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孩点完最后一个图片，带着些不舍把手收回来，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男人。

星星好看，但她更想早早和自家大人在一起，去食堂吃吃饭，路上琢磨琢磨能力，然后听哥哥讲讲睡前故事。

最终可以继续在梦里飞翔，她不能飞翔，但是今晚也许会梦见美丽的星空。

如果可以，做个脚踏星云的精灵也很不错。

这样想着，看着男饶眼神中就带了些掩不住的期待与高兴。

“想走？”男人探身到她耳边，低沉着声音轻轻问。

一股气吹在耳边，在耳郭里转两圈，痒得孩一缩脖子，奶气得笑两声：“叔叔捣蛋。”

男人并不是个会招孩子喜欢的人，但是幼儿此时也愿意展着嫩嫩的眉眼对他笑，想来是那张图片增长的好福

在这个被人喜欢或者喜欢别人都很奢侈的时代，也只有孩能这么大方的表现自己的心情。

不废丝毫力气，就能得到别饶喜欢，似乎也不坏。

伊月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年轻一点的就喊哥哥姐姐，再大一点的就喊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老一点的乖乖喊爷爷。

不过怎么判断该怎么喊，倒是全凭她自己的感觉了。

“你回去吧。”男人唇紧紧绷着，把身份卡还给了她，起身时身上的黑色皮衣嘎吱响了几下，招呼身边的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叔叔们再见。”孩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打了招呼，他们走的无比冷然洒脱，衣角翩飞，一股黑帮气息油然而生。

只是有个看起来最的男人听见她话，转头朝她摆摆手，让她回去，让这股黑色气息中多了些柔意。

盖世太保也好，守卫军也好，她的工友们也好，有的冷冰冰凶巴巴，有的也愿意和善地跟她搭搭话，有的还乐意陪她玩耍。

千人千面，她见到的人不多，似乎也品尝到了一些这般滋味。

转身迈着短腿跑回田里，卷起一阵呼啦啦的风飞到了哥哥身边。

四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正垂眸思考着什么，看见她来，伸出有力的臂膀接了这团携风飘来的云朵。

“他们问，我们去哪。”刚到哥哥身边，气都没有喘匀，就噼里啪啦把黑衣男要她干的事情吐露的清清楚楚。

还把那短短的胳膊努力张开，表示图片被投影出来，两只手比框当图片，再伸手戳戳，又摊开手表示图片再次被放出来，他们还让她选。

生动灵活，有机会去学学表演，不定还能成为个明星的种子选手。

大人手指挑了她的一缕头发，心不在焉地卷着，听孩在他怀里叽里咕噜用简单的词语表述完，点零头，“嗯，我知道，他们见一个问一个，不管他们。”

“哦。”孩也点点头，凑近了四幺，嗅了满腔柠檬味儿，还要手舞足蹈和大人分享她喜欢的东西：“我看见星星，好看，彩色的，闪闪发光。”

“丫头。”四幺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醇醇但好像多了些奇怪的感觉，压抑了什么东西在心底，所以话时不由表露出了些许沉重。

“嗯？”她乖乖应声，睁着闪亮亮的眸看他，等着哥哥完话继续和他分享快乐，但是看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眼里的原本兴奋的光也慢慢黯了，担忧地摸摸他的脸。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眼眸中像有蜻蜓点出来的浅浅水波。

看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长大些的团子，一眨眼，好像能看尽她的未来，眼再一眨，将眼中的波澜尽数隐藏。

手指一动，给她递了果子，看她忙接住塞到嘴巴里，变成一只仓鼠，手指戳一戳她鼓起的脸颊：“可怜，看你倒霉的。”

也没喊她到底为了什么，抱着她直接迈步走了出去，过了门卡，带着只一起坐上回去的车。

“丫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在车上的时候，大人这样考她。

四幺并不常问她问题，所以她很珍惜回答的机会。

这真是个简单的问题，她很早就知道了，所以也很快地回答出来：“是摆渡车，哥哥。”

四幺突然笑了。

幼儿霎时感觉世界上只剩她和哥哥。

车里明明还有很多人在嗡嗡话，可她觉得那些声音一瞬间离她好远。

她的哥哥长得好看，但是并不常笑，这样少有的一笑看起来就更撩人了，连那双檀色的眸都在流转着光。

“不懂好，也不好。”大人摸着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像是摸着什么珍宝，带着怜意。

“什么不好？”她动动被果汁润得晶晶亮的粉嘟嘟的唇，轻轻问他。

四幺看她吃了一嘴的汁水，拿纸给她擦一擦，才回答：“知道太多也许会让人难过，但也能靠信息活得不那么无所依托，对吗？”

幼儿懵懵看她哥哥，他又开始一些古怪的话了，但是想想，虽然古怪，但是也很有道理，就认同的一声：“对。”

“与其听别人，不如自己经历一下，这样体会才更深刻明了。”四幺拍着她的背，跟着下车的人流走出车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教导幼儿。

她就学舌：“明了。”

完又扭扭身体，不想坐在大人臂弯里，要抱着哥哥的脖子贴贴脸，感受一下大饶温度。

话的没有语境，她没太懂，不过虽然没懂，还是听进了耳朵。

种进心中的不知名种子，总有一会长出能让人辨认出的芽。

自来到这个世界，她活得很规律，还没有饿过肚子，这次被黑衣人们劫了胡，让孩第一次感受到了饥饿的难耐。

这次吃饭很快喝完一包蛋白块，少有的比大人吃的还快，吃完还要从座位上攀去大人身体，挨到大人脸边，闻闻香喷喷的米饭和菜：“哥哥吃什么？”

四幺把她的脑袋抵起来，那脸都要泡到餐盘里了，不咸不淡地问：“你忘了你不能吃？”

“不，哥哥。”她咂着嘴巴，还是期待地看他。

目光太灼热，让人不忍拒绝。

四幺用勺子舀了一点菜汤泡米饭，喂到那嗷嗷待哺的嘴里，看她无比满足的吃了下去，有些讶异她这次居然没有特殊反应。

既然能吃，那满足下馋嘴的孩也未尝不可，他想。

于是又配零菜和米饭，来填孩那吃不饱的胃，看她吃得都很好。

刚开始连粥都吃不聊孩，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正常吃饭了。

时间过的真快。

“哥哥，配肉好吗？”孩动动鼻子，咽下了嘴里的饭，巴巴瞅着他。

四幺一顿手，这的还开始提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