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直奔进屋,推门而入,“哥。”
陆沉秉被一身小厮装扮的陆凉悦下了一跳,不悦的斥责,“你这是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亏他最近还为这丫头的变化倍感欣慰,没想到是越变越不成个样子。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这样成什么体统。
“哥,你先别管我什么样子了,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立刻安排人手帮我去做,十万火急。”陆凉悦跑上前拉着陆沉秉的胳膊,急切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陆沉秉瞪大了眼晴,越听越不靠谱,眉头悦皱越紧,他这妹妹这是要干什么。
“哥,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趁现在还有时间,再晚就来不及了。哥,你相信我一次,我不会乱来的。”
陆沉秉沉思片刻,又看陆凉悦一脸认真的神情,点了头,“好吧,我随你一起去。”
“哥,我自己带人去就行了,你跟去太打眼,怕被人发现。”
陆沉秉想了想,颔首道,“也好,你自己小心些。”
栾翊宫。
“这个北辰桀是存了心的要跟我们母子作对了。”
“不过就是珍祥轩的区区一个掌柜,母妃何须担忧。”北辰烨满不在乎的说道。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我虽未做亏心事,可人在北辰桀手上,全凭她一张嘴,谁知道她会攀污我什么。不得不防呀。”
“母妃说得是,这次北辰桀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若先下手为强,到时纵使父皇有所怀疑,毕竟也没有证据。总比任由北辰桀栽赃的好。”北辰彦思量许久,认为还是该杜绝隐患。
“我也是这意思。”魏贵妃赞同的点头。
“那我让人通知舅舅派可靠的人去做。”
“不,此时关系重大,为求稳妥还是烨儿你派人去做吧。”
北辰烨一笑,“好。”
翌日,陌阳王府。
“主上。”济北推门进入书房。
“刚传回来的消息,昨日夜里珍祥轩的掌柜杜娘子在京畿卫的衙门里遭人刺杀受了重伤。”
“知道了。”北辰渊眼皮都没抬一下,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中的公文。
“另外......”济北欲言又止。
“昨日岳王带人围了珍祥轩,搜了一日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济北神色很不好的向北辰桀禀报。
闻言北辰渊才终于有了反应,轻放下手里的公文,两手交握,轻转着拇指上的板子,笑看着济北,眼里寒意乍现,“是吗!”
“属下会尽快查清楚是哪里出了纰漏。”济北连忙垂下了头,冷汗直流。
“皇兄这一大早的怎么沉着一张脸。”陆凉悦心情很不错的看着顶着一张包公脸进门来的陆沉秉。
“昨日你和韩郡主在珍祥轩的事圣上都知道了,还有听说珍祥轩的掌柜出了事,你是目击者,这两件事都跟你脱不了关系,必须进宫去交代清楚。”要是等大周的皇帝来传召那就太被动了。他也不知道昨日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听了陆凉悦的话。这丫头有求于他的时候就叫哥哥,没事的时候就是皇兄,当真是信不得。
“好,我随皇兄进宫。”陆凉悦可没察觉到自家哥哥的小情绪。她一早就算好北辰桀存了心的要算计魏贵妃,自然会让皇帝知道。昨日韩晓絮去做了证,必定要添油加醋一番,皇帝看了证词怎么也会过问。再加上晋江侯可是心胸狭窄又娇宠女儿的人,否则韩晓絮也不会被宠得敢在宫中对她下黑手。今日这一趟注定有的烦。
这是陆凉悦第一次踏入崇庆殿,金碧辉煌自不必说,真不愧是皇帝住的地方,心里忍不住赞叹。
领事太监没领着他们到主殿,反倒是到了偏殿。也是,毕竟是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总不好这么正式的在主殿查问。
陆凉悦恭敬的跟随着陆沉秉进入殿内,垂着脑袋跟着陆沉秉行礼问安,毕竟是参见皇帝,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大周皇帝的脾气秉性之前最好还是规矩些。
“平身,赐坐。”皇帝醇厚的声音响起。
陆凉悦这才敢稍稍抬起头来,皇帝年逾五十,剑眉星目,面目威严伴着二十出头的皇后并肩而坐。和嘉公主坐在皇帝另一旁,撒娇的抱着皇帝的胳膊在低声说些什么,看到他们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还用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
魏贵妃也坐在殿里,太子和康王没在,另一边坐着北辰桀。再下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脸愤怒的看向她,陆凉悦猜想是晋江侯。
殿内陆凉悦刻意忽视那道锐利的目光,北辰渊在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事实上还没进大殿她就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强烈气息。
北辰渊肆意的坐在皇帝右下首,在魏贵妃之上,足见他的地位,这样凌厉的气势在皇帝面前也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魏贵妃率先开口,“岳王如此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大动静就只为抓个首饰铺的掌柜。既然林管事都已招供,早就该了结了此事,弄出这许多事倒是让宫内不安呀。”
“启禀父皇,昨日夜里珍祥轩的杜掌柜在京畿卫的府衙内差点被人谋杀,说明有人做贼心虚,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父皇不可不查呀。”北辰桀极力主张继续追查。
“什么杀人灭口,你昨日不是把珍祥轩都翻了个遍,有找出什么罪证吗?皇上,依臣妾看这杜掌柜不过就是普通的生意人罢了,只不过一时不察收了件宫里的珍宝,就被人逮住不放,也不知是何居心,皇上您明鉴呀。”魏贵妃也是毫不退让。
“贵妃多心了,岳王也是一心想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这有了线索自然要追查,这一个首饰铺的掌柜是小,可有人今日能进到戒备森严的京畿卫行刺杀之事,难保他日不会进到这皇宫大内来图谋不轨。这玉镯不就是从宫里流出去的吗,还是让岳王查查清楚的好。”皇后和婉的笑着,却是句句话都带着刀子。
这皇后显然很清楚皇帝最在意的是什么,自古帝王都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皇权,这样在京畿卫内无所顾忌的行事,皇帝绝不会纵容。皇后这话一出,皇帝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