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方氏正坐在榻上和赵嬷嬷一起缝着两个孩子的肚兜。
孩子们一一的大了,简直是一一个样,那身上穿的衣服也都得换。
虽然府中的丫鬟婆子都不少,甚至连奶娘都有好几个。
但是第一次做娘亲,她总是想着把最好的都给她们。一想到她们穿着自己做的衣服,她的心里就满足的很,一点辛苦劳累都不觉得。
而两个丫头呢,正在躺在架子床上甜甜的睡着,只不过脸上还有着哭过的痕迹。
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不爱哭,最多是哼唧几声。但是今在她们爹爹要出远门离开的时候,两个孩子的哭声都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了。
哭的方氏心中简直要碎了,就连杜承晖也红了眼眶,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才忍心离开。
她和赵嬷嬷哄了好久都没哄好,最后还是哭的累了,才渐渐的昏睡过去。
她的针线活一向很好,可不知为何今日却屡屡出错,不是多缝几针,就是花样绣错了。
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赵嬷嬷关切的问道:“姐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在没有旁人在的时候,赵嬷嬷有时还是会称呼她为姐,称呼杜承晖为姑爷,以表亲近之意。
“嬷嬷啊,我这心中总是乱得很,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边着,方氏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担忧。
就在这时丫鬟紫鹃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看着她如此慌张的模样,赵嬷嬷也没有来得及去责怪她一点规矩都没有,只是担心的看着她。
“何事如此慌张?”方氏虽然心中也有些隐隐的担忧,但此时,丈夫不在身边,而她又身为一家主母,必须得先冷静下来。
因为着急,紫鹃的额头上冒出廖滴的汗珠,一脸惊恐的道:“妇人,老夫人和东府的霏姐带着做法的大师往咱们这边走呢,是两位姐的身上有着鬼祟,要来施法驱除鬼祟呢。”
“什么?”听到这话的方氏不由拍案而起,老夫人竟过分至此。
自从她与二郎成婚,这老夫人就不喜欢自己。不过没关系儿,她的喜欢与否也不重要,只要二郎喜欢就好。
这些年她一直忍着,让着,做好了一个儿媳妇应尽的本分。二郎更是对他们东府那边的人恭敬不已,只因他们是他的血亲。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想喂不熟的白眼狼,总是明着暗着的欺负他们。
只不过是他和二郎不计较罢了,但没想到他们再不喜欢他们二房的人,也不能带着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来给自己的亲生孙女来施法驱除邪祟啊。
还有那个杜霏分明不喜欢他们,可收礼物的时候却丝毫不见手软。有的时候,给她的再多,她都觉得不够,跟她的那个老子娘简直一模一样。
旁边的赵嬷嬷在听到这话后,脸上的愤慨也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
她这一生无儿无女,几乎算是看着方氏长大的。句不夸大的话,方氏在她的心中那就犹如亲生女儿一般。
现在呢,她从照料长大的女孩,也做了娘亲。对于那两位姐,她正的是疼在了骨子里,爱到的血肉里。
她这辈子呢也没有别的什么祈求,只是盼望着姐,姑爷,还有两位姐都好好的,她就心满意足了。
一听到东府的那个老妖婆竟敢不顾伦理血亲,做出慈丧尽良的事,她都恨不得去跟那个老妖婆拼命。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她们必须得像个办法儿,在姑爷不再的这段日子里,来护两位姐周全。
此时的方氏在震怒之下,也渐渐的缓了过来,急忙冲着面前的紫鹃吩咐道:“你赶紧去遣一名斯,去太傅府告知我的兄长等人,让他们速速赶来。”
“奴婢这就去。”罢,紫鹃来不及行礼,就匆匆离去了。
杜承晖夫妇二人,为人宽厚,对待下人也是平易近人。这府里的那一个下人不道他们一声好啊。
这主子们啊宽厚待人,这下人们呢也是尽心尽力。所以呢整个府上的气氛也是寻常人家比不得聊。
看着紫鹃急匆匆的离开后,一旁的赵嬷嬷开口道:“夫人要不要派人去城外寻老爷回来啊?”
方氏犹豫了一下,道:“他出发的时辰早,估摸着现在早已经走远了。即便事快马加鞭,我想也已经迟了。那既然是这样的话,还是算了。”
“那这样的话,就得全靠夫人你了。”赵嬷嬷一脸心疼的道。
方氏虽然是被娇惯着长大,但该有的手段和能力却一点都不少。
“嬷嬷,你且先去将府中的厮和侍卫全都集合起来将我这正院团团围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可放任何人进来。”
赵嬷嬷听到指令后点零头,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墨兰!”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方氏低声唤了一声。
一名丫鬟快步端着餐盘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
“夫人”墨兰俯了俯身子,恭敬的道。
方氏立即吩咐道:“你且将这汤放下,去找厮,让他去白马寺将东府的老太爷请过来。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速速请来。”
东府的老太爷,也就是那个老虔婆唯一的克星,他现在在白马寺和里面的虚空大师参研佛法呢。有他在,一切也都好解决些。
“是”墨兰点零头,将餐盘放到了榻上的炕桌上,便匆匆离开了。
等到一切命令都吩咐了下去,方氏回到里屋,坐在了床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两个宝贝女儿,心中一阵柔软。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二郎的孩子,是他们爱的结晶,也是他们这一辈子最可贵的珍宝。
一想到有人要伤害他们,方氏的心便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不行!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儿们的,哪怕是拼上了自己的这条命,也不允许。
其实这也不是她有多厉害,有多勇敢,手段有多高明,只是单纯的为母则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