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何处。”杨太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方才那狗奴才和小人抢夺着白玉珠,结果一不小心撞死在了大树下,已经伏诛了。”叶天双手捧起白玉珠,递给了杨太监。
看着叶天爽快的动作,杨太监一愣。他心想这上千两银子的东西,这小子就这样交给自己了?
“既然那狗奴才已经伏诛,那他偷藏的白玉珠也就找不到了,你明白吗。”杨太监眯着眼睛,略有深意的看着叶天,很显然,他是想吞下这个宝贝。
“这是自然,只怕定王大人怪罪下来。”
“哈哈哈哈。”杨太监听了叶天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东西在你我眼里已经是不得了的宝贝,但在定王殿下眼中,不过就是个小玩物罢了,就算知道弄丢了,他也懒得去追查。”杨太监对定王颇有了解。
“你小子很上道嘛,待在御前司真是浪费了,可曾想过来我宫廷司。虽说没有服侍陛下那么大的荣耀,但也不差于其他三司。”杨太监看看白玉珠,再看看叶天,越来越觉得面前这人顺眼。
“因为出身平寒,在御前司不受待见,若是能去宫廷司自然是最好的。”
“出身平寒……”叶天的这一句话误打误撞的戳中了杨太监的软肋。
这杨太监也是因为家境平寒,十几岁时就已经被家人送进宫里。因为没有银子打点,活的是相当艰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
“等秋猎大典终了,我就安排你来我宫廷司办事。有咋家在,绝对不会让你被欺负。”杨太监拍了拍胸膛,很是自信。
“现在先去见定王大人吧,把这件事跟他汇报一下。”杨太监领着叶天向着定王的行营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定王的行营门前。
守卫行营的侍卫似乎跟杨太监很熟:“杨公公,是要去找定王殿下吗?”
“不错,劳烦小兄弟去通报一声,我有急事要找定王殿下。”
一会儿,小侍卫匆匆的跑出,对这杨太监说:“杨公公,定王殿下请你进去。”
看着这两人的姿态神情,叶天觉得面前这个杨太监似乎并不简单,可能和定王有什么勾当。
说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叶天跟在杨太监的身后,走进了行营。
因为秋猎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因此行营中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看起来有些冷清。
“奴才杨成叩见定王殿下。”见到大帐后走出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连忙跪在地上。
叶天随之也跪倒在地,但眼睛的余光不住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定王殿下。
叶天从小也见过不少大汉的皇子,也见过齐国的几位皇子。但面前的这位定王殿下,则是他见过最丑的。
眼小鼻头大,唇厚脖子粗,稀疏的几缕头发耷拉在脑门上,一口大龅牙就像是松鼠一样。
“这定王到底是不是汉皇亲生的啊。”叶天见过汉皇多次,在他的印象里,汉皇虽然昏庸,但却生的是一副帝王相,英武霸气。
而面前这位定王的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
“小成子,你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啊,还有你带进来的这是何人啊,本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啊。”定王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着杨成。
“启禀殿下,您前些日子不是弄丢了一颗白玉珠吗,我今日查明了乃是我手底下一个叫阿伟的小太监起了贼心,偷走了。我身边的这位叶监丞把他揪了出来,已经就地正法了。”
本来只是一掌就解决的事,到了杨成的嘴里变成了多么艰辛,多么困难才完成的大事。
一件小事足足说了有两炷香的时间。
看着如同说书先生一样口若悬河的杨成,和听的如痴如醉的定王,叶天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定王对这个杨少监这么慎重了。
“这杨成若是不进宫,想必应该能成一派说书大家。”
听到杨成添油加醋的一番叙说,定王看向叶天的眼神也少了许多的敌意,更多的是对叶天处变不惊的魄力的赞赏之情。
“杨公公,这白玉珠乃是我心爱之物,虽被贼子藏匿,下落不明,但这次你们二人能将贼子就地正法,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定王眼珠一转,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奖赏面前的两人。
“赏你二人白银百两,待秋猎大典终了,你二人便来我的定王府做事吧。”定王思考了许久。
“奴才不想要钱财,斗胆向殿下讨个大赏赐。”叶天看得出来这定王最近的手头似乎不富裕。
“哦,你说说看,想要什么赏赐。”定王和杨成都一脸惊讶的看着叶天。
“奴才进宫两年,还没见过皇帝陛下的尊容。若是能托定王殿下的福,得见一面,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听了叶天的话,定王和杨成又是一愣。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放着金银不要,只想见一眼皇帝。
“这是小事,本王答应你了,过会就是我去给父皇请午安的时候,你随我同去便是。”定王那双细眯眼紧紧的盯着叶天审视了许久,才答应了叶天的请求。
两人告退之后,守在定王的行营外。杨成不解的看着叶天,问道:“你小子不是御前司的吗,难不成一次都没见过陛下。”杨成狐疑的看着叶天,脸上满是不解。
对他们这样的太监来说,足够的金银就是保证他们一步高升,平步青云的保证。
侍童、监丞、少监、大监、掌事。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太监宦官之间的等级也是异常鲜明的。
杨成在宫中带了十几二十年,因为没有足够的金银打点关系,才混成了个小小的监丞罢了。
而被叶天掌杀的那个小太监则只是个小小侍童罢了。
“我只是个小小侍童,哪有资格见到皇帝陛下,若是这次见到皇帝陛下,被他赏识,岂不是一步登天。”
“你小子可真会做梦,能在圣驾旁服侍的最低也是个大监,得这个虚无缥缈的机会,还不如那百两银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杨成看着叶天,越来越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太监身上充满着神秘,也不想多问。
等到定王用完午膳,在众多侍卫太监的簇拥下走出行营,冲着数百米外的皇帝行营走去。
此时正是正午,定王作为九皇子,按常理是要最后一个请安的。叶天随着定王,静静地站在皇帝行营外,看着一位位衣着奢华,满面油光的皇子进去请安。
“宣九皇子觐见。”大营里传来太监的一声尖声。
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只有叶天一个人随着定王走进了皇帝的行营。
因为已是午后,众皇子请安之后就是皇帝的午睡时间,因此偌大的行营中只剩了两个侍女和一个传声的太监。
定王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汉皇,高呼一声:“儿臣见过父皇,给父皇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许是刚才请安的皇子太多,汉皇有些乏了。一眼都没看底下跪着的定王,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皇帝老儿,别来无恙啊。”站在定王身后的叶天趁着汉皇分神之时,一个跃身击晕了定王和传声的老太监,只剩下汉皇身后的侍女吓得瑟瑟发抖。
也许是叶天离开太久,又或是出现的太惊奇。汉皇一时间也没认出面前的这个太监模样的人是谁。
“你是何人!敢闯朕的行营!”汉皇不愧是汉皇,虽说被吓得不轻,怕身上的那股帝皇气却是丝毫没减。
“你认不得我了?”叶天摘掉头上的太监帽,一头长发飘在身后,抽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残河剑。
“残河!你是叶天!”汉皇对这把剑可是太熟悉了,因为叶天的这把剑就是从他的手里赌走的。
“别叫,我不想杀你。”叶天语气平淡的可怕。
走到汉皇身后,熟练的打晕两个侍女,偌大的大帐中只剩下叶天和汉皇两人。
“叫你门外的那些侍卫都走吧,明日就是祭天仪式,我也不想平添杀戮。”叶天看着面前强装镇定的汉皇,一句话打消了汉皇任何的想法。
“若是没有突破道人,你也不敢来吧。”汉皇一句话撤走了门外候着的大内侍卫。
“三十余岁就已经突破道人,还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剑意,就算是三十岁的秦老也不如你半分啊。”
汉皇见多识广,看到叶天张开剑意,将整个行营都包裹在其中,自然清楚其中是多大的困难。
没有了阴阳剑意的压制,残河剑上的煞气和叶天身上的杀气让汉皇有了种面对着上古凶兽的感觉。
“你冒着万死来此应该是为了齐国的血魔之乱吧。”汉皇面对着这样的威压,却没有半点的退缩。反而反客为主,问起叶天来。
“不错,就是为了血魔而来。”
“看来你知道不少血魔的事啊。”叶天歪着头,看着汉皇。
“这血魔本就是我大汉的东西,我是大汉天子,当然知道。”和六伯猜的一样,这血魔果然是大汉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秦天贤是我安排去当血魔统领的。”汉皇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叶天的耳边如同炸雷一般。
“那个老东西在帝都一日,我就难有一日的安宁,还不如交给齐王,给我省了不少事。”
“那你知道秦老会被变成血魔吗。”叶天的语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当然知道,不是说了吗,是我特意安排的。”汉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叶天的变化,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世人皆说汉皇昏庸是因为宦官干政,我深以为然,现在看来,不是因为宦官干政,而是因为你足够的愚蠢。”叶天走到汉皇身旁,一只手卡住了汉皇的脖子。
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汉皇回过神来,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但在叶天的剑意之中,没有半点的声响可以传到外面去。
“拟一份出兵伐魔的圣旨,调北境的五十万大军出征,我饶你一条狗命。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叶天气场全开。道人境的威压配合上冲天的杀气,差点没把这养尊处优的汉皇吓死。
“不用挣扎,我知道你有生死牌,所以我现在不会杀你。”剑意之中,叶天可以知晓一切。看到汉皇伸手想摸挂在腰间的玉牌,叶天出声提醒道。
这生死牌又名生命玉牌,一牌两份。乃是采用和田青玉所制,其中封住了所用人的精血。若是人死,两块玉牌也会随之破裂。
曾经叶天的手里就曾经有青山寺云山方丈的生死牌,因此知道这个小东西的作用。
“出兵可不光是我一份圣旨的事,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事到如今,汉皇也算是看开了,瘫坐在龙椅上。
“也是,那我们就好好聊聊这血魔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叶天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坐在汉皇的对面。
“血魔本是来自西域夜来国的东西,本来就是逆天而生的杂种,除了长寿些,也没什么值得称奇的。但是八百年前不知何人从何处弄来了一份血魔大法秘典,让本不可以修行的血魔掌握了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