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拼命地扳着谢正贤的脚,被踢飞之后,又爬过来继续扳,嘴里也不喊求饶。
看来这就是秦三的姐姐秦氏了。
朱久炎见状大喜,对谢正贤道:“好!谢大人辛苦了!谢大人捉到吴刚这个钦犯,功劳不小!”
他看了吴刚一眼,吴刚相貌和吴嫦娥很是相近,看模样就是兄妹。
谢正贤遗憾地摇头道:“可惜秦三没有跟他们一起跑,地道有两个出口,希望孔大人那也能建功。”
朱久炎站起身来,向吴刚走去:“秦三跑不掉的。听说秦三和他姐姐的感情非常好,他姐姐在这里,他能跑哪去?”
“朱久炎!落到你手里,我吴刚无话可说,但你身为皇族,难道说,要欺负一个无辜妇人吗?”脸贴在地板上的汉吴刚转过头,看着走近的朱久炎艰难地反问。
“这世上又有谁是无辜的呢?秦三是什么人,你们更清楚,他姐姐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跟他脱不了干系!吴刚,你是公门出身的,大明律法熟悉得很,秦氏窝藏你这个谋逆之人,什么下场你还不明白”朱久炎低下头看着吴刚缓缓地说。
“”吴刚望了一眼给他擦汗的秦氏,话中带着苦涩:“咳咳,娘子是我害了你,我亏欠你良多。”
吴刚猛咳了几声,吐出带着血沫子的唾沫。
秦氏漂亮的脸蛋上沾了点他的鲜血,她也毫不在乎,脸上绽起灿若春花的微笑,依偎在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头,柔声说道:“相公,你不必内疚。他说得没错,我不冤枉,你买刺客的五百两是跟我借的,我又是三儿的姐姐,我对这一天的到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挺好的。”
吴刚听了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挣扎用手着握紧了秦氏的双手。
看到这一幕,朱久炎眼中已露出笑意。
“好一个伉俪情深的场面,弄得我好像是反派一样。”朱久炎声音平静地道:“吴刚,谋逆之罪,秦氏在教坊司会遭受什么样的待遇,你应该清楚,你若是好好配合于我。我可以考虑先送她上路,免她遭受侮辱。”
想着秦氏若是真给朝廷打入教坊司,日日夜夜遭受各种男人的侮辱,吴刚的脸色陡然变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的难看。
秦氏也想到了那种可怕的后果,脸颊抽搐,她这种女子,有时候想要得到一个有尊严的死法确实需要付出代价。
吴刚闭上眼睛,用下巴狠狠砸地,算是同意朱久炎的提议,他很光棍地说道:“除了出卖秦三,交代地道的出口。其他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朱久炎冷笑:“你以为秦三可以跑得了?你也不想想,你和秦氏是怎么给人逮住的,哼。”
好似为了印证朱久炎的话语一般,孔敏领着手下正好走了进来,他很是得意的一指身后被五花大绑起来的男子道:“殿下,此人便是秦三!下官还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尚未发出去的信件,请殿下过目。”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漆封口的信件,高举过头递给了叶信。
他身后的荆州黑道大佬秦三现在哪里还有传闻中的威风,衣服肮脏不堪,全身被被烟熏得漆黑,到处都是烟灰,根本瞧不出具体样貌。
朱久炎接过叶信递过来的书信,点了点头,并未马上拆开,而是转头盯着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三仔细打量起来。
秦三被两指粗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的,梗着脖子问朱久炎道:“朱久炎让姓秦的死个明白!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庄子下面地道通向何方的?可是我庄内有奸细?”
孔敏此刻对朱久炎佩服得五体投地,滔滔不绝地夸赞道:“好叫你们这些逆贼知晓世子殿下的厉害!古有甘罗十二岁拜相,今有湘王世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密布方略、指挥机宜殿下在荆州就算到你们这些耗子要钻洞逃跑,所有早就携带了四口大缸过来,就是防着你们这手。嘿嘿,殿下实在是神机妙算啊!”
谢正贤也竖着大拇指,啧啧赞道:“世子殿下往后绝对会是我大明的擎天之柱!今后怕是要到戏台上靠山王的位分!谢某能跟殿下共事一场,真是天大的福气!”
花花轿子人人抬,难怪这文武二人喜出望外,他们坐在衙门里面就有天大的功劳送上门,天底下这种好事情不要太多!现在当然死拍朱久炎的马屁。
朱久炎这厚脸皮都给他们俩搞得有些脸红,再让他们这么狂拍下去,等会连天上的太阳都没有他朱久炎重要了,赶紧抬手制止了他们。
“老子从第一天出来混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会栽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手里!”秦三仰面望天悲叹:“可恨可悲可叹啊!”
“啪!”
朱久炎手里的“望舒”鞘背一下子就抽在秦三的脸上,擦擦手对依然梗着脖子的秦三说:“胆子不还敢出言不逊。你忘记你现在的处境了?再敢叽叽歪歪一句,本宫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朱久炎抽秦三的时候,秦氏已经把他的身子紧紧抱在了怀里,将他的身子护得严严实实的,她不希望弟弟进行反抗再遭受殴打n。
这人果真是秦三!秦氏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做不了假,吴刚看着秦氏这么抱着秦三脸上也没有半分变化。
“小子,你这吃奶的年纪还是乖乖回去找你老娘吧!左右不过是个死而已,秦某还怕什么折磨?你也就是仗着个出身而已,得意个什么劲,秦某人要是有这般出身,早就纵横天下了!哈哈”秦三脸上有一道子红印,那是被剑鞘抽的,耳朵里滴答滴答的流血,这家伙不管不顾,依然呲着大白牙嘲笑朱久炎。
朱久炎的脸色显得很平静,等他笑完了,才徐徐道:“看我是个孩子,就想激怒我?想激我动手杀了你们,对不对?秦三,耍这样的小把戏,未免也太小看我朱久炎了。”
心中的计划被戳破,秦三立时滞住,他眼直直地看着朱久炎,有些不敢置信一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居然能如此自如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笑话,他的招数对付一般的孩子还行,但他哪里知道朱久炎小小的身体里,其实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刚刚朱久炎其实也根本没有生气,只是一场故意的表扬而已,他抽打秦三只是想借机观察秦氏和吴刚的反应,用以判断秦三的真伪而已,别到时候搞个假货弄到京城闹出个大乌龙出来,毕竟秦三的脸给烟熏成那样,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