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皱眉,淡淡道:“这位夫人,麻烦别虽然认亲戚,我母亲生前从未提起过有个表妹。”
乔飞嫣神情一黯,有些忧伤地道:“表姐……从没提起过我?她还是不肯原谅我么?”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掌柜,我们先告辞了。东西送到我府上去就是了。”说完,就拉着卫君陌准备走人了,她是不知道这个乔飞嫣跑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但是如果说这还是一个巧合,她就把乔飞嫣的脑袋送给南宫怀当凳子坐。
“你站住!”乔飞嫣还没说什么,旁边的萧月舞就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拦在了两人跟前,仰着下巴道:“给我娘道歉!”
“舞儿,别胡闹。墨儿是你姐姐……”
“道歉?”南宫墨傲然地扫了三人一眼,淡淡道:“本郡主道歉,她受得起么?”卫君陌森然地扫了三人一眼,吓得萧月舞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依然还是固执地挡在两人面前道:“给我娘道歉,否则你们休养走!”
“舞儿……”乔飞嫣连忙上前拉住萧月舞,歉疚地道:“抱歉墨儿……舞儿她被我宠坏了,我……”
南宫墨淡淡道:“称呼本妃星城郡主或者世子妃,谁知道你们是哪儿冒出来照样撞骗的也敢自称是我母亲的表妹。难道你不知道我母亲出身孟氏?就算孟家没人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攀附的。”乔飞嫣显然是被这句话打击到了,身子一晃靠在萧月舞身上摇摇欲坠,含泪道:“墨儿,我是你姨母啊。你真的那么恨我么?”
南宫墨奇怪地皱眉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本妃已经说了我母亲从未说过有个表妹,你还想纠缠什么?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靖江郡王府仗势欺人呢。掌柜,劳驾派人去衙门一趟,就说有人冒充靖江郡王世子妃外祖家行骗。”
“是,世子妃。”掌柜的也被这一幕弄得头晕脑胀,自然是南宫墨说什么是什么了。
“你敢!”
“表姐,母亲好意跟你打招呼,你如此做未免有些过分。”一直站在旁边的萧千宁终于忍不住上前,皱眉道。
南宫墨淡淡一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差不多见好就收吧,我母亲娘家虽然如今已经没人了,却也是传世大家,说的直白一点……从来没有上不得台面的亲戚。即便是一些远方亲戚家里拮据一些,也是正正经经的耕读人家。这位夫人……若不说还以为是哪个青楼里出来的头牌呢,连站都站不直,是病的快死了还是没长骨头呢?”
“你!”到底是年轻人受不得刺激,萧千宁一咬牙举起手就朝着南宫墨冲了过来。可惜若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他面前这两个却都不是好惹的。根本不需要南宫墨动手,卫君陌一抬手隔开了他挥过来的拳头,一拂袖就将人给甩了出去。
萧千宁被甩到门外的地上,顿时撞得头晕眼花爬不起来。
“宁儿!”乔飞嫣悲泣一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留着地上的萧千宁哭泣起来,“宁儿,你怎么了?呜呜……你别丢下娘啊……”
灵犀阁本就处在金陵最繁华的街道上,被她这么一哭立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里面的萧月舞也跟着冲了出去,一看兄长的惨状便尖叫起来,“南宫墨,你好狠的心!我哥怎么得罪的了你要下这样的毒手?!”
眼前这三只……不认识。虽然那白衣美妇哭得如泣如诉,引得在场不少人心生怜惜。但是……南宫墨?这不是楚国公府的大小姐,靖江郡王府刚过门的世子妃么?这位世子妃可是在新婚当天跟丈夫并肩御敌,武功高强。敢于亲赴战场还得到陛下的亲自赐封为星城郡主的奇女子啊。
南宫墨跟卫君陌并肩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南宫墨淡淡道:“这位夫人,别弄得像是我们靖江郡王府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似得。我跟世子好端端的出来逛街买点东西,你们莫名其妙地跑出来认亲。我从未见过你们也从未听母亲说起过你们,更没有见过你有什么信物,自然是不信的。令郎突然就冲过来想要打我,才被夫君甩了出来罢了。何况,我看令郎根本没受重伤,却躺在地上不肯起来还哭哭啼啼,是想要讹诈我们么?”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了然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乔飞嫣也不说什么,只是抱着萧千宁不停地哭。看得在场的人又有些同情起来了,纷纷猜测起来不会是真的受伤了吧。
萧千宁确实没受什么重伤,但是这一时半会他也确实是爬不起来。卫君陌虽然刻意避开了要害,但是甩出去的力道却不轻。
“明明是你骂我娘,哥哥才想要动手的。”萧月舞咬牙道。
南宫墨勾唇一笑,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被你们缠烦了口气自然差一些。不如你跟大家说说看,我骂你母亲什么了?”
“你说我娘像青楼里的头牌没骨头!”萧月舞冲口而出,话一出口脸上顿时一白。萧月舞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她之前十几年都是顺风顺水,身为华宁郡王的独女,至少在华宁郡王的封地内她的日子过得只怕是公主也比不上的。谁知道去年父王被夺了爵位,今年年初又过世了,她们的日子顿时一落千丈。虽然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但是十几年娇养出来的脾气却没那么容易被磨平。
乔飞嫣呜呜咽咽地哭泣声也是一顿,脸上的神色僵硬了一下,然后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仿佛是真的不堪受辱一般。被泪水染湿了的绣帕遮住了她脸上的难堪,不过这难堪却是她的女儿带给她的。
即使是大哭,她的姿态以仿佛十分美好,只是楚楚可怜地让人觉得心酸。路人纷纷看向站在门口神色淡然得世子妃,用这种话骂一个女子,未免有些恶毒。
“咦?这位姑娘吃怕说错了,京城窑子里的头牌也没有这位小寡妇骨头软吧?”不知哪个角落传出一声怪笑,众人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悲泣中的乔飞嫣,心中不由得一荡。可不是说么……虽说那青楼里的头牌物美多情,但是哪比不上眼前的女子虽然徐娘半老却依然风韵犹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