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仅仅是这一流言，就足以勾起六界的贪婪。

卿迟自然不会反对，于人性这一方面，她比谁都了解。

天极帝君与刑天去处理饕餮后续，

凤族族长向卿迟发出了邀请：“小姑娘，作为感谢，本族长想请你到凤族做客，不知小姑娘可否愿意？”

去凤族做客？

卿迟侧眸凝着明羲的脸庞，似乎去看看他长大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族长叫我卿迟就好，能去凤族做客，是晚辈的荣幸。”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凤夫人眉眼微弯：“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特别喜欢你，这大概是，长相好看的人自有吸引力吧。”

卿迟失笑。

她觉得凤夫人很有趣，身上没有族长夫人的架子，平易近人。

凤族族长顿了一下，走近祁归几步，小心翼翼的道：“我能和你聊几句么？”

“……”

家务事外人不参与，卿迟笑了一下，自觉的说：“虚无帝君那还有事没解决，晚辈先告退。”

凤夫人抿着唇，笑意也放了下来，这些年是他们对不住祁归。

当初凤然沦为堕仙之后，凤族迫于天族的压力，不得不将凤然判成叛徒，驱逐凤族。

自此之后，凤族再没得到过凤然的消息。

几万年之后，凤族才隐隐听闻，凤然去了，前凤族族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病倒在床。

凤然是前凤族族长的妹妹，因为年龄小，被万般宠爱，可没想到会客死异乡，甚至最后留下的名声都是不堪的。

“祁归，你这些年可好？”情长言短，凤族族长千言万语只化成了这一句。

但又觉得自己这话是白问，母亲早逝，祁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经历了什么才在嗜杀的魔界活下去，又是如何登上了魔尊之位，凤族族长不敢想象。

祁归眼睑低垂。

过的好不好……

很不好。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因为过去的那些人，统统被他杀了，不能杀的，也都被他囚禁起来。

祁归没说谎，明羲的确是他看着长大的，从他有自保能力开始，半魔半神的血脉给予了他方便，他就经常潜入凤族，看到被众星拱月的明羲。

说不羡慕当然是假的，他甚至都假装凤族人给明羲使小辫子，但明羲像不懂得生气一样，依旧温润如玉的模样。

还……劝他向善。

祁归想到这里蓦然失笑，也是自那之后，他对这个侄子起了爱护之心，总要护着就是。

但他要面子，怎么也不肯表露，因此才有时常和明羲切磋的事。

凤族族长讪讪的道：“你跟我回凤族吧。”

“跟你回凤族？”祁归自嘲道：“我是魔尊，你就不怕天族说你私通魔族，为仙界叛徒？”

凤夫人捏着袖角，眸光凌厉：“谁敢！即使天君这么说，老娘也敢揍他！”

“……我想想。”

祁归抬手半捂着脸，一滴眼泪顺着俊脸流下。

娘亲最常与他说过的话就是后悔，后悔不该不听兄长劝告，执意嫁给魔尊。

“阿归，你知道娘亲为什么给你取名祁归么？”

“不知道。”

凤然将幼时的祁归紧紧抱在怀中，清泪满面：“娘亲希望你，终有一日能回到凤族，看望舅舅，替娘亲给他道歉……”

“娘亲，没脸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