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冯阳见自己姐夫吃瘪,冲上去想跟钱石理论理论,但却被段天涯一把抓住。“钱老爷,士兵冒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段天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赔着笑脸给钱石道歉。
“算你识相,咱家大气,就不跟你们这些匹夫多费口舌了。”钱石从始至终从没正眼看过段天涯,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屑。
听到那声巨响的关门声,段天涯一掌拍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石头雕刻的狮子被这怒极的一掌震得四分五裂。
“一群阉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这钱石看似是在恶心段天涯,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打着冯睿的脸。
“下一家。”虽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但段天涯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让他心肝一颤的恐怖杀气,压着火气继续搜查。
“再不给这些狗太监一点颜色看看,再过几年,怕是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了。”冯阳年轻气盛,性格火爆,越想越气,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大石头冲着钱石的院子狠狠地丢了过去。
无心之举,却惹了滔天的大祸。说来也巧,这钱石在段天涯面前逞了这么大的威风,心情大好,正站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品着茶,突然一块大石从天而降,朝着脑门就砸了下来。
钱石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年轻时学的那些武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看着那个冲着自己脑门来的大石头吓得是脸色煞白。
一声惨叫传出,钱石没有躲开那块石头,被砸了个正着,白花花的脑浆混杂着鲜血爆裂而出,一旁站着服侍的佣人全都被吓得跪倒在地。
段天涯当然看到了冯阳扔出去的那块石头,本也没放在心上,泄愤之举而已。但听到院内传来的那悲惨而又熟悉的叫声,段天涯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一脚将虚掩着的院门踢开,看到眼前这一幕,段天涯险些双腿一软,果然是最坏的结果。
“这这”冯阳也冲了进来,看到那躺在地上的钱石和他尸体旁边那块沾满鲜血的大石头,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他们杀了老爷啊!”一个小婢女指着段天涯众人,大叫了起来,这一叫倒是将愣住的段天涯给喊醒了。
钱石的府邸离六伯的很近,六伯亲眼看见冯阳将那块大石头丢进院子,也是亲耳听到钱石叫出的惨叫,聪慧如他,自然猜到钱石应该是正巧被这块石头给砸中了。
“这狗太监临死,倒帮了我个忙。”本来六伯都想好了怎么把段天涯一行人挡在门外了,如今钱石这一砸,段天涯怕是没心情继续搜查了。
六伯刚刚关好房门,叶天也正好修行结束,比起昨天的晕死过去,今天的叶天似乎显得格外的有精神,整个人的气势就如一把刚刚打磨好的利剑。
“成了?”六伯眯着眼,叶天身上的这股气势压迫着他,很不舒服。
“缺个名字,还请六伯赐名。”叶天咧开嘴笑了起来,剑意已成,原本残缺的剑道如今圆满无缺,阴阳互补,内力源源不断,比起两天起的自己,实力提升三成不止。
“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就这天资也不枉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听到叶天成功领悟剑意,六伯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阴阳互通大法虽说奇妙,但也只存在于古籍记载之中,若论实践,恐怕叶天是这数百年里第一个敢于尝试此法的人。
“多谢前辈成全,此等大恩今生难报。”修行到了叶天这个地步,实力提升分毫都是不易之事,而如今短短两天时间,修为提升的如此之快,想要施展这等逆天之法,怕是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价。
“不必客气,你将来必定是搅动这天下局势的一代传奇,必将被载入史册,我老头子能在你的修行路上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青史留名了。”六伯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对这些事早就看淡了,也不图叶天的报答。
“只要你将来持身中正,一心为民,惩奸除恶,匡扶正义,那我这大半辈子准备的青莲药浴就不算白费。”
短短的两天,看似平凡的两盆水,却是这个老人大半辈子的积蓄。
“你出来的正好,外面正有大事发生呢,看来在这秋猎之前,你还能看到一场大戏。”六伯领着叶天走上二楼的小阁楼,隔着窗户,正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钱石府邸。
此时的钱石府邸外站满了人,全是这听雨湖畔的住户,个个都是锦衣玉袍,长得是膀大腰圆,一脸富态,全都抄着手看着。
“这是怎么了?看那地上的血迹,死了个人?”叶天眼神似一眼就看到了那淌了一地的血迹。
“马安山的义子钱石死了。”六伯从怀中掏出烟斗,倒是乐乐呵呵的笑着对叶天说。
“太监?看这死相,莫非是被人暗杀了?那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来此围观啊。”叶天很好奇一个太监被杀了,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围观。
“可不是暗杀,是被冯睿冯大将军的小公子误杀了。”
“冯睿的小公子?冯阳吗?”冯阳自小在帝都长大,他父亲又是朝中难得的忠臣良将,叶家和他们自然也是有往来,所以叶天还记得这个小子。
“不错,正是冯阳失手误杀了钱石。”
六伯一边抽着烟斗,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叶天。
“这钱石倒也是死得其所,免了我们的一场麻烦,倒是苦了冯大将军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替儿孙挡这个灾。”
六伯和叶天都很清楚,死了一个钱石,还不至于让马安山和冯睿闹到两败俱伤,你死我活的地步,多半是罚冯阳个廷杖之刑,罚冯睿教子无方,让他在朝堂上丢点面子,私底下花点钱罢了。
“若是平时,倒是无妨,只是秋猎在即,若是段天涯被停了职,到时候拱卫中枢,接管宫防的可都是那些见钱眼开的太监,事就好办了。”
六伯想的巧妙,由段天涯统帅的御林军和那些死太监统帅的御林军,那可完完全全不是一只军队。
“段天涯一走,御林军就如同掰了獠牙的老虎,没什么用了。”
“我马上通知你大哥,让他运作一下,停那段天涯几天的职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六伯做事雷厉风行,思考周全就下楼写信去了。
“可惜了,这次进京,帝都的高手一个都没较量过。”叶天有些武痴,也是因为刚刚掌握了剑意,心中那股傲然的剑气久而不退,战意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