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委屈的姬白蔚那是好一阵的梨花带雨,哭得郑博书是那个心花怒放啊。
“渣男嘛,谁没有遇到过几个呢?”郑博书伸手想要搂住姬白蔚,却被姬白蔚下意识地避开了去,受惊小鹿般的眼神令他有些懊恼。
“抱歉。”
“抱歉。”
几乎同时地,两人异口同声地对对方道歉,眼神诚恳。
“啊……没事,我,我只是有些,突然。”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你和我前女友太像了,抱歉。”郑博书深深地看着姬白蔚,眼中泪光闪烁。
“你,你也是吗?”姬白蔚止住了眼泪,带着些许哽咽。
“我和她分手很久了,只是,有点放不下。”郑博书擦了擦眼角的泪,重新挂上了那种洒脱。“其实,我,很想她。”
“你想他那你会去找他吗?”郑博书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笑姬白蔚的天真,又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你也被她伤害了吗?”
“没有,我只是爱她。”
姬白蔚在郑博书的眼中看见了瀚海星辰。
“我和她就是在这家酒吧认识的,在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时候我们都还只是学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向往。比如说,爱情。
清风眷恋花深处,沉醉不知归何路。爱是一种毒,像清风,不知何起。我本来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一见钟情。
谁知道,就那么一眼。”
郑博书笑了笑,仰头将小半杯的翰格雅爵倒进了嘴里。威士忌野犬般不羁的酒劲沿着他的喉咙涌了上来,死死梗在了他的舌根。
双目通红。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对不起。你,你别难过了。”姬白蔚怯生生地将手搭上郑博书的肩膀,微蹙的眉头中能看出她的心疼。
“没事没事,是我失态了。”郑博书轻轻抓着姬白蔚的手,看着她的双眼,含情脉脉。“谢谢你愿意安慰我,有些话平时没什么人能够说,也只是今天遇到了你才能倾诉,真的非常谢谢你。”
姬白蔚慌张地抽回手,满脸窘迫。奇妙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怀带着荷尔蒙的气息,渗入到他们的神经中。
像是烟火被点燃那样的璀璨。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姬白蔚匆匆打理了一下略微有些散乱的头发,眼神又是那样的澄澈。她笑着,梨涡像是天使之手般甜蜜,华丽高贵的红色长裙为她带来的女皇冠冕在此刻荡然全无,留下的只是清纯、可人。
“都过去了。我和她分手已经有两年多了,就算再见面,我已经不是我,她也不再会是她。我放不下的不是她,而是那段感情,那份纯真。相信我,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不论是甜蜜还是苦涩,时间总会帮你淡忘掉的。”
温柔的话语,嘴角的勾起,无一不在撩拨着姬白蔚的心弦。
“你总是这么温柔吗?”
“也不总是,只是在经历过失去已后总是会成熟一些。而且我体会过你的痛,虽说是做不到感同身受,但也许还是能够帮助你一些的。”
“那你怎么办?有人会为你感同身受吗?”
只剩苦笑。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和我说。”如果真诚有颜色的话,应该是这闪亮的瞳色。
“嗡嗡。”
“抱歉,我接个电话。”郑博书掏出手机,匆匆向卫生间走去。
姬白蔚看着离去的郑博书,将晶莹的天使之手推到了一旁。这杯酒的味道是不错,但是她不喜欢这种甜蜜,太过短暂与虚伪。
几分钟后郑博书又出现在了姬白蔚的面前,不过并没有坐下的意思。郑博书看起来有些匆忙,有些丢失了先前的绅士风度:“抱歉,公司里出了些事,我得走了。”
“谢谢你的酒。”姬白蔚对着郑博书晃了晃手中的天使之手,冲着他微微一笑。
“不介意的话加个微信,有时间再约?”郑博书递出手机,已经是打开了好友添加的二维码。
“嗯!”姬白蔚点了点头,打开微信添加了郑博书的好友。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红色裙子的女孩儿?”
“我叫简筱,你可以叫我筱筱,我的朋友都喜欢这么叫我。”
“这么看来,我们算是朋友了?”
“嗯!”
“回见。”
“回见!”
不得不说,这两人演的那是一个比一个像。
姬白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咨询室,易品弦给她留了消息,说在咨询室等她。等到姬白蔚到了咨询室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易品弦,还有两个搬运工人和一个木框箱子。
“看你这身打扮,这次收获不错?”易品弦看见姬白蔚的一身长裙就知道她是去做了什么,顿时像是喝了一缸子醋一样,一张嘴就是酸味儿。
“你又来干什么?”姬白蔚直接无视了易品弦的话,每个音节都表现出了她对易品弦的嫌恶。
“昨天说的,办公桌。”易品弦也没有和姬白蔚计较这些,只是对着一旁的木框箱子伸了伸手,依旧是他那份欠得要死的傲慢。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易品弦第一次见到姬白蔚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是直接把人家邻里宗亲都给查了个遍,差点就上门给人家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拆迁。后来好在是查到了那个男人只是姬白蔚的大学同学,和姬白蔚什么关系都没有,不然那就真的是乌龙了。
“你觉得在我和客人中间放上一个这样的桌子,合适么?”姬白蔚走到了木框箱子后面,好让易品弦感受一下她说的那种感觉,“然后......”
姬白蔚还没说完就易品弦就打断了她:“放心,我包下了他们一整天,并没有耽误他们的时间。”
和姬白蔚认识了这么多年,易品弦那是把姬白蔚的性子给摸得死死的。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让他们送回去好了。”易品弦挥了挥手,两个搬运工人便默默搬走了木框箱子,留着姬白蔚和易品弦两个人。
“但你也不能总是趴着写字,对腰和颈椎都不好。”虽然搬走了办公桌但是易品弦依旧是不依不饶,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硬生生被他说得像是讨债一样。
“时间不早了,Merlin该吃晚饭了。”
逐客。
“噢,Merlin,又是Merlin。好吧,那看来今天我又是要一个人吃晚餐了。”易品弦十指相抵触在唇前,食指轻轻地触在鼻翼上,很快又摊开手掌,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向了电梯。
“替我向Merlin道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