旁的青山郁郁葱葱，一点也不像是冬天来了。稻田的水稻早已收割，只留下一片光秃秃的稻草头，矗立在寒风中。

雨荨乘车到了村口，便下了车，村里的小路弯弯曲曲，没开车经验的人几乎开不过去。雨荨怕麻烦，干脆就从村口走回家。

“家？”雨荨不留神又陷入了悲伤中，现在的家已经拆了，之前借住的房子有楼梯，妈妈腿脚不方便，只能住在外婆家，听妈妈说，家里前两年的稻谷全放在外婆家，现在一大家子吃的米油都是自家的，外婆家有两位舅舅，大舅没结婚，小舅一家四口，一大家子也没分家。听妹妹雨璐说大舅不喜欢妈妈，经常给脸色看。

“妈，我回来了！”雨荨一到外婆家门口，就大喊了一声。外婆现在住的也是瓦房，两层楼，一排五间房间，一样中厅是吃饭的地方，妈妈在一楼中厅左侧房间，这房间原本是放杂物的房间，临时收拾出来一个角落，刚好能够放张床。

雨荨走进房间，只见妈妈躺在床上，中间只一条小道通向床边，除了床，整个房间塞满了箩筐，簸箕，锄头等工具，角落处还一堆黄土灰，土灰里埋着红薯，芋头。

一进房间，各种怪气味扑鼻而来，再混上放在床边的一堆中药味，刚进去时几乎喘不过气。

雨荨进去后东西也没来得及放下，就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好让房间通点气。

“开窗户冷！”妈妈虚弱地说。

“这房间空气太闷，要时不时开窗透透气，长期如此对身体不好。”雨荨说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上，床上堆满了妈妈的衣服。只一小空位供妈妈睡觉。

“习惯了，在房间里不觉得闷。”

雨荨鼻子一酸，只恨自己能力不足，让家人如此受苦。

看着妈妈那无比憔悴的脸，雨荨一时哽咽说不出话。

“妈，你好点没？疼吗？”问完后，雨荨便掀开被子，查看妈妈的腿，只见右腿上用白沙布缠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情况，只露出几根脚趾头，又肿又黑。

“不疼，就是不能动，整天躺着累！”妈妈闭着眼睛说着，偶尔睁开眼看看雨荨，似是很累模样。

“妈，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看看外婆他们在哪。”

“好！”

雨荨走出房间，大口大口地吸着外面的空气。门前一大片是已收割的稻田，枯黄枯黄的，好不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