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海棠春色(1 / 1)西塔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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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君三两句就将青梧给打发走了。

一双慵懒的眸子尽是漫不经心之色:“戏看完了,出来吧。”

是君陌,从她一回来她就感觉到了他的气息。虽然他有意掩盖了一下,但是作为四海八荒之主,即便是掩盖了气息,但是周遭生灵对他从骨子里的畏惧还是出卖了他。

“那丫头是凤凰不假,倒是你,本君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枕君身后的树林走出来,君临天下之感着实令人畏惧。

“普通人。”她回答,嗓音尽显凉薄。

“普通人?”君陌哂笑,“普通人能够击破昭承殿的上古结界?普通人能够挡下本君的灵霄剑?普通人能够在凤栖山设下此等结界?”

君陌往凤栖山扔了一朵花,当他再将花拿出来的时候已经枯萎到糜烂了。

“是你对普通人有误解,还是说本君不了解普通人?”

这个人真的很烦,若不是她如今不想惹得一身骚,她真想了解了这家伙。

“天君还是请回吧,我这凤栖山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枕君直接转身上了凤栖山,红衣摇曳,消失在了君陌的视线中。

君陌将手伸进凤栖山的结界,拿出来的时候五指已经焦黑,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样。瞧着隐隐作痛的手,君陌眼底多出了一丝玩味,这个女人是个尤物。若能好好儿利用,绝对是一把利刃,若是用不好,反咬一口也说不定。

枕君进了凤栖山后并没有上山,而是直接从后山绕了出去。

她没有直接去找檀恒而是掉头去了幽冥河阿茶。

自从上回枕君带着檀恒来了一次后,冥阿茶基本上就闭门谢客了。生怕一个不小心檀恒就冒出来又将她发配到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

冥阿茶在幽冥河畔有一间小楼,两层似茶馆儿的模样。枕君进去的时候,内部空荡荡的,没有人。

但是柜台上的茶水还是热乎的,应该还没走远或者根本就是躲着她。

冥阿茶不在,枕君便一个人在她的店中转了起来,最终视线落在了墙上的一卷画上。山水画,很漂亮,宛若仙境,画上又署名,是名扬四海八荒的画仙所作。这副画乃是画仙开山之作,无价之宝。

“既然人都不在,那这画就归我了。”枕君故意将声音说得很大,就在她手要碰到画的时候,一团黑影冲过来将画给抱在了怀里。

冥阿茶捧着画,笑魇如花:“小君君,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枕君幻化出一柄骨扇,要说这世间最值得收藏的东西除了画仙的画作外,就要数枕君的骨扇了。尤其是用古凤凰一族骨头雕刻的扇子,可谓是价值连城。

看见枕君手里的骨扇后,冥阿茶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若用嘴馋来形容她,现下可谓是垂涎欲滴了。

“但说无妨。”

枕君将她唤过来,跟她耳语了几句。听到她想要什么后,冥阿茶脸上流露出了一种邪恶的表情。仿佛在说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君君,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药效很强,立马见效。”冥阿茶给她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她的时候又收了回来:“透个底儿?谁啊?”

枕君夺过小瓷瓶,将骨扇扔给她:“这件事就不劳您老操心了!”

“小心点用,别自食恶果啊!”冥阿茶伸着脖子补充了一句,然后就将所有的精力投入了骨扇上面。

有了上回天安寺的前车之鉴,所以当初临走时枕君在檀恒身上留了一抹神识,无论天涯海角,只要这抹神识还在,她就能找到他。

她寻着神识到了一个名叫裕安城的地方,一开始她尚不明白他来这裕安城做什么,如今到了城中,她差不多想明白了他为何要选在这儿。

裕安城是一座比较大且繁华的城池,由于距离四海八荒和人间的裂缝极近,在这儿时常能够遇见一些仙散的仙者,当初轰动的人神恋的发源地也是在这儿。

所谓祸福相依,裕安城作为福地的同时也饱受妖邪的侵害。由于距离幽冥河较近,幽冥河中的一些邪祟经常会混迹在人群当中,可谓鱼龙混杂。后来为了保障人间秩序,有天神在此地埋下了一块魂玉,震慑八方妖邪。

此地所埋的魂玉倒是同上回她盗走的舍利大同小异,都蕴含着大量的力量,只不过魂玉的力量不及舍利纯净罢。上回盗走假舍利的人发现被骗之后必定会选取另一种替代物,那么这项替代品便是这枚魂玉了。

当然,这是在她知道舍利下落的情况下进行的推断。至于檀恒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儿,估计是想瞎猫碰上死耗子,毕竟这儿也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那人要来,她当然不介意多这么一个替罪羔羊了。

檀恒不愧是养尊处优的性子,直接弄了一间宅子住着,还专门配了一个看家护院的小厮。

宅子虽然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四合院的元素一项不差,比她在凤栖山的住所还要豪华得多。凉亭、池塘、花草树木一样不少,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瞧着精美的院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觉得自己是王权富贵。

院中的海棠花开得很盛,蝴蝶翩跹。

许是生来就恶俗,她忍不住伸手想去糟蹋那些美好的事物。

花还未折下,门倒是先打开了。

是檀恒,他穿着白衣,脑袋上依旧一毛不拔。抱臂倚在门上瞧着她,眉峰轻挑,略显轻浮,泛着懒意的眸中带着些许笑意。

“海棠春色不及你半分。”

闻言,枕君眉头挑了一下,收回准备折花的手:“你在撩拨我?”

“花再美也不及你美,你又何必要去糟蹋那花呢?”

枕君冷笑,原来这家伙不是在撩拨她,而是在变相说让她不要折花。

她还偏就折了!

她不仅折了花,还把花砸向了檀恒。

他接住她砸过来的花,有些无奈,这丫头心眼儿忒坏!

紧接着又一坛酒砸到了他手上。

“你不说尝遍了世间美酒,就属我这青梅酒最是对味吗?那么今日咱就喝个痛快!”

她已经坐在了院中梨树下的石凳上了,挑着眸子看着他。红衣倾世,风姿绰约。青丝如墨,美目含尽三千尘世浮华,红唇略有万里人世薄凉,颦笑之间若烟火绽放,甚是撩人,美不胜收。

若说皮相能够为祸世间的话,她的皮相足以让苍生沉沦。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酒有些醉人,他总觉得今日的枕君有所不同,她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撩拨,准确的说是在勾引他,尤其是眼神,是醉人的撩,格外引人犯罪。饶是自制力如此强悍的他,竟有那么几瞬都被她给迷了眼。

檀恒的酒量虽不说千杯不醉,但也是海量。但是今日不知怎的,他只喝了几口就醉红了脸,脑子已经开始迷糊了起来,最后他在枕君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醉倒了下去。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是案板上的鱼。

酒坛摔在了地上,酒水沁进了地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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