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忱的命当然是利用到死才最划算啊。
“呵···青公子倒是好倚仗。墨家妹妹,这几天城主府可是集世上各脉阵法师于一处···同台竞技,精彩的很,不想多看看集百家所长么?”
这诱饵着实诱人。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墨鸢躲在暗处细细观察每个阵法师,辨别学习他们的惯用布阵手法,规律。
不出几日,最终决出一黄姓老者为魁首。
但是黄老并未留下做门客。
听殃殃说,人家本来是不愿意来的,是少城主硬把人掳来的。
为期近一个月,帝城城主府向世人展现了什么叫求当世阵法第一人而求不得。
在世家中传开,多有看热闹之意。
也有心思活络的想找黄老为己用,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拒绝,端的是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模样。
再后来,人都找不见了。
但帝城城主府求一阵法师的告示,还安安稳稳的贴在门口,像是随时欢迎人来尝试,城主府的人说了,测试就是黄老留下的一个阵盘,能破,就比黄老强。
各路掌权者慢慢撤出了盯着墨家的人。
帝城城主府实在不像得到墨家阵法的样子,而墨家大宅更是一点动静没有,暗探也打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有人已经开始由墨家转向了黄老,有人甚至猜测,墨家的小姑娘因为没有赴约,已经被帝城城主府秘密杀死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
直到有一天,一支箭破空而出,直直的钉在城主府大门上。
有眼力见的都认出来了,是青忱公子的潜尾箭。
老百姓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世家权贵知道啊。
青忱与墨鸢青梅竹马,更是相传墨家没落的这几年都是青忱照顾墨鸢长大。青忱又是孤儿一个,孑然一身。
这,这分明是寻仇来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就传出帝城少城主被打了,很惨的那种。
打人的是一青年男子模样,一身夜行衣,看不清脸。
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认为那是青忱。
白天的那一箭,就是战书啊。果然是清风霁月的青忱公子,寻仇也要寻得堂堂正正。
甚至有蹲在城主府外等消息的别家探子在青忱跃出城主府时还帮了一把,做了个声东击西,更是自爆门户想让青忱也投靠了去。回去后还沾沾自喜向主子邀功。
“你可看清了?真是青忱?”
“小的没见过青公子真正的面貌,不敢妄言,但是确实是二十左右男子身形音貌,最主要的,是小的看见他背着弓!虽看不真切,但是十有八九是潜尾弓!”说话的人低伏在座上中年男子的脚边,低声下气中带了邀功之喜。
“好好好···这玄执与青忱成了死敌,不仅让他少一助力可能,青忱的暗杀可不是吃素的,以后玄执身后总有这么个尾巴,可有他难受的。”座上人接连说了三个好,可以看出这个消息让他十分高兴得意。
“是啊主子!看起来墨家的那个小姐是真的没了,这次玄执可是算盘全都落空还惹得一身骚···我还跟青公子提了我们西侯府,青公子世上风评极佳,会记得主子的恩情的···”话中邀功之意更显。
“这次事情办的不错,那墨家的丫头没了真的是可惜了···墨家的阵法古籍都成废纸一片。这样,你带几个人,全力寻找黄老的下落,这人一定要找到!”主座上中年男人猛一拍桌,神情无比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
底下的探子喜出望外,得到主子的重用,何愁不能吃香喝辣,说话也更加讨好了。
“主子,需要我再找第二第三的阵法师么?总有一个能用的。”
只听主座上传来一声哼笑:“哼,玄执这小子麻烦的很,向来只留第一个,你以为,其他那些阵法师还能活几天?”摆了摆手,像是不耐烦这下人的话多。
探子听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忙是是是,退了下去。
帝城城主府里,府内的医师正老老实实的给世人传的水火不容的两人换药。
“可真谢谢青公子演的这一出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青忱没有理会玄执的冷嘲热讽,虽说是并未提前告知这‘寻仇’的计划,但玄执当下就反应过来,并把这戏做大做响做的人尽皆知。还好意思在这里阴阳怪气。
“现在可是谁都知道咱俩有不共戴天之仇了,墨家妹妹也是隐在了暗中···能干的事可就更多了。不枉我陪你们演这一遭。”玄执又眯起了他好看的双眼,盛满了打量与不怀好意。
“少城主,这不过只是一时之计罢了,我终究是要走到世人前的。”
墨鸢手中捧着茶杯,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那就要看墨小姐自己的本事了。”玄执的目光扫过墨鸢,略有轻慢。“你可知道,为何如今泗都各掌权都盯着你和我城主府的这五年之约么?”
墨鸢确实很想知道。
“因为一处天晶矿脉。”
“六年前,泗都北部落星山脉,有人探到一处奇地,经过数月推演才确定里面是一处天晶矿。但矿脉周围笼罩着诡异的阵法,无数想进去开采的人都有去无回。所以···”
“所以,身为泗都第一阵法世家的墨家,就这样被盯上。甚至···我墨家正好坐落在北部,更增加了破阵的可能。”
墨鸢一下子就想通了,为何年幼时家里拜访的人日益增多,甚至成为孤女后有增无减。自己来这后的低调玄执也顺水推舟。
都是因为这一处天晶矿脉。
天晶,可是世上炼器的最好材料,所以让这么多高门大户趋之若鹜,帝城之主也不能幸免。
掌握一条矿脉,可是能使一支万人杂牌军队战力持续上升三成不止。更何况正规的护城军。
“那这几年,就没有其他阵法师能破么?”墨鸢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墨家阵法虽强,但也不敢说没有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