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继续问：“那射箭的人呢？你至少看到他们的样子了吧？”

“嗯……”洛祾心捏着下巴认真想了一下，回道：“射箭的人长得很奇怪，准确的说，是穿得很奇怪，他们还带着奇怪的面具，看起来不像是汉人，也不像大炎境内的少数民族，当然，那时候已经是大夏了，疆土扩张，那些人是不是大夏民族我就不清楚了。

因为面具，我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过，我在死前听到他们说话了。他们说了很长一段奇怪的话，发音很奇怪，像汉语又不像汉语，语速很快，听起来像念咒似的，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最后只听到了‘祭品’二字。我猜，那些人是把我当成祭品给祭天了。”

这段悲痛的经历，洛祾心说得很平静，就像是在讲别人的事情。

陆澜却是心头一颤，沉默了许久才问：“知道你出门的人都有谁？”

洛祾心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从我住的地方到清河镇镇上的这段路上，我没遇到一个我认识的人。”

“那知道你在清河镇的都有谁？你和之前的朋友，还有洛氏一族的人有联系吗？”

“没有，我可是大夏第一通缉犯，被人知道了行踪还了得，顾昕阳死后，我就变成了一个人，且一直都是一个人……”

洛祾心说着停了下来，她猛然想起，她的师父穆瑾是知道她的行踪的，要不然，也不会每隔半年给她送一封信。

但穆瑾没道理会害她。

见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陆澜疑惑了：“殿下，你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吗？”

“没有。”洛祾心收回思绪，迟疑了一会儿，将穆瑾的事情告诉了他，“……其实，我师父应该知道我的行踪，他会猜到我在哪里落脚，并且把信送到我手中，所以，我到清河镇的事情，他应该知道。”

陆澜捏着下巴思索道：“穆瑾？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洛祾心说：“反正，师父不会害我的，他要是想害我，当初就不会救我了，也不会教我保命技能了。”

陆澜收回思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殿下，你要明白，人心最难测，谁知道穆瑾救你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和那些让你万箭穿心的人一样，只是把你当祭祀品，但见你还小，所以先养着你，把你养到十八岁，见你长熟了就把你给祭祀了，就像那些猪牛羊一样，你见过谁家祭祀先祖用幼畜的。”

洛祾心抽了抽嘴角，无语道：“最后的比喻大可不必，你才像猪牛羊呢！”

陆澜笑道：“比喻而已，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洛祾心哼了一声，又问他：“话说，你怎么突然问我前世的事情？”

有顾昕阳的警告在先，陆澜不能告诉她，他是帮顾昕阳问的，遂随便编了个理由糊弄她：“也没啥，就是突然好奇而已，我想通过合理的怀疑来确认前世害死你的凶手，必要时，在今生帮你报仇。”

“好吧！”洛祾心没有怀疑陆澜的话，“但现在知道凶手也没有意义了，已经过去一千五百多年了，估计那些害我的人都断子绝孙了，报仇是没法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