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敲了敲桌子,把还在发呆的诸位编辑的目光收拢回来,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你们要是觉得编不出来也可以慢慢学,暂时就由我出这种话题再加上一些非常有道理的句子,而你们的任务就是竭尽所能的完成第二个板块的瞎胡扯。”
“其实这些很简单,因为“假如生命只剩三天光明”确实是一个假大空的问题,这种问题除了一群合伙凑钱卖报纸的穷人会聚在一起讨论取乐之外,多数人就会避开,但你们可以尝试本土化啊!”
“假如你发现你喜欢的邻家美少女是感染者怎么办?”
“假如你发现了你父母对你很好也很有钱,最后却把所有的资产给了一个黑帮?”
总的来说,文人之所以叫文人,就是他们的想象力虽然会被世俗所束缚住,但只要有人破开这个世俗的枷锁,那他们就能直接起飞,手搓了三体也不是不可以。
编辑们连连点头,感觉自己受益良多,发挥想象力胡扯嘛,谁没有爱过美少女?谁没有期盼过自己拳打黑帮脚踢贵族?
主编雷贝尔更是觉得新来的老板简直是绝了,把编故事第一次说的如此形象和精彩绝伦,如果不是老板身边的小弟手里的刀太过耀眼,他已经上去勾肩搭背了。
“第四个板块是一些比较精辟的短文,这块儿你们不用担心,我来写。”
“当然,最后还有一个板块,这个板块可以在网络上还有报纸上同时发布。”
夏尔露出神秘的笑容:“这个板块的内容更简单,就是一篇连载,同样由我来亲自操刀动笔。”
“它的名字叫做夏夏的奇妙冒险。”
接下来又商定了一些具体事宜,编辑们再傻也读出来了这份报纸里潜藏的某些味道。它那光明无比的文章来稳定普通的民众,又拿有意思的精辟短语来糊弄住普通人和黑帮,那么更深层的,新青年报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一旦有起色就夹带私货,到最后甚至能做到以言语做刀兵,披甲上阵?
只是担心也没有用的。
从夏尔夏洛克的身份就可以看出来了,他所图不小。
雷贝尔叹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老板,我们报社虽然算是叙拉古规模最大的,销量却也不太好。”
“所以真的要做到由老读者带动新读者,还得很长时间。”
夏尔挠了挠头,倒是没想到这一出。泰拉大陆的网络不发达,划重点要考的,所以上辈子那些很顺理成章的标题党爆火,点击量等手段都不管用。
没办法了。
要拿出一些禁忌的手段了!
“把咱们这里的主美工叫过来。”夏尔说。
不一会儿,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就拘谨的走过来,看到了在屋子站着的夏洛克家族的成员更是吓了一跳。
“我亲爱的美工同志,不要害怕!这些同志都是来帮助我们建设由叙拉古特色的文化的好青年!快过来!”夏尔和善的招手。
不得不说同志这个词在很多时候都能给人一种相互信任的感觉美工同志也被一句话就忽悠的,下意识觉得自己也在为新时代的叙拉古特色文化做贡献。
他慨然走到桌前:“老板,有什么事吗?我保证知无不言!”
夏尔挠了挠头,看着他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反而有点难以启齿。
“老板你说!无论是什么样艰难的任务,堵上我所剩无几的头发也要完成!”
“好!”夏尔差点泪目了,叙拉古果然还是有许多有担当的同志啊!
“你会画色图吗?大姐姐,女高中生,泳装,bra,透明纱衣,会几个题材?”
“?”美工愣在原地,挠了挠地中海的头顶,没有理解夏尔说的这些意义不明的词汇。
“就是色图啊!无论是彩印还是黑白,总归封面要用色图来抓住男人的心!”夏尔有力的挥舞手臂:“没有人会拒绝色图!”
“可,可我们不是要建设”
“不不不,我亲爱的同志。”夏尔走过去搂住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纸和一支铅笔:“瑟琴只是外衣!我们要用批判的眼光去观察这一现象带来的社会本质变化!”
“你想想,你上班累了一天,你被上司气了一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偶然看见街边的书店,报刊亭摆着一张穿着清凉,正在对你露出初恋般的笑容的二次元美少女,你会不会心动?会不会在心里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春天?”
“这样他们就会买我们的报纸了啊!”
“然后就会被我们报纸的内容给深深的吸引到,鼓励到!”
“好像是这样!”
“有道理!”不少人恍然大悟。
只不过,他们觉得神经病老板的行为越来越意义不明了,但奈何老板说的话却很难让人拒绝
最终美工在迷失了自我的前提下晕晕乎乎的按照夏尔的要求起草了一个粗稿,是低胸女仆装,人物选的是长发菲林族。
猫耳娘多棒啊!看惯了我家的小白狼和小灰狼,忽然觉得猫耳娘顺眼了许多,尤其是这金发怎么不知不觉想到了我家大侄女?
远在龙门的诗怀雅忽然打了个喷嚏。
画面转回,美工起草的底案夏尔看了之后很满意。
果然,色图的审美也不分维度不分世界的!
如此一来,就大功告成了!
“我回去起草一下文章,美工这边先做出来几张,然后你们也都联系一下印刷厂准备加量印刷。”
“明天,将会是新青年报纸的首次亮相!”
于是在场的众人都欢呼了起来。
在欢呼声中,雷贝尔主编凑过来问道:“老板,报社改名了,那咱们报社的lg要改吗?以前是一把御长刀,原来的老板设计的。”
“有什么用吗?”
“报纸印刷出来就会在名字的下面贴上lg的。”雷贝尔苦笑:“我们都觉得那个lg有点丑。但是原来的老板觉得它很彳亍。”
“这样啊”夏尔看美工大叔还在研究他的美少女画技,占着纸笔,便把雷贝尔的手拉过来,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个图案。
“啥?”雷贝尔完全没搞懂。
他看着男人露出神秘的笑容站起身,只留下背影和声音说道:“没什么,麦穗,锤子和镰刀罢了。”
报社外的几辆看起来低调却难掩尊贵奢华的齐齐开动,在路上排成一排平稳的行驶。
夏尔坐在末尾的一辆车的副驾驶上,观察着行人来来往往的街道。
也许是固有思维导致他总觉得行走在叙拉古街道上市民都深埋心事,似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过感觉应该只有他这样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的人才会这样想。
实际上只是这些市民们习惯于屈服在黑手党家族的淫威之下,而当这种习惯变成了生活的自然,他们就又回归了平凡的生活。
但这只是对于他们而言。
在夏尔的视角里,他们正是被默默压迫而不自知的人,如同新青年报里迅哥儿写的文章风筝哦,报纸好像还没发。
总之就是被压迫欺凌者不知自己被压迫欺凌,压迫欺凌的黑帮同样也不觉得自己再做恶事,这是很病态,甚至比感染者和普通人之间恶化的关系还要病态。
车子平稳的向前开,坐在驾驶位上的西泽尔忽然说道:“到咱们的地盘了。”
“哦。”夏尔点点头:“找个人把车开回去,你跟我散散步。”
“好的。”
下了车,两人目送着车队离去,缓缓的走在人行道上。
“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我要拿1000来买下一家已经日暮西山的报社?”
“您做的永远是对的。”西泽尔微笑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弟,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怀疑老大。我能跟上老大您的脚步就已经很荣幸了。”
“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还是想提一句。”
“西泽尔,你应该知道甘比诺家族是怎么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的吧?”
西泽尔闻言露出苦笑说道:“您还真是会聊天。”
“没办法啊,痛苦总是发人深省的。”
“源石致幻药物,走私,敲诈勒索,酒吧产业甘比诺玩的太多了,导致每个方向也都实力一般。”西泽尔说道:“甚至他们还想去龙门开拓市场,最后损兵折将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而后其他家族都很有默契的对甘比诺涉及的各个方向发起攻击,再然后,就没有甘比诺了。”
“我在想如果甘比诺家族的形式是按照现在的夏洛克来的,应该就不会被人联手盯上了。”
“这可能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把可能去掉。”夏尔淡笑一声:“当然这都跟当时的你无关,你就是一个小屁孩。”
“我没有在为你开脱,该为你开脱的家人也都死在了那些人手下。”
“所以,西泽尔,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家族们生病了。”
夏尔指了指那些跟着父母在路边闲逛,嬉戏打闹的孩子,他们天真活泼,而父母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夏洛克家族的打手就在不远处的咖啡店坐着,喝咖啡闲聊,观察的街道上的一举一动,咖啡店的短工女仆还会走过来与他们羞怯怯的交谈几句。
“这一切在其他地方是看不到的,只有夏洛克家族做到了。因为我要求夏洛克家族不要在意那些金钱和权力,世界上总有比那些更加珍重的东西。”
“而在其他地方呢?暴力,权利,金钱,这些东西成为了罪与血的土壤,浇灌之下,如同妖冶的罂粟花一般的恶念之花根植于每个家族成员的心中。”
“西泽尔。”夏尔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幻想过一天,所谓家族成员,是受人爱戴尊敬的,他们遵纪守法,代表了守序的邪恶,抗击灾难,保护民众,维持秩序,也安安静静的守在自己开的娱乐场所内,不会对平民动手?”
“这还真是未曾想象过的道路。”西泽尔诚实的说道。
“快了。”夏尔抬起头,看着天空飞过的白鸽群说道:“我教你的东西不多。”
“但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
“那样的世界真的存在吗?”
“也许我描绘的很理想,实际还是会掺杂一小点暴力,但总归大方向就是那样美好的。”夏尔说:“这一切都要靠我们的双手创造。”
“那德克萨斯,拉普兰德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他眨了眨眼:“德克萨斯家族和拉普兰德家族还可以存在,但他们只能在新时代保留荣耀的一面,把过去的血腥和仇恨都抹去,所以事情结束后,小德德和小白狼就应该和家族彻底脱离开。”
“复仇已经完成了,漫天的蔷薇也掉落在红毯上,剩下的就该是戏剧散场,各回各家了。”
“她们要上不高兴了我就去哄着,哄高兴了就回家,该当皇帝的当皇帝,该当普通上班族的当上班族。”
“那要是拉普兰德殿下不想当皇帝呢?”西泽尔憋笑:“您该怎么办?”
“啊这”夏尔拧了拧他的后脖颈:“你小子别搞我。”
“哈哈。”
“不想当皇帝的话也不能让她开口。”
“臣等愿意死战,陛下何故先降,那多尴尬啊。”
夏尔抚了抚下巴,忽然神神秘秘的说道:“听说过怪盗夏尔的故事吗?”
“啊?”西泽尔张了张嘴,又跟不上夏尔的脑回路了。
“也许有那么一天,这位怪盗会在新皇帝登基之前,在新青年报上发布偷盗的预告信。”
“叙拉古的笨蛋们,我要在你们面前,把你们的女皇陛下的心还有人给一起偷走啦!”他搞怪的说道,仿佛真的会有这件事的发生一般。
不知怎么的,西泽尔却感觉他没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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