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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的细雨打湿了支书的自行车,他托在后座上的苹果袋子,满满当当,从凸起的形状可以看出这些苹果都是精心挑选了的,已经能吃进嘴里的粮食抢回大半,张支书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走进公社大门,门口的大黄狗还朝他摇了摇尾巴,不过这回他可没给它带吃的,人都吃不上了,谁还能顾上狗。
大门开着,门帘也是敞开的,张支书看见孙主任和徐主任都在,心里踏实了,这趟没白跑。
“两位主任,我给二位送点苹果来。”支书满脸堆笑道。
徐华一乐:“难得啊,这一早上,来了好多大队干部,都是来要东西的,你可是头一个来送东西的。”
“队里夏粮没了,主任该咋办啊?”支书进门时的笑脸已经没了,这紧赶慢赶还是赶在了别人后头。
“你就不能说句我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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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我不要东西,我要您个话。”
“说说,什么话?”孙主任也来了兴趣,还有不要东西的,全是要粮要钱的,可是这两样东西都不归他管呀。
“我想把队里的夏苹果给卖掉,然后用卖苹果的钱贴补一下社员们的生活。”支书小心翼翼的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有些嘀咕,这能行吗?
都怪宁溪那个小丫头,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说什么跟上面讨个政策,就说今年受灾了,苹果也很多都烂了,就不跟上交了,也不跟上面要额外的补助,只是大家都有的给匀一点就成。
宁溪之所以出这个主意是为了光明正大的把自家的苹果也卖掉,好多存点钱,也给农民多点收入,这样日子不会太难过,苹果园虽然在五队的地盘上,却是属于整个大队的,大家多少都能得点好处。
而且对于上面给拨粮救灾宁溪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现在到处都缺粮,储备粮又不让动,哪有粮能救灾,按照历史经验来说,若真的能拨下来,就不会发生载入史书的巨大悲剧了。
还是自救最靠谱,所以她才主动去找支书说这个主意,在公义面前,自家那点小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还知道,今年的冰雹只是诸多天灾中的一个,按照史书记载,黄河地区的干旱还将持续两三年,到时候减产减收更不必说,自家所在的地方怕是吃水都要困难。
“你先说说你们大队的情况?让我俩心里也有个底。”徐华看了一眼孙主任,得到积极的眼神后,继续问道。
“昨晚突降冰雹,队里连夜组织社员去抢收,主要抢收了已经成熟的玉米和苹果,蔬菜等,小麦大面积倒伏,人进不去,只能等晒干了再说,小麦粒已经结上了,只是今年前期雨水不好,长的有些瘪,但现在这情况,麦子倒了,即使再能长也很有限了,只能等晒一晒就收掉,也还能收一些粮食,跟往年的产粮肯定是没法比了。”支书这一席话说的两位主任眼睛亮起来了。
这么说楼台大队是不会绝收了,本来今年就旱的不行,上下都做了减产的准备,昨晚的冰雹只是促使部分粮食提前收了,尤其是玉米作为这一带的主粮,基本都抢回来了,那问题不大呀。
“你们玉米都收了,那今年的吃饭问题就解决了大半呀。”孙主任兴奋的道。
“孙主任,您是城里来的,可能不知道玉米的成熟周期,并不是像您想的那样好。”支书有些沮丧道。
“我没种过地,那你给我说说,不是已经能吃了吗?”
“玉米成熟初期,就会有嘴馋的人偷偷掰回去煮着吃,吃起来香甜可口,跟水果似的,香的不得了,可这就是个零嘴,不是粮食啊,现在是集体的,大家也吃不成这鲜玉米了,且不说,咱们真正吃的玉米面是等玉米完全长老,干掉后才是扎扎实实的粮食。”
“你这样说我明白了,也就是玉米这一口粮也没了,鲜玉米顶不住事,农民还是要饿肚子。”
“是这么个理。”
“你把你带来的苹果拿出来我看看。”
张支书解开扎口袋的绳子,掏出两个苹果,递给两位主任一人一个。
黄灿灿的苹果,颠在手里是有些分量的,这是本地特有的黄元帅苹果,早熟品种,若是隔壁省的红富士,这会还是绿色的,离红彤彤的香甜果子还远着呢。
“我会向上面汇报此次受灾情况的,你们楼台大队的果树遭灾很重,全部被打落在地,损伤惨重,已基本绝收,这些苹果你带回去吧,我俩一人吃一个,吃你的嘴短,也算你没白来。”孙主任一锤定音。
“主任,您这是同意了?”张支书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
徐华拉着他的胳膊道:“队里也挺忙的,你就回去组织救灾吧,稍后我跟孙主任给上面汇报完情况,会下各大队视察情况的。”
看徐主任这架势,是要送他出去,张支书忙顺坡下驴,跟着徐华出去了,他跟徐华熟,出去再仔细问一问。
张支书跟孙主任道声再见后,提着苹果袋子出去了,他不拿也不成,两位主任都看着他呢。
“您快跟我说说,主任这是啥意思?”刚走到大门口,张主任就迫不及待道。
“咱俩认识多年,我就跟你说句明话,你这事我们俩是不能说让你们去干的,这是违反政策的,可是既然都没有活路了,苹果也不能当饭吃,都被冰雹打没了,剩下的事就不用我说了吧。”
“我懂我懂。”张支书前面就听明白了,孙主任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干,公社不明着支持,可是都报绝收了,那苹果就是归队里处置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抱着被骂一顿的心理准备来跟主任说这话的。
他原本是想给主任送点礼,好让主任拨粮时,优先考虑一下他们大队,谁曾想,宁溪这个胆大包天的主意,主任竟然没反对,孙主任是从城里来的,难道是城里有什么新风向,他不知道?
张支书走后,孙长联对徐华道:“老徐啊,没想到这张支书还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嘛,一心为了社员的口粮着想,这个主意都敢打,不像你之前说的那么顽固呀,是不是你误会他了?”
“我跟他认识二十几年,还不知道他?他最是怕担责,最大的愿望就是保住他张家的好日子,没看他前几回来还明里暗里为他那个侄子说好话吗?他这是在培养接班人,没想到那小子太蠢,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还把自己搞的灰头土脸的。”
说着话,孙长联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笑道:“来,咱俩把这罪证给消灭了。”
甜脆的味道冲淡了这两日的疲惫和绝望。
回去路上张支书越想越不对劲,这“圣旨”是讨来了,可是咋卖呀?总不是拉到大街上去卖吧,那还不得被抓走呀,给供销社也不行,那没几个钱。
还有,他这是不是被宁溪给坑了,若卖出什么事来,这责任算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