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金的软锦,大殿正中的香炉浮青烟,圈圈荡漾,清浅的檀香最是安定心神。
高台皇座之上,敖赐与凡络并排坐着,桌前还堆放着一叠奏折。
只见凡络提笔,敖赐小憩。
两人皆一身明黄绣龙锦缎,肩挨着肩,同殿里的陈设格外融合。
“呶,你瞧瞧这个。”凡络伸手撞他胳膊肘,将人给晃醒。
“唔,怎么?”敖赐迷糊着,发冠有些歪。
凡络将奏折递给他,一只手自然地替他扶正发冠,“这阵子云州水患,这些个老顽固竟说用土石夯筑,嗤,还真是……”
敖赐撑着睡醒瞄了两眼,听着他一番话,没有多想,落笔便是“驳回”两字。
随即,又顺手捞另一本递给他,语气熟稔又自然,“接着看。”
凡络接过翻了翻,又丢在桌上,靠着椅背,“云州那事,你交给谁处理?”
如今正是云州水患多发的时节,可今年似乎来得不同寻常。
敖赐想了想,“殿下似乎有意培养夜承言。”
“他么?”凡帝自然是做过功课的,听罢也赞同,“殿下眼光不错,只是,尚需磨练。”
敖赐想说什么,殿内倏地燃起火光,驱散了寒意。
一人一龙站起身,倒没有拘谨的样子,像是随意问候,“凰尊安好。”
“嗯,同好同好。”凰千羽拜拜手,毫不客气在一旁落座。
场面话一过,两人也就跟着落座,气氛也就随和起来。
“怎么突然来访,莫不是殿下有什么指示?”敖赐一扬袖,替她上了杯温茶。
“指示倒没有……”凰千羽接过,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意味不明道,“只是殿下,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龙吸水。”
敖赐:“……”
凡络:“……”
“龙吸水?我?”回过神来,敖赐指了指自己,不明所以,瞧这凡络也是一脸迷茫。
“就是,今年的云州水患……有些,超出预料了。”她斟酌着该怎么形容比较贴切,却不想敖赐直接怔住了。
“意思就是说……云州那事,跟殿下脱不开关系?”
“嗯哼。”
“然后,若想解除水患,还得我,不,本王去吸……”
“嗯哼。”
“……”
敖赐有了底气。
敖赐说不下去了。
他好歹也是东海的希望,一族的龙王,司雨这事是本职,可……绝没有回收一说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凡络拍了拍他肩,带着安抚的意味,“这不失为正名的好机会。”
“你且走一遭,届时,九御天子,真龙天子的名头也就打出去了。”
他的话不重,却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敖赐看着他,稀里糊涂地也就点了头。
见他点了头,凡络邀功似的朝凰千羽一举杯,后者挑了挑眉,毫不吝啬地赞赏。
哦,还有件事来着。
“凡帝,半魔那件事你可知晓?”
“嗯,莼海的水都新鲜着,待水灾退去再麻烦龙王搬运吧,反正,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也就不担心了。”
敖·搬运工·赐:“……”
神他妈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