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客栈,往东走二里,穿过闹市,走进一处僻静的府邸。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徐府’。
几个家仆在门口守着,杨越说明来意,一个家仆前去通禀,让几人在门口稍待片刻。
流月眯眼望着几个仆从,勾唇讽道“我去哪儿,还没有等的道理!”
说罢,睨了几个家仆一眼,气势陡升,几人被这一眼看出了一身冷汗,旋即想到不过是个小姑娘,便上前拦下。
不自量力!流月一个抬手,便把几人震开,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师叔,这,阿月姑娘她……”
几个弟子纷纷侧目。
“无事,既如此,我们也进去吧。”
等江怀赶进去的时候,只见正堂上流月翘腿坐在正位上,徐老爷正在下手赔笑着递茶,想是流月又用上了魔教那套唬人的手段。
“不知姑娘前来有何吩咐,我家清白行商,可从不坑蒙拐骗呀!”徐端擦着冷汗忖度道,不知何时招惹上魔教,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江怀无奈地拉起椅子上一副大爷模样的流月,拱手解释道“徐老爷莫要惊慌,我们此番前来正是为了调查令郎的死因,此女不知礼数,还望徐老爷莫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是我鲁莽了。”此行人一身仙门服饰,一看便出自仙家正派,徐端哪敢怪罪,只是不知这正道中怎会出个魔教似的姑娘,却也不敢多问。
“不知令郎尸首是否尚在。”
“在,在,凶手尚未查明,还没给犬子下葬,请随我来。”
江怀拉上看热闹地流月,跟着徐老爷到了灵堂。
香案下方摆着这徐家公子的尸体,几个弟子围上前去观察。
半晌后,杨越纳闷,“这尸体上无伤无毒,死者面色苍白,面容安详,不似痛苦之状,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是啊大师兄,我平生未见此种奇怪的死法。”
几个弟子百思不得其解,望向师叔。
江怀心里有了几分计较,抬眼看向旁边百无聊赖,不管闲事的流月,“你试试,可有法子。”
流月一个机灵站起来,我魔教圣女流月,岂会破不了这种小手段!
玉手轻挑起江怀下颚,凤眸微微上挑,升起几分兴味,“若我解了他这手段,陪我逛一场庙会可好?”
说罢也不等他答应,自顾自地上前检查尸体。
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清瘦,一个富家公子怎会如此虚弱,明显是缺少阳气之相。
转头问一旁的徐端,“你儿子死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或者有什么红颜知己的。”
“这,这,不瞒各位,我这儿子不成器,贪图女色,常常留恋勾栏瓦舍,说了多少次都当成耳旁风,唉……”
“纵使流连花丛,也不该如此阴盛阳衰,元气耗尽之相。”流月皱眉,“说,是不是你隐瞒了什么!”
“没有啊,我长年在外经商,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便唤门口一仆从进来,“小卓,你一直侍奉在少爷身边,可有何不妥之处?”
唤小卓的这名家仆稍一思索,便道“前些日子,少爷确实看上了一个女子,还为那女子置办了一处院子养着,少爷隔三差五就会过去一趟,不知这算不算是不妥。”
“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那女子虽不及姑娘容貌昳丽,却也颇有姿色,是少爷在路上捡的,不知身世。”
“走,带我去看看那女子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