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押送的是什么样的货物,能让你爷爷不顾血脉至亲,罚你去那荒凉之地。”叶天很好奇张璀运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哎,别提了,运的都是些名人字画,稀奇古玩,虽说少见,但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啊,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爷爷这次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连我父亲磕头为我求情都没用。”张璀捂着脑袋,哭笑不得的对叶天说。
“如此说来,这惩罚确实是有些重了,不过你家老爷闯荡江湖一辈子,他所做的肯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你阅历尚浅,不能明白他的用意罢了。”叶天根据张璀所说,心中已经猜了个大概。
估计是这张老爷正在放权,怕自己的另外的其他儿子对这个孙子下手,明为放逐,实则是在保护他。而这福伯看样子应该就是那两个儿子派来的,想秘密除掉张璀的人。
“道兄就不必安慰我了,我打小虽说在爷爷身边长大,但爷爷事务繁忙,有的时候一天都见不到一面,外界都传我也爷爷关系多么多么融洽,实际上并不是那样。”张璀脑筋灵活,自然早就想到了叶天所想的那些。正好借着叶天的话头,将自己内心所想说了出来,也让那福伯听听。
叶天和张璀两人一唱一和,如同高手过招,那福伯眯着眼,看似神态自然,实际上内心波涛四起。
正如两人所想,这福伯明面上是张老爷的人,实际上是张璀二叔,张家二公子张允的人。他奉张允的命令,这次就是要在半途中暗杀张璀。
张家一直都传说,张老爷是将张璀当作是下一任张家接班人来培养,这张璀年轻气盛,正值青春,可张允已经年过半百,再加上天生哮喘,张允害怕自己的儿子在张老爷心中的分量比不上张璀,更害怕自己活不过张老爷,只得下手除掉张璀,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张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将张家牢牢的把控在自己这一房的手里。
张家老大没有儿子,大奶奶只生下了两个女儿。虽然说张家人丁兴旺,但却只有两个孙子。
二孙子张涛打小在军营中长大,练就一身好武艺,但性格古怪,甚是执拗,张老爷子很不喜欢。三孙子张璀自小就是跟着张老爷子的,所以说头脑精明但过于圆滑。
这两个孙子张老爷子都是看不上的,但是无奈,只能从矮子中拔将军。张允害怕自己的儿子不受老爷子待见,又听张家的流言传说,不知道实情的张允,只能是派出自己安插在老爷子身边的福伯,想在张璀前往北燕的路上将其击杀。
可如今福伯听到了张璀亲口承认自己和老爷子之间的关系,心中也在暗自盘算。
帝都之中五大家族,世人皆说张家最为和睦,没有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阿谀奉承。可福伯跟随张老爷子多年,自然是清楚这传言是真是假。张老爷子在张家说一不二,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话,自然会显得家庭和睦。
“事已经过去,就不必后悔了,北燕路途遥远,路上匪徒众多,我看你带着这些家丁、奴仆都不通武艺,不如你我结伴而行,你意下如何?”叶天嫌旅途孤单,也想找人为伴。
“道兄说的有理,我手下所带的这些奴仆,全是不通武艺之人,若是能得道兄相助,想必这一路之上也会安全不少。”张璀和叶天所聊也十分投机,见叶天气宇不凡,也心生结交之意。
只是身后站着的福伯害怕叶天会阻碍自己的暗杀计划,这都是出言阻碍:“小三少爷,我此次可是奉老爷之命送你去北燕受罚,不是让你在半路之中结交江湖朋友的,更何况这厮也不知是何处来的江湖骗子,莫要被他骗了。”
“此言差矣,我看这道兄神采飞扬,气宇轩昂,长得是仙风道骨,若有此等面相之人还是江湖骗子的话,那我宁愿上这个当。至于说老爷子罚我去北燕受罚,这是我张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插嘴。”张璀虽说世故圆滑,但身上的官气确是大得很。
“老奴好言相劝,小三少爷不听,那等上当受骗之后,莫要哭着求老奴去求情。”福伯也是硬气,两人就像针尖对麦芒一般,言语之中激烈交锋。
“江湖之大,若是都像你这般畏手畏脚。,胆小怕事。那天下还有什么萍水相逢之义?还有什么相见恨晚之情?你这老兄看你头发花白,竟是个只长岁数不长脑子之人。”叶天说话也是锋芒毕露,说的福伯满脸羞红,无言相对。
站在一旁的张璀看到叶天如此。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这些年虽也结交了不少江湖朋友,但大多还是想巴结张璀,攀上张家这棵大树。因此,大多平日里所说的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词。张璀也正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才练成了他如今这般的机灵巧妙、世故圆滑。
“哈哈,光顾着说我了,还不知道道兄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张璀这才想起还未打听清楚叶天的家世来历。
“在下姓叶名大,家中父母双亡,自幼在道观中长大,前几年齐王反汉,战火摧毁了我们那小道观,一众师兄弟四散逃亡,不知所踪,师父也死在战火之中。”叶天无奈,如今也不知道齐国朝廷究竟是什么态度,只能是谎编的一个名字,来欺骗张璀。
“叶大?莫不是道兄排行老大吗?”张璀打趣道。
“我自幼进入道观,年轻一辈中属我资历最老,自然就叫叶大了。”叶天一脸的苦笑,心中充满着对张璀的愧疚。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有一天会被逼到如此地步——连名字都是假的。
“这道馆倒也是有趣,只不过斯人已逝,还望叶兄节哀。”张璀走上前来,拍了拍叶天的肩膀,这时才注意到叶天身后背着的宝剑。
“叶兄还是个爱剑之人。”看到那刀鞘上缠着的一圈圈兽皮,包裹的是严严实实,张璀以为叶天是心疼这把剑。
“好不容易得来的宝剑,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叶天轻笑着将宝剑从张璀的视线中挪开。
张璀虽然不是很懂武功,但残河剑上的杀气,还是让张璀感到浑身发凉。
旁边站着的福伯有心无心的听着两人的对话,顺着张璀的话语,也看到了叶天身后背着的残河剑。这福伯可是见过吃过的人,这残河剑带给他的感觉就像很多年前他见到大汉帝师秦老时一般。
虽然厚重的剑鞘和一圈圈裹着的兽皮阻挡住了大部分的杀气。但那流露出来稀薄的杀气,还是乌压压的向他袭来,就像要把他带进十八层地狱一般的感觉。
“残河!”福伯脑海中闪过一把剑的名字。
“叶大?叶天?”福伯心中不断的猜想,这两个名字的相似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可剑神叶天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何须跟自家的小三少爷称兄道弟,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