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1986年宣布退出黑道。怎么了?你也觉得一个黑道大家族突然宣布退出很奇怪?”白沐森摇头“1986年,这个时间卡得太好了。”白沐森骤紧眉头意识到了问题。
“什么意思?”白云诺看着她。
“爷爷失踪那年是1984,而野子也说了爷爷和暗樱世宗认识,那这么说爷爷当时并没有失踪而是去了日本,算上时间,1986年,中间刚好一年的时间,爷爷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所以才去的日本。但你刚才也说了1989年成立集团,但中间得三年时间却没有记载,退出得三年他们去了那里做了什么没人知道。如果和我想的没错,爷爷在日本呆了一年之后和暗樱世宗一起消失,中间这三年他们应该一直在一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爷爷一句话也没说远走日本,又是因为什么让暗樱世宗放弃了经营这么久得庞大家族和爷爷一起消失,只有暗樱世宗知道了。”
“你不会打算去日本吧?”白云诺看向她,见她点头又松了一口气。其实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什么险没冒过,与其极力反对不如坦然接受。这一次白云诺没有吵着一起去让白沐森很惊讶。但她明白,这么久了,诺诺真的长大了。
“但不是现在。”白沐森收拾着资料站了起来“这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有些人,有些事,总得弄清楚了才好。”
“他么?”白云诺望着她的背影有些失落。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白云诺只觉得他是一个高傲自大的世家公子。喜欢凑热闹但也是个热心肠,帮了不少忙。一起经历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早就把对方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伙伴,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一开始并不喜欢他,但也慢慢接受了。可她却忘了,越是熟悉的人越知道捅那里让你最痛。何为朋友,有共同的目的;何为伙伴,有共同的利益。一旦利益不同便会走向背叛。但白云诺并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算不算背叛。假如他一开始就是有意的呢,那就连背叛也谈不上了。白云诺想想也觉得难过,更何况白沐森。她付出了太多,把太多的情感和经历放了进去。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从沙漠的那一次就已经怀疑了,可她却想要赌一把,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她并不难过,白云诺看得出来,她只是失望,对他,更是对自己。是她太感情用事了,以前她不会这样。可经历的多了,顾及放不下的人也多了,想要保护的也多了。经历是好事,但一旦多了却让人忘了哪一个才是原本的自己。那个最初只为一个目的而努力奋进的人到头来却为了保护一路上那些获得的所谓的战利品,犹如友情而丢掉了初心。她错了,甚至有些离谱。本没有所谓的生死之交,什么友情,什么爱情。赤炎说的对,向她这样的人不配。她想要弥补些什么,挽回些什么,在没有彻底露出底牌之前,谁也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赢家。她只是想留住他罢了,毕竟,那是她的整个青春啊!
白云诺看着白沐森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轻轻抽动,想要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
7月的雨说下就下,就像人的心说变就变,毫无防备。话说夏天的雨应该倾盆大雨,可这天不知是怎么的,却下起了秋季的绵绵细雨,一下还没玩没了。
墓碑前坐着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墓上醒目的刻着五个大字:萧寒逸之墓。今天是他的祭日。
“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一起喝酒聊天了。”男人盯着墓碑自言自语。雨冲刷着他的脸,那两颊不知是泪还是雨水。男人丝毫没有被雨天打扰,他端起酒倒在了墓碑前,用手抚过上面的碑文“你小子,还是那么感情用事。你倒是解脱了,我呢?我该怎么办?”呵,男人脸上露出一丝绝望的笑容“你走了,我找谁还啊……”
雨声伴着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唐杰把伞撑了过来,抬头看了看依旧灰蒙蒙的天,视线移到了那块墓碑上“兄弟,我来看你了。”
男人抬头看着他,有些失落“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真的错了。或许那天我不,”
“子慕,你没有错。”唐杰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他认真的看着他“别人不懂我懂。寒逸走了,我不能没有你,你必须活下来。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力,更有争取活下来的权力。你没有错,是这个世界错了。他把我们想的太勇敢了,可事实呢?所以,活下来就好啊,在乎别人做什么。”
楼子慕站了起来往后转身便定在了那里,唐杰发现背后有人立马转了过来,呆住了。
那是他们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想想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四人触目相对,无语,留下的是一片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雨还在下,只是渐微减小。半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人变得面目全非。
唐杰看着对面的白云诺,那个当初单纯可爱的小女孩早已变得成熟,而白沐森还是当初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只是总觉得身上多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唐杰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无赖,他,也不再是当年的他。白沐森看着有些吃惊的楼子慕,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她出现在这儿,理所当然。
“好,好久不见。”唐杰有些结巴的吐出了几个字来,听起来有点蠢。
没有回应,就连白云诺也一点反应也没有。是啊,都变了。
“走吧。”楼子慕抓过伞向前走去。
一直不语的白沐森突然有些无措,她抬头看着他就这样从她身边走过,没有留下一句话。
“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她大吼,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转身看着他的背影。
“就当是一场误会吧。”果然,还是什么也没有解释。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原谅他啊,可他却连机会也不给。白沐森呆呆地站在那里手里的捧花洒落在地。
天空不作美,雨下的更大了,仿佛在为她哭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什么?一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使他彻底改变,竟变成了他口中的厌恶之人。
“一个人只有成为坏人中的坏人才不会被人欺负,所以讨厌他想要战胜他,那就成为他吧!”赤炎的话在耳边回荡……
“我真的错了么?真的错了啊!”她闭上了双眼,流下了久违的泪水。
“你没错,是这个世界错了。”白云诺盯着墓碑许久说出了这句耐人寻味的话,这句话或许只有经历过某些事才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