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莫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只要他能在一个合理的时间内赶回墓室,那这一局游戏,就算胜利了一半。
现在的他,就在争分夺秒,全力往杜门的最深处冲去。
或许中平门中根本就没有太极图碎片,但不到甬道的尽头去看一眼,又怎么会知道呢?
一路冲得太猛,在经过一块悬空的巨石下方时,差点踩到机关,被巨石给砸扁了。
还好他及时使出了腾跃,才躲过这一劫。
想来三吉门中,应该是没有这些机关的吧?
又向前疾奔了一段路程,他终于来到了甬道的尽头。
在那里,一个墨绿色的机关傀儡正等待着他。
莫羽二话不说,直接开干。
一阵猛烈的飞砂走石过后,这个会喷毒雾,还会射毒箭的机关傀儡倒在了地上,爆出了一块青绿色的扇形令牌。
莫羽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青木令”三个字。
环视了一圈,再没有其它发现后,他便施展起轻功,开始全速返回。
墓室中,屠千殇三人已经相继赶了回来。
“真没想到,来时九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四个了。”任平生心情有些低落地说道。
“是三个。”屠千殇淡淡地说道:“别忘了,还有一个内奸。”
刘大耳也是一脸的郁闷,“我怎么感觉,这把内奸要吃鸡了呢……”
说完,三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全都开始暗自观察起其他两人的表情来,想从其中发现点什么。
过了一会儿,刘大耳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墨鱼怎么还不回来?”
现在的他,认定莫羽才是他的队友,而这两人中,必然有一个是内奸。
所以他觉得莫羽回来了,就能给他增添一份安全感。
屠千殇摇了摇头,随口猜测道:“也许中平门中有什么危险,耽搁了吧?”
任平生从身上取出一块白色的扇形令牌来,说道:“先说说我们这次的收获吧,这是我从一个铁皮傀儡身上爆出来的,叫白金令,你们呢?”
刘大耳见状,也掏出一块形状一模一样的黑色令牌。
“我这块是黑水令。”
屠千殇也拿出一块黄色的令牌,“我的是黄土令。”
三人将三块令牌拼在一起,发现只能组成一个五分之三的圆,说明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五门对五行,五行合阴阳。
剩下那两块令牌,就在两个中平门中。
刘大耳挠了挠头说道:“现在慕容芊芊和女装大佬都死了,景门之中的令牌就没人取了,要不咱们现在去取回来?”
“等墨鱼回来,一起去吧。”任平生说道。
刚说完,莫羽就从杜门之中走了出来。
他一路疾奔,而其他人却是以正常速度行走的,从表面上看,他居然并没有比三人迟太久。
三人还没来得及开口,他抢先走上前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屠千殇说道:“是不是你怂恿项蜀黍攻击我的,你到底什么居心?”
这招先声夺人果然有效,刘大耳和任平生闻言,立即目光不善地看向了屠千殇。
屠千殇眉头一皱,“我只是让他提防着些你,谁知道他竟然会对你出手……大家先冷静一下,千万别再冲动了,现在我们只剩三个人了,要是再起内讧的话,就算内奸不动手,我们也很难能成功通关了。”
莫羽也知道,此时应该暂缓一下,不能够逼得太紧了,要不然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冷哼了一声,摆出一副算你走运的表情来,说道:“就信你这一回好了。”
刘大耳也在这时笑着打起了圆场,“我们还是先去把剩下那块令牌取回来再说吧,这次四个人一起行动,不论内奸是谁,都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手了。”
任平生转头看向莫羽,“你拿到令牌了吗?”
莫羽取出那块青木令晃了晃,又顺口解释了一句自己迟回来的原因。
“路上一不小心踩到机关,差点挂了,打坐调息了半天。”
三人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对他产生怀疑。
莫羽心中暗暗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居然这么容易就给糊弄过去了。
我特么还真是个天才!
就这样,四人结队进入景门之中,干掉一只会喷火的机关傀儡后,拿到了最后一块赤火令,然后一齐返回了墓室中。
青木、赤火、黑水、白金、黄土,五块令牌刚好能拼成一个整圆。
正面是五种不同的颜色,背面则是一个太极图案。
四人将五块令牌翻到背面,依次放进石台上的圆形凹槽中,太极图便缓缓沉了下去,随即沿着一个方向,开始缓慢旋转起来。
石台的台面,也在它的带动下,跟着一起转动起来,如同石磨一般,发出“吭哧吭哧”的沉重响声。
待其上面的卦图案正确归位之后,台面便停止了转动,石台下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发了一样,一道石门“啪”地弹了开来。
任平生低头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振奋地说道:“这里应该就是通往主墓室的路了。”
门后是一条螺旋向下的石梯,四人依次踏进门内,沿着石梯小心翼翼地向下行去。
越往下走,石梯就变得越宽,坡度也变得越来越缓。
直到脚下的路彻底变成了一条坦荡的大道时,四人才来到了真正的成王墓前。
眼前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地下石洞,石洞中支撑着数根又粗又壮的高大石柱。
洞缀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宝石,大的有如拳头那么大,小的则像葡萄一般精致,全都在在几人火把的照耀下,耀耀生辉。
四人看到这番景象,不免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广场。
广场中央,一条笔直的石板路铺到他们的脚下,另一头则通向地下陵墓的大门。
大门两侧,立着两座狰狞的巨鳄雕像,各自背负着一块厚重的石碑。
他们沿着石板路走到大门前,见那石碑上用篆文刻着一些文字。
莫羽不识篆文,只能依稀认得成王两字。
“你们快看,这个字的形状像不像一只鳄鱼。”刘大耳突然指着墓碑上的一个字说道。
任平生扫了一眼后,说道:“这个字念鼍tuo,鼍龙,说的就是扬子鳄。”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成王认为鼍龙生长于水中,却可上岸活动,虽不是真龙,却终有一日能够彻底离水而化龙。”
“而他自己则和这鼍龙一般无二,只是苦于寿命有限,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蜕变。”
“于是他便想到一个法子,就是在自己死后,将自己葬在湖底,并立一根连接外界的湖心柱,吸收天地之精华,只待有朝一日可以突破桎梏,化龙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