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配合。”
卿迟笑吟吟的将绢帛折叠收好。
“那开始吧。”
鬼七在战场万年不是假的,那一身杀伐的气势,手持六合长矛,踏出的每一步,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擂台表面的碎石跳动着。
卿迟丝毫不怀疑鬼七再用力点,擂台会陷下去一块。
只是,气势十足,动作却迟缓。
落在卿迟眼里,就全是漏洞。
鬼七的长矛向她挑过来时,卿迟侧身躲开,脚步转换,身影如鬼魅般,鬼七还来不及看清,卿迟就出现在他身后。
她淡淡的说:“将军速度不太行。”
鬼七一怒,长矛回刺,反应很快,但依旧只刺中了她的残影。
“将军在做什么,这对付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十几招了还没把人打下来?”
“你懂个屁,将军这是怜香惜玉!活该你单身一辈子!”
“观战就观战,人身攻击是几个意思!找打是不是!”
“来,谁怕你!”
台上打着,台下也挺热闹。
有人弱弱的劝架,却被缠打在一起的人推开,那人摇摇头,偷偷看了眼不知何时站在人群外的明羲上神,心道,兄弟不是不仗义,是你们非要打。
台上,鬼七显然是被卿迟耍得团团转。
“呼——呼——”鬼七大喘着气,六合长矛立在地上:“你……只会躲算什么?有……有本事…就正面接我一招!”
“你确定?”
卿迟怜悯的看他,得到他的肯定之后,掰了掰指关节,发出“咔擦咔擦”的响声。
“啊!”
“砰——”
围观的天兵们不忍般的捂上了眼睛,连原本在打架的两人也不敢置信的瞪着台上,紧紧抱着对方:“太恐怖了!”
“太惨了!”
擂台上终于归于平静,因为战斗激烈扬起的尘灰渐渐散去,卿迟完好无损的站在擂台上。
而鼻青脸肿的鬼七四肢大开,无力的躺在地上,双腿还抽搐着。
明羲提着的心放下,唇边不自觉的带着点笑。
卿迟说:“你看,非要我揍你。”
如果鬼七知道眼前的卿迟是曾经将饕餮都能一拳轰进地下的人,一定不敢跟她打。
卿迟向来疲于修炼,倒是将蛮力这一块学到了极致,不过最近卿迟也在认真修习,法力不够,封印饕餮也够呛。
“泥……”鬼七张嘴吐出一颗牙,因为漏风,口齿不太清晰,指着卿迟“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鬼七将军,愿赌服输。”
卿迟笑眯眯的:“是你自己交给我,还是我动手?”
“窝都介样了,能咚麻?”鬼七欲哭无泪,他现在是真的动一下就仿佛牵扯到全身的痛一样。
跟之前的杖刑相比,那简直就是挠痒痒!
卿迟没忍住笑了下,碧海扇自有器灵,她只需神念一动,碧海扇便从鬼七的衣中飞了出来,亲昵地绕着主人飞了一圈就落在她手心。
鬼七:“?”
你他/妈能直接拿走为什么还非得跟他打一架?!
卿迟宛若知他所想:“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是你的东西别去挨。”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事不一次性解决,卿迟有理由相信鬼七会接着来找麻烦,就算他不找,为了讨好鬼七的人也会来。
卿迟嫌麻烦。
再丢了一瓶比斗前给鬼七的药,卿迟淡定从容地下台。
天兵们被她的武力值所震撼,卿迟只一个眼神,他们就自发的让出一条道路。
明羲嘴角噙笑,自然地与她并肩:“我帮你安排营帐?”
“四海之大,随处为家。”卿迟顺口道。
闻言,明羲不再强求。
然而没过一个晚上。
卿迟躺在没有枝叶的枯树上,耳边是阴风呼号,还总有黑漆漆的小虫爬上树。
卿迟一脸冷漠地发了一会呆。
很没有骨气的偷偷回到明羲营帐。
明羲正处理军务,面前就站了个人,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
卿迟尽量面无表情,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有空的营帐吗?”
明羲忍笑,卿迟不知道自己的耳尖都是红的,还要装着冷酷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心绪一转,明羲将要脱口的“有”咽了回去,说:“没有,白日里我想给你安排。”
“哦。”卿迟眉间紧蹙,想给当时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拒绝个鬼!
看了好一会儿,明羲才露出自己的意图:“你睡我这吧,我歇的晚。”
卿迟有些发困,虽然思路受到了影响,但还是清晰的:“我还是睡外面。”
明羲道:“你睡外面会被巡逻的天兵当成刺客的,如果你是不放心我,我在这里歇息。”
他轻拍了下案桌。
“那不好,我睡地上也行。”
卿迟犹豫着道。
明羲处理完军务后,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卿迟果真盖了件衣物,睡在地上。
他无声笑着。
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将人抱在了床上,还点了一根安神香,以便她能睡得安稳,自己就和着衣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