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莫罗娅海塔尔并不知道眼前这个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为了争取最后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她不加思索的选择了配合。

当参天塔紧闭的大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这个女人挽着张诚的胳膊出现在入口，下令让所有效忠于海塔尔家族的士兵和骑士放下武器，欢迎来自亮水城的援军。

士兵觉得可能两个家族已经达成某种秘密协议，所以下意识放松了警惕，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一场大屠杀的开端。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得到暗示的布兰科立刻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紧跟着率领数百人一拥而上，将毫无防备的士兵与骑士砍翻在地，短短十几分钟的功夫便把对方屠戮一空。

正如事先预料的那样，整个过程快速而又高效，几乎没有遭遇到像样的抵抗。

等最后一个倒霉蛋被十几把锋利的长矛刺穿后，老佣兵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迈步来到近前笑着说道：“大人，都搞定了，我保证没有一个活口。”

看着正在对着尸体补刀的是士兵，张诚满意的点了点头：“非常好！学城那边怎么样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学士们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吧？”

“嘿嘿！如您所料，刚开始的时候是有那么一群家伙试图阻止我们进入学城，可杀了几个带头之后，他们立刻便像阉掉的公狗，再也不敢做出一丁点的反抗举动。眼下，包括大学士在内，已经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只要您点点头”

说到这，布兰科脸上浮现出嗜血残忍的表情，然后用十分隐晦的手势比划了一下。

“哼！那还等什么，动手吧。记住，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图书馆，稍后我会去亲自查阅里边是否有我需要的资料。”张诚冷酷的下达了屠杀命令。

他才不在乎摧毁维斯特洛大陆唯一一个从事记录历史、研究各种自然科学的专业机构，会产生怎么样严重的后果，反正铁民最后会负责背上黑锅。

要知道凡是能进入学城学习知识的，几乎没有几个平民，大多数是没有继承权的贵族子弟，一旦学城惨遭屠戮的消息传出去，贵族阶级必然会震动不已，甚至会派出大批密探调查事情的真相。

幸好，眼下七大王国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王位争夺战，无论是获胜的家族，还是战败的家族，都在用尽一切办法恢复实力，再加上用不了多久这种虚假的和平就会随着泰温兰尼斯特的死亡落下帷幕，届时没有人会把精力放在惨遭屠杀的学城上。

事实上，尽管张诚的行为有些时候会显得十分大胆，可暗地里全部都经过缜密的思考，确保自己有能力承受随之而来的变化。

当然，缺乏政治经验的布兰科，从来没有意识到毁灭学城所带来的政治影响，仅仅是把它视作铲除海塔尔家族的附带品，高高兴兴朝学城所在的方向进发，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痛苦的哀嚎便跟随闷热的海风传了过来。

听着那些似曾相识声音不断惨叫，莫罗娅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同时压低声音问：“你这样做难道不怕会有一天被人拆穿？”

“怕？你觉得我会怕一群面对区区三条龙便俯首称臣的弱者？不，亲爱的，贵族的力量远没有你想象中强大，他们能存活至今跟力量没有半点关系，是因为暂时没有人能找到替代方案罢了。只要给我十到十五年的时间培养一批合格的管理人才，我不但能杀光所有贵族，还能建立起一个更高效的统治体系。”张诚翘起嘴角发出冷笑，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原始贵族封建制度的蔑视。

地球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封建制国家在中央集权制国家的面前，简直就如同纸片一样脆弱，无论资源整合还是人口动员都差了一大截。

“所以你也想要得到铁王座？”莫罗娅小心翼翼的继续试探。

“恰恰相反，我对铁王座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时间去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帝国。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要毁灭学城、毁灭海塔尔家族，答案很简单，你们阻挡了我追求魔法知识的道路。好了，我没空跟你闲聊，请继续展现你的价值，让城内角落依然负隅顽抗的人马上放下武器出来投降，顺便再给你嫁出去的姐妹写封信，我可不希望有漏之鱼。”说罢，张诚意味深长瞥了对方一眼。

“只要做完这些，你会让我活下来，对吗？”莫罗娅强迫自己挺起胸膛，试图得到一个准确的承诺。

不过张诚却似笑非笑的回应道：“抱歉，我只能保证给你一个机会，活下来的机会。至于是否能真的活下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毕竟，一名稍微懂得炼金术的奴隶，还是比较有保留价值的。”

话音刚落！

贝丝塔罗怒气冲冲从远处跑了过来，她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而且手里还拎着一把沾满血浆的利剑。

“啊，我的复仇女神来了。由衷希望你在学习魔法知识之余练习了剑术，不然我保证她一定会非常乐意打断你的四肢，紧跟着再找几十个又老又丑的流浪汉你，直到你精神彻底崩溃为止。哦，对了，最后提醒一句，赶快捡起一把”

还没等张诚把话说完，贝丝便一个箭步冲上来，对准莫罗娅的手腕狠狠刺下去。

不用问也知道，她并不打算直接杀人泄愤，而是要先折磨、凌辱仇敌，把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的报复回去。

“该死！”莫罗娅一边仓皇闪避，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完全搞不清楚对方为何要杀自己，唯有先捡起一把还算轻便的匕首格挡招架。

比起经历过真正杀戮的贝丝，她虽然也会一点贵族剑术，可完全不是对手，才几个回合功夫，身上的长裙便被割开好几道口子，白花花的大腿和后背彻底暴露在空气中，引得周围不少粗鲁的士兵大声欢呼。

至于张诚则退到一旁，饶有兴致欣赏着两个女人厮杀，完全没有上前制止或是干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