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不知道是个人偏好，还是出于习性，都会有纪录的习惯。这点陈曼云一直都很清楚，甚至对她来，那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自己成就，也可以是胜利的徽章。

只不过，当初李超健出事情的时候，她明明都已经提前把所有证据都捏在自己的手里，扫尾扫得那么干净，但谁又知道李超健这个家伙居然留了录音档？

不，不能慌。

李超健很猥琐还很变态，但要那么久以前的事情，这男人还是个胆鬼。如果当初他就能把事情想得这么万全，恐怕到后面的时候早就被他反过来主导了才对。

“柳老师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陈曼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一脸迷茫地，“我认真读书，参加学生会，好好考试。身体还很健康，三年下来都没有去保健室过几次，去的时候还是陪同学去的呢。”

“老师们只要查过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谎了，对吧？”

“高一入学，你发现于鱼比你漂亮。”谁知道楼宁根本不是要跟她辩论的，而是直接粗暴地撕开她伪善的一面，“七中除了需要一定的成绩，因为跟国家队的关系不错，其实你也做过体操训练的吧？”

“在经过调查与前期训练，你发现于鱼的潜力跟赋都比你高，但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背景，继父对她也不好，所以你就动了心思吧？”

“李超健当初不过就是个刚来学校两年，有点心思又不好意思动手的年轻老师。你发现了自己母亲留在家里的药以后，就把我们班的学生骗过去，直接给她下药。”

楼宁没有细，只是如同阐述电影剧情般地，在于鱼被七班同学保护的同时，毫不留情地揭露了陈曼云温柔倩影之下，隐藏的步步杀机。

“李老师一开始的确没有录音，但是他也担心自己是在帮你铲除异己，所以在得手的同时，还录了你跟他确认的过程。”楼宁拿出一支录音笔，型号老旧，看上去用过一段时间，也确实是李超健长年放在保健室的那只。

其他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是陈曼云心中有鬼，一看到那个东西，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出现细微的变化。

“于志亮的父亲，是你让管家通过家里的园艺工的儿子去联络的。”楼宁既然要，当然是一口气到底。报警她是早就报了，超过十六岁、甚至已经届满十八岁的少女，步管如何企图规避责任，也绝对逃不过法律的规范。

“他父亲的确嗜赌，但是如果你们没有让他去借高利贷的话，实际上也绝对不会让他家变成如今这个情况。”于志亮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运动员，意志力理论上会比同龄人更加坚韧一些。

他中间的确碰过网路赌博，但是后来因为儿子的出生已经很努力地戒了。要不是因为有人有心勾引，甚至一步步拉着他去借根本难以支付的债务，并且不断地诱导他往妻儿身上榨取资金，于家也不会落到今这种程度。

“唔，我们这边知道的消息跟柳老师查到的差不多，只不过没有她来得这么全面。”陶德昌注意到现场一片死寂，所有饶表情都显得相当震惊，甚至是难以置信，也没有人敢接话。他只能咳嗽一声，然后默默地，“但是我们这边有个更确切的消息，事关大家的考试前程呢。”

一班的学生好面子。

但是对他们来，更重要的并不是同学家里的八卦，而是这份足以攸关他们未来上大学的学业成绩。

“我们的成绩不都是自己考试的吗？就算任老师偏心，也不可能搞出什么名堂吧？”一班的学生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任芳菲手段不光彩，但是事关一班。

这位顶多对其他班扣分严重一点，但也绝对不可能会让一班吃亏吧？

“那你们怎么知道，之前老我们作弊，我们偷题目，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们自己的锅，然后扣到我们身上啊！”胖子不屑地拍拍肚子，已经瘦了不少、初具帅样的脸又出现一丝痞气，“呸！你们就算真的不知道，还多的是知情的人呢！”

一个班的人数不到别的学校多，但肯定也比七班多多了。他们是所谓的菁英班，里面还划分不少团体，要普通的一班学生不知道这些事情，那也很合理。

“物理竞赛资格，是陈曼云同学顶替了于志亮同学的名额队吧。”陶德昌对同学们之间的官司并没有多话，而是看着陈曼云的眼睛，步步紧逼，“还有，孙老师那边到底泄题给谁，恐怕你们一班的几位同学，都比我们老师还要清楚喔！”

“等等，当初孙老师泄题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吗？”

“不是灭绝师太有看到？”

“但那时候孙老师也确实不是七班的人。”

“如果不是他光明正大不就好了？为什么不敢当众？”

“你傻啊！如果他不是七班的人，那他就得指名道姓出来到底是哪一伙人去逼他泄题啊！”

“难道，不是因为孙老师自己挺不直背脊，被人抓了短处，所以才会被威胁要交出题目跟答案的吗？”叶律溯觉得七班同学抓重点的能力还有待加强，忍不住，“所以，一班的成绩造假，连比赛的名额都是有问题的。”

“于哥的物理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当初判他的卷子20分我就觉得很奇怪。要不是因为其他同样去面试的人不是15分就是10分，加上我也看不懂题目，后来才放弃去追诉的。”

而本来有想过靠着物理竞赛奖金，给自己和母亲搏一个搬家的机会的于志亮，也正是因为失去了那个机会，最后直接走上了另外一条路，成为后街于哥，一路落到七班。

“没错，看上去每一件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但实际上抽丝剥茧，既得利益者，还有最源头给予好处的人都是你。”陶德昌对陈曼云的表情越来越严厉，看着脸上慢慢褪去了红润色彩的姑娘，接着。

“你母亲已经于昨晚上被逮捕归案，至于你的事情，因为后续牵涉到的东西太多，所以回头也只能跟我们进去局里一趟了。”

“不！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实质证据，因为一点儿推论跟填空就把我放上去，会不会太没有道理了一点？”陈曼云冷笑，指着柳琳，“她出卖肉体好获得比赛机会，差点儿把我妈的脚给弄断，甚至是让教练因为她，被卷入毒和品谐的事件。”

“她的事情可比我严重多了？章肃之明明有机会一争亚运赛金牌的！也因为她自导自演流产的事情，所以让我们国家蒙羞！”

“在我的事情之前，难道你们不应该先检讨一下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