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生气时鼓着嘴的样子,楠修文呵地冷笑,然后从腰间皮带里抽出一把匕首,阴森森地靠了过来。
加莲柚那叫一个害怕啊,上次被那神秘女人划破了手臂,别提有多疼了,当时那神秘女人也是拿着一柄匕首,和楠修文此时的样子简直是如出一撤。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加莲柚往后小退一步,但是弱小的她怎么可能是楠修文的对手,他大手直接抓住她的,然后阴柔的、狠辣的,在她脸颊胖划上了一刀,和他脸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他疯狂又病态的样子,仿佛是在雕刻自己的东西一样。
从始至终,加莲柚一直都明白,自己不过是他的玩偶罢了,玩腻了就扔掉,一个能弑兄杀敌,残害了自己所有亲生儿女的人,又怎么能称之为父亲呢?
他连人都不配!
好疼啊,皮肉之苦是真的疼,在他眼里,不论是谁的性命,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加莲柚脑海里浮现出了一片黑白湖镜,一个柔美的女子身影正倒影着,风吹过,影子越来越清晰了。
贝尔·茹桦?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她记得某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偶然听到亚菲和戈古娜在议论这个人,亚菲说,这个人曾经得到过陛下的宠爱,原来,嗜血如狂的暴君也会有“喜欢”吗?
那个人一定很特别吧?
楠修文湛眸内的涡流平和了下来,戴着手套的手抚过加莲柚嫩嫩滑滑的脸颊,对上了一双没有任何色彩、情感的眼。
他心情陷入了复杂,这样的眼神,真的跟死人一样。
竟然都划破了脸颊,一点想要哭的迹象都没有,她难道不是人吗?
“你这个不会哭的东西,像个死人一样。”楠修文阴笑着,然后扯开了笑,变为更上扬了,随后转身拂袖而去。
他持着的剑鞘微响交戈。
落亦满头大汗站在门外,见他出来,微微俯下身为他掸去皮鞋上的灰尘。
这个时候落亦最清楚,陛下已经化身为了地狱的修罗,只要这个时候对他有一丝不敬,或者让他不高兴的人,都会遭罪。
“陛下,时辰差不多了,可以启程了。”落亦在颐园宫外外备了人马,穿上盔甲,齐齐士兵和大将全部候在颐园宫外,场面骇人得很。
亚菲目送完了楠修文,赶紧回到房间内,见加莲柚不哭不闹的躺在床上,被褥沾满了鲜血。
她黯然落泪,加莲柚眼神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已经生无可恋了。
楠修文坐在马车上,一手支颐,凝望着颐园宫,问身侧的士兵道:“两岁多的小孩子,记忆能有多长?”
“陛下?”士兵窘迫,还以为陛下会问边境战况问题,谁知道却是有关加莲公主的?
“小孩子记忆力不长,若不是长久陪伴的人,根本就记不住人的,在五岁之前,对于不熟悉的人记忆力几乎为零。”
楠修文深邃的眼里又卷起了一团火,热烈燃烧着,似在灼人的意志。
“加快行程,一个星期之内,结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