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礼,璃正先生遭人毒谋这事是我的失职。”
办公室处接待爱徒的时臣在遇见绮礼之后深表歉意。
时间已是次日清晨。
老神父遗骸被护林员发现在教堂旁的土坡。
“由心的抱歉,绮礼。”
瞧爱徒更胜从前的沉默,他摇了摇头:“不过所幸,圣杯战争的烈火还没燃及你的身。”
“并且璃正的尸首没有遭到亵渎,令咒是自动销毁回归圣杯了。”
神父是死于枪伤,当即毙命没有遭受太多痛苦。
——不过..没有被烈火燃及,且令咒自动销毁了吗?
“错了。”
绮礼语气稍显生硬,他胸腔里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我的导师哟,吾父的令咒出现在了丧失参赛资格的韦伯身。”
数日寸步不离深山町的远坂时臣根本不了解圣杯战争的进程。
讽刺的是,这位在一年前意气风发的魔道领袖现在却是最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什么!?”时臣怔住:“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绮礼暂时的沉默,他的思绪飘回昨日。
——
夜深森冷。
韦伯孤零零站在绮礼身边。
“你要带我回时钟塔,还是就地处决我吗?”
他问白羽。
心态冷静,语气平整。
绮礼作为旁观者很难想象这是情报内懦弱到连花钱都要战战兢兢的少年。
这同样刷新了白羽对他的印象。
“哦,心态转变的那么快吗?”他挑挑眉。
不过...杀死韦伯,那可没任何好处。
白羽没急回家。
他随便挑个汉堡店,几人围坐一桌,唯独闪闪先行离开没有跟来。
绮礼作为神职人员则有心将义务贯彻到底,全程陪同保护韦伯。
他找了个汉堡店坐下“所以,你要放弃自证的机会,转而选择逃避现在的失败是吗,韦伯哟?”
“逃避...现实?”
“没错。”
白羽抿了口咖啡:“你的心愿归根结底就是能闯出一番名号对吧?”
...
露骨的真话。
“还是说..”
没等韦伯缓过神,白羽再悠悠的瞧他一眼:“失去征服王,你难道没有重燃其他的心愿吗?”
其他的...心愿?
言峰绮礼不动声色观察韦伯。
他同样发现Lancer也没再满嘴塞汉堡,而是看向她的御主。
眼里的是...不愉快?
...
“征服....心愿?”
少年有点迷茫:“你是指?”
不用刻意强调,这两个字眼潜意识刺激到韦伯。
“没错,你和Rider朝夕相处,总该学会一点什么的吧?”
“这...”
见少年沉陷迷茫。
白羽表情如沐春风,他的低语就似阴影内抛出的橄榄枝:“....你还要愚钝到什么程度才能罢休呢,韦伯君哟。”
既然失去,那就去夺回来。
无论手段多么卑劣,魔术师就是不择手段。
所以说,这是圣杯战争,万事皆有可能。
“你说,我讲的在理吗?”
他看向逐渐低头的少年,嘴角咧的更开:“还是说?你排斥英雄王圣杯的这份负面情绪,超过了你和征服王缔结契约以来长久的羁绊?”
诱导犯的话总是充满欺诈性。
像这种涉世尚生的少年在面对白羽这番言辞,果真会没有悬念的动摇。
绮礼依旧拿着调羹没有说话。
阿尔托莉雅却从这恶劣模样瞧见了两个人的影子。
一个是这次圣杯战争的英雄王,另一个..是那位曾在选王拔剑时提醒自己再三斟酌的宫廷法师梅林。
及两者性格之长处,前者的戏谑人世,后者的循循善诱。
难怪白羽能和Archer惺惺相惜。
——一丘之貉!
阿尔托莉雅啐了一下。
她再低头,不管白羽,重新吃着汉堡。
反观韦伯。
白羽这席话...
“重新,唤回Rider?”韦伯维尔维特自喃。
“你看,这不是开窍了吗?”
白羽笑的更欢了:“具体事宜,想必你也有研究清楚吧?”
从者是魔力产物。
无主从者仅需契约就能立马成盟。
此话一出,绮礼眉心紧皱。
与他相反,释怀的韦伯则恍然大悟。
这一刻,他铭记Rider的谆谆教导。
黯淡失神的目逐渐有了高光。
——我的心愿...
成名?为自己的论文正名??
这样的东西怎么都好...
至少现在,我韦伯维尔维特。
我的心愿是...
忽然一阵剧痛传遍韦伯全身使他不由在桌角蜷缩弯腰。
‘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目睹眼前一幕,白羽嘴角挑起转瞬捋平,他抑制住这从心的坏笑。
这样的剧痛...韦伯维尔维特骤然醒悟。
这是早已经历过的痛楚,是被圣杯选召那时的触觉。
这灼热,令他惊讶,再是狂喜。
少年急迫的卷起衣袖检查令咒。
是一枚崭新的图案!
接近混沌的三弧赤雷。
“恭喜你重新获得入场券,韦伯。”白羽笑了一笑,完全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也随即转过视线看向绮礼。
就向预见的那样。
这位先前还奋力保下韦伯的神职人员。
他似乎没有了人体机能。
仅仅呆滞的,以少有迷茫的目光注视那枚在韦伯手背重获新生的令咒。
这图案,他再熟悉不过了。
“父亲...”绮礼默默低念,只是低下脑袋,神情更沉闷些。
没有悲喜,仅仅像看见一件平常之事对待吗?
‘即使这样都没能触动到你么?’
白羽见此暗暗摇头。
还以为绮礼的表情会更有趣些。
不过这样也好。
既然言峰绮礼还是没法感受人性的悲喜。
那就确实适合投入自己的游戏当中。
至此,切嗣还有绮礼。
这两个原著就相爱相杀的男人。
当被关在一个牢笼。
白羽很期待,他们到时究竟谁会从那黑暗的束缚逃出生天?
又或者说...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