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堰和祁姜恻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张警官将审讯的所有内容都和宋知堰一一说明汇报了。
“宋队,他叫李七,是在杂货市场卖鱼的,据他交代,在7月24号的下午看到过李文,当时李文是在他的摊位边上等了好一会,然后一个男人过来跟她说了两句话,两个人就一起走了。”
宋知堰看向李七,面色清冷的询问道“7月24号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杂货市场每天的人流量那么大,你是怎么清楚的记得李文这个人的?”
李七一愣,这才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大本事,平常也就喜欢看看美女,那天那个李…什么的,她长得就很漂亮,而且穿的光鲜亮丽的,正好还在我的摊位前面等人,所以警察同志来找我让我看照片的时候,我就很容易的想起来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宋知堰微微挑眉,点头“还能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
李七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不确定,道“现在让我想我想不起来,但是要是我再看见那个人,一定能认出来。”
宋知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警官,道“让他回去吧,记住,要派人保护着。”
说罢,她就起身准备离开了,瞧见祁姜恻还在皱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
宋知堰弯了弯嘴角,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一个响指,祁姜恻这才回过神。
“干嘛呢?想那么入神,走了。”
祁姜恻点了点,起身和宋知堰走出了审讯室。
张警官将资料文件交给了其他的几个警官,对李七,道“你可以走了,谢谢配合。”
李七起身,道“这就审讯完了?”
张警官无奈的笑道“不然呢?留你吃饭吗?快走吧,让你来只是问个话而已,算不上审讯,那是对犯人用的。”
李七神秘的靠近张警官,然后低声道:“我问你个事啊,刚刚进来的那个美女,是你们领导啊?”
张警官点头,不置可否,道“是啊,我们刑侦队队长,怎么了?”
李七嘿嘿笑了笑,搓了搓手道“我就是问问,那刚刚跟她进来的帅小伙,是她男朋友?”
张警官蹙眉道“诶我说你干嘛呢?想打我们队长的注意啊?这里是警局,不该问的别问啊,赶紧回去吧。”
晚上八点半左右,祁姜恻和宋知堰到了美术馆外面,因为已经接近冬天的缘故,所以天黑的很快。
美术馆里的灯都关了,看样子是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祁姜恻和宋知堰偷偷摸摸的走到美术馆的大门外面。
大门很厚,也很奢华,如果用手指敲的话,怕是里面的人也不一定能听到,要是莫宇昂一直听不到,那可就完了。
祁姜恻负责敲门,因为美术馆前面有两棵茂盛的香樟树,所以即便是在中心广场,人来人往的,也很难发现美术馆门口有人。
“叩叩叩”
他刚敲了三下,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又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门把手晃动的声音。
“宋队,姜恻,是你们两个吗?”
祁姜恻应了一声,莫宇昂一听,连忙打开了门,看见他们两个来的时候,简直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激动的差点没抱住祁姜恻。
宋知堰弯了弯嘴角,双手环胸,迈着长腿先走了进去,也不忘调侃莫宇昂道“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那你以后的老婆要是让你替她捉老鼠呢?害不害怕?”
莫宇昂羞郝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从小就怕鬼,当然…也怕老鼠。”
祁姜恻听罢,嘴角也不免上扬,没继续说什么,提着工具箱就连忙朝那个雕塑走了过去。
他们三个小心翼翼的把雕塑放倒在地,宋知堰询问道“这怎么弄开啊?砸碎吗?”
祁姜恻摇了摇头,道“这个雕塑摆在这里而没有引起怀疑,说明这个雕塑本身就一直在美术馆里,所以既然凶手能把死者的尸体藏进去,我们就一定能打开。”
他伸手在雕塑上仔细的摸了一边,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有个缝隙是活动的,能打开。
果然,就在雕塑的手臂下方,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缝隙,祁姜恻用手握住雕塑的胳膊轻轻的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道突然就松了,他往外一拔,雕塑的胳膊就完好无损的拿了下来。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带着让人作呕的刺激气味,宋知堰捂着鼻子凑近看了一下,当即就惨白了脸。
雕塑里面被掏空了,成堆的尸块堆放在里面,混着浑浊的血水,里面还有白色的蛆虫在蠕动,在血水上浮着的,还有人的眼球。
宋知堰蹙眉,骂道“真是丧心病狂。”
莫宇昂早就跑的老远去干呕去了,即便美术馆再黑,他也打死都不再过去看了,就在不远处守着。
祁姜恻快速打开了工具箱,拿出了一副无菌手套戴上,丝毫不显恶心的将里面的尸块给取了出来,在地上将死者的尸体拼凑了起来,全过程下来,他都是面不改色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祁姜恻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道“从分尸的情况来看,分尸的人应该具有一定的医学常识,因为从伤痕的切面来看,软组织上的伤口是手术刀造成的,而且切面干净利落,说明分尸的人应该常年从事手术工作。”
祁姜恻将死者的的骨头面向宋知堰,示意她看,随后解释道“死者的骨头也是由锯骨刀切割的,这些都是按照医学常识进行的。”
宋知堰忖思片刻,道“按你所说的,那我们排查凶手的范围,可以从医院,整容医院和美容院查起。”
祁姜恻不置可否的点头,道“目前来说,可以。”
“死者根据骨龄判断,年龄应该在二十四岁到二十六岁之间,但是无法判断死亡时间,是一个很注重保养的女性,左手手腕有六道伤痕,都是割伤。”
祁姜恻分析后,他将死者的头部和四肢进行了缝合,然后将尸体推着坐了起来,用火机将花甲草点着后,放进了死者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