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进门再离去就十分多钟。
白羽捋好思路也花了点时间。
等他抬头,一张吹弹可破的俏颜贴在面前。
“嗯,Master,公事谈完了吗?”
阿尔托莉雅恬笑起身。
她见御主坐在沙发沉思很新颖就凑了过来,挺拔琼鼻都好几次抵在了他的鼻尖处。
“嗯?你听到我刚才的交谈了吗?”白羽略微惊讶看向枪呆。
交谈?
~~
“我只听见了Master允许我听见的。”
“这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
白羽瞅着她曼妙背影,很唏嘘阿尔托莉雅近日学来的各种套路:“莉雅,你的回答有点太讨巧呢。”
讨巧?
“我倒不认为讨巧不讨巧有什么关系。”
枪呆卷起一片披萨送进嘴里:“所以说,无论阿羽是什么身份,也只是阿羽。”
她嫣然笑着,雍容娉婷神采不减。
“...这样吗。”白羽扬扬脖子略微沉吟。
御主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
同理。
家人更是。
阿尔托莉雅说着眸波荡漾,她浅笑柔音:“Master果真,是将我作为~~”
到关键处,略带停顿。
这种暗示过度明显。
但阿尔托莉雅很享受御主这时投来的期待目光,她挽过秀发:“嘛...后面的话,我不想说了,就要看羽君感受自己的真心了。”
这欲言又止的诱导术。
“我也很早表露过真心了不是吗?”
露骨的表白。
不过..阿尔托莉雅俏颜则红润许多,碧眸也含稍许羞赧。
不过归根结底。
这种恋爱的喜悦也需暂时克制。
谈完私事就说公事吧。
“既然决定好了下一站呢,果然就要推快进程。”
目前正事就是圣杯战争。
漫画什么的...
“尽快完结吧,反正就差终稿没画了。”
白羽悉数剩余篇章。
仅剩的最后一篇,就是伊莉雅献身拯救士郎得到终之曲。
尽管从白羽绘出的漫画来看有点机械降神的意思,甚至会被人骂是故意鞭尸角色的傻逼画家,不过白羽可不在乎;
赚了个瓢满钵盈,想叙述的故事也都讲完了,还管那些干什么呢?
白羽——
自始至终,没忘记自己是魔术师这件事。
...
从这时推移再三天后。
爱丽丝菲尔,高烧不退。
从宴席散开至今的一周时间,她从体力不支到卧床不起病情逐步继续恶化。
爱丽丝菲尔最初没想告诉阿尔托莉雅。
毕竟,Saber是廉洁公正的骑士之王。
若将这事抖搂出去难免会造成一些耽误切嗣计划的行径,凭骑士王的善就能确定这点。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再三在爱丽丝菲尔这边碰壁后,阿尔托莉雅收到了卫宫切嗣的指引。
漫画.
不列颠祖传的直感告诉阿尔托莉雅,这个男子这次罕见的没有说谎。
更稀罕的是。
他主动现身照料爱丽丝菲尔。
大概也没多久。
“看完了吗,Saber。”
切嗣瞧着泄愤般将面布阴云的Saber,叼着的烟飘出呛人的味道。
凭心来说,他觉得很微妙。
明明抱着决一死战的意愿赶来冬木。
明明漫画告诉的内容还有揭露的故事都让自己越发有承担拯救世界这一职责的危机感。
明明自己的妻子现在躺倒在床。
卫宫切嗣却有种意外的解脱感。
“真的有这么真实吗?”
Saber的眼神也很复杂。
她从全篇故事也知晓了不少秘辛。
之前被她弃如敝履的漫画...竟真让她在漫画内的自己身找到了共鸣。
性格..完全一致。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努力将这些全都抛之脑后。
即便渴求复辟王朝,Saber却罕见的难以抉择。
若再杀一个从者或者御主..爱丽丝菲尔就会再难抑制魔力变成圣杯。
为自己的心愿要搭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切嗣。”她看向御主。
卫宫切嗣,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点着一根烟,神情恍惚的盯着窗外。
她活像在观摩一具行尸走肉。
卫宫切嗣面前现在摆着两条路。
前者,相信白羽,前去寻求帮助。
后者,拒绝谗言,不顾妻子安危拼死一搏。
又是同样的案例。
白羽——
卫宫切嗣从那个狡猾的魔术师眼里看不到任何情感。
他就像戏弄人心的恶魔,明明只是随口一提却唤醒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某些东西。
父亲和世界的安危。
义母和世界的安危。
现在...
是第三次了。
赌妻女还有世界的安危。
卫宫切嗣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这一行干的久了。
他的心境出奇的平静。
爱因兹贝伦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伴着病入膏肓的爱丽太太因呼吸困难产生的不断喘息。
Saber抢过毛巾擦拭着爱丽额前的汗渍。
再看一眼那眼神愈发冷的男人,她忍不住怒喝:“她是你的家人不是吗!?”
拯救世界的重担,什么东西都好。
现在阿尔托莉雅想救赎的,唯独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女子。
...
平静,萧瑟。
卫宫切嗣掐掉了将熄的烟头。
他深吸一口气。
再眷恋的看一眼妻子,在眼瞳深处是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痛苦和挣扎。
但...果然还是必须这样选择了。
“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
卫宫切嗣靠在窗前,无视Saber愈加冰冷的眼神。
他眺望着皎月,瞳孔空洞乃至整个灵魂都麻木了。
“打倒拥有圣杯的Archer。”
...
下一章,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