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挽白拿着那棒子,捻在指尖转了转——
“咚隆咚隆——”
“噗哈哈哈……”封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画面。
周身清冷,不食烟火的贵公子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拨浪鼓。
“完全没有违和感!”封珩走进,对着他竖起大拇指,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幼稚。”夜挽白将拨浪鼓丢给他,眉头不自觉蹙起,“你这是做什么?”
“咚隆咚隆咚隆——”封珩顺势接过,甩两下拨浪鼓,玩心大起,“送礼啊!”
“怎么样,不错吧?”
说着,还尤嫌不够,硬生生凑到他跟前,咚隆咚隆个不停。
“就这?”夜挽白用老丈人看女婿的眼光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他嫌弃了个彻底。
“什么叫就这?!”封珩不服了,拨浪鼓也不甩了,掀开一旁的盖子,一时华光流转,内屋都亮堂那般,“瞧瞧,开开眼。”
“这可是二十位绣娘连夜赶制的,顶好的云锦。”
那衣裳第一眼便是精致,烟青的面料,用银线勾勒出祥云,如同江南烟雨中的翠色。
腰摆处还挂着小铃铛,时不时发出两声脆响。
“花里胡哨。”夜挽白这话说得直白,可也着实在理。
封珩:“……”
打小的兄弟,封珩见过大风浪,自然也不介意,往那箱子上便是一蹲,大有不走的架势。
“阿、瑾儿呢?”
封珩有些懊恼,迂回战术行不通啊。
“在休息。”
“那我等她醒。”
“等她做什么?”
“玩啊!”封珩有些挫败,明明是他的阿姐,变成这小样子也就罢了,一个两个都要和他争。
“想玩,自己生去。”
“噗——”封珩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本公子才……才十五!”
“不小了。”
夜挽白一脸淡定,好似那十九还单着的人不是他。
封珩也堵不住他,毕竟,这家伙刚从佛寺回来,谁知道有没有……看破红尘。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尤其是这兄弟做事不厚道,来了两个时辰,竟连杯茶水也不上。
“我还会回来的!”封珩朝夜挽白做了个鬼脸,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决心。
“站住,东西带走。”
“……!!”
……
另一边,栾瑾枕着满室的清香,迷迷糊糊补了个觉。
只是——
“阿弥陀佛。”
“……”这真是……该死的阴魂不散。
“殿下……”
栾瑾一瞬间来了起床气,耳边那佛号不断循环循环循环……
她猛地翻了个身,将小脑袋塞在枕头下,右手一挥,打出一道光朝弥空袭去。
弥空呆愣着,慌忙避过那道光,“殿下,您唤贫僧所为何事?”
对哦。
栾瑾钻了出来,睡意一瞬消散。
前两日在皇宫,须弥兽同她提起往生劫,她这才想起约弥空一见。
只是,这番睡得不大清醒,再加上那存在感极强的佛号,这才一时忘了。
栾瑾出来时,这才发现弥空在院内打坐,手中捻着佛珠,如同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细致。
“有事相商,去也谷吧。”
弥空颔首应下。
与此同时,身处前厅的夜挽白朝后院瞥了一眼,复又敛下眸间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