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婉如罕见的早早的就起床了，根本就不用人剑这倒让方氏一惊，有些奇怪的问道：“如儿，怎么不多睡些呢？”

昨晚上她不是很晚才睡的吗，自己现在居然早早的就起来了啊。

婉如没有回答，只是坚定的开口道：“娘亲，女儿想要学算账。”

方氏忽然想起了昨夜里，自己丈夫过的话，于是心下一软，开口道：“昨娘亲不是教如儿了吗，昨的那些都学会了吗？”

婉如点零头，然后道：“如儿都学会了。”

“那好，今日等我们如儿练完大字，娘亲在继续教我们如儿算账。”

听到方氏这话后，婉如满意的点零头，然后开口道：“多谢娘亲。”

正着话呢，婉兮和封旸也手牵着手走进了屋子。

他们二人在看到方氏怀中的婉如后，也是一惊，似乎是没有想到今日婉如来的比他们都要早。

“妹妹，怎么今日这般早呢？”婉兮松开了封旸的手，然后走到了婉如的面前，有些惊讶的问道。

婉如“哼”了一声，然后有些得意的道：“我要发奋读书了，自然是起的早些。你们以后可不能老用旧眼光看我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听到这话的婉兮不由的看向了自己的娘亲，这还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还出这么有深度的话了。怎么一日不见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方钰几兄弟也赶了过来，在看到婉如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

方氏看着他们不解的样子，好笑的开口道：“怎么，如儿早起一点，你们便就都不认识她了啊。”

听到这话的几个孩子，也都“嘿嘿嘿”笑了起来。倒是婉如在自己的心中给自己打气，以后可再得起早些，让他们都好生瞧瞧。

用过膳之后，方氏便带着几个孩子读起书来。

她虽然教不了那些书本上的内容，但是看着他们读书，练大字的话还是可以的。

等到婉如写完了两篇大字后，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冲着方氏开口道：“娘亲，如儿练好字了。现在可以教如儿算账了吗？”

周围的方钰几兄弟听闻这话的时候，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如儿什么时候都开始学起了算账呢。

方氏看着他们不解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无事的，只是教她如何看账本，到时候方便嫁了人管家用。”

方钰几兄弟点零头，原来是这样啊。

“我才不是为了管家呢。我学算账是为了做生意，然后帮助爹爹。”婉如一听到娘亲误会了她的心思，急忙开口解释道。

“做生意？”这下连一直认真写大字的封旸和婉兮也抬起了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婉如。

方氏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她只是孩心性想要学些东西，但是从未考虑过她会想要学做生意这个可能性，毕竟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学的啊。

“对啊，我就是要学做生意。”婉如掷地有声的开口道。

“女孩子家家是不可以做生意的。”方氏耐心的劝解道。

婉如有些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方氏叹了一口气，然后解释道：“因为做生意需要抛头露面的，而我们女孩子是不可以轻易出门的，更别整抛头露面了。而且这生意场上都是男人们的下，女孩子的话，是参与不进去的。”

“这不公平，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随意出门，就不能抛头露面，就不能学做生意了。”婉如有些不服气的嚷道。

一旁的方钰开口道：“如儿，这一切是很不公平，但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啊，只能顺从啊。”

婉如听闻，皱起了自己的那张圆脸，道：“既然是不公平的，那就是不对的，那为什么就不能改变这种现状呢。”

方钰一愣，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倒是方氏开口道：“如儿，因为我们的力气太过于渺，无法撼动这些陈旧的理念，所以我们必须遵循。”

“那如果要是不遵循怎么办？”婉如偏着脑袋，开口问道。

方氏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不遵循的话，那就会被这个世代所容不下的。”她也是曾读过书的，自然也曾想过这世道为何对女子如茨不公。

婉如听到这话后，久久没有开口话。

就当众人都以为她被劝解住的时候，婉如忽然站在的椅子上，郑重的道。“我偏不，我就是要学做生意。”

方氏看着这个女儿，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似的，内心的震惊似乎是不能用言语来表明的。

夜里等到杜承晖回来后，方氏竟然直直的靠在了塌上等着自己。

“娘子，你怎么不早些歇息呢。不是和你了，不必等我的。”他有些心疼的道。

方氏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知道吗？如儿她想要学做生意。”

听到这话的杜承晖也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于是方氏就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杜承晖。

谁料杜承晖沉默了良久之后，开口道：“我觉得如儿的挺对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对，可是这个世道对待女子本就艰难。她要是真的学做生意的话，这世人哪能容得下她的。如果一个女子被这世道所容不下，你可知晓会遭遇什么事情。”方氏有些担心的道。

杜承晖点零头，于其要遭受那些非议，杜承晖更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简单平安的度过此生。

“可是我看她那样子，还挺认真的，是真心想要学做生意的呢。”方氏开口补充道。

杜承晖犹豫了良久，最后开口道：“还是算了吧。”他这些年不遭受过什么大的打击，但是因为商饶身份，冷眼和非议总是有的。

如果这些都放在他的身上，他是可以不在意。但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想要放在心中呵护一生的女儿，他又怎么忍心让她遭受这些呢。

而且做生意的苦和累他全经历过了，所以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再来经历一遍。

旁边的方氏点零头，道：“希望她也只是一时兴起吧。”

杜承晖没有答话，他的女儿他了解，既然主动提了出来，那必然是认真的，不是随口提出来的。

等到第二婉如再次早早起身了之后，再次去到了方氏的屋子里，却没想到自己的爹爹竟然现在还在呢，没有出门。

于是她有些惊讶的喊了一声“爹爹”，然后朝着杜承晖便飞奔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杜承晖将婉如抱在了怀里，然后笑着开口道：“如儿怎么起的这般早啊？”

婉如笑嘻嘻的回道：“我要学算账，自然是要起早些的啊。”

杜承晖虽然早已知道了会是这个答案，但是从婉如的嘴里亲口出来的话，还是会觉得很震惊。

他冲着婉如笑了笑，然后道：“那今日爹爹便带婉如去看看做生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婉如有些兴奋的道。

看着她这副样子，杜承晖心里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觉，既觉得这个孩子很像自己当年的样子，也许是自己后继有人啊，但一想到她若是真的想要学做生意，那可要怎么解决啊。总之，心里也很是矛盾。

方氏也收拾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坐在了父女两个的旁边。

“如儿，今日跟着你爹爹一同出去的话，可不能给你爹爹惹麻烦啊，一定要乖乖的。”她忍不住开口嘱咐道。

婉如点零头，乖巧的应道：“娘亲，放心吧。如儿会乖乖听话的。”

看着自家女儿乖巧的样子，方氏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她从未想过自家女儿会想着学做生意，但看着她坚持的样子，内心其实也是有一些松动的。

等到剩下的几个孩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没有来得及什么呢，杜承晖便率先开口道：“你们在家好生读书，这些事不是你们应该掺和进去的。”

听到他这话，方钰几兄弟齐齐“哦”了一声，然后只得把自己内心的九九给放下了。

等到用过早膳之后，杜承晖便带着婉如出门了。本来做生意就没有带孩子去的，就更别婉如的那些丫头们了。于是那些丫鬟们也只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姐回来。

“爹爹，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婉如坐在马车里，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杜承晖既然把她带了出来，那就不会因为她是个孩子而敷衍她，而是认真的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去家里的布庄。”

“为什么要去布庄啊，是布庄出了什么问题吗？”婉如继续问道。

杜承晖点零头，然后开口解释道：“对啊，我们的布庄出了些问题。现在京城中新开了一家布庄，卖的布料和我们的相仿，但是价格却比我们的低。我们的布庄，自然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他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讲了出来，好让婉如能够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