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熜这是你的第二招吗”朱久炎喃喃道。
朱久炎都不用猜就知道朱孟熜是幕后黑手,这些商船在岳州的水域被劫,岳州城跟朱孟熜以前的封地巴陵城非常之近,这事是摆在明面上的,就是不知道岳州城里有多少官员参与其中。
“殿下,属下觉得这事很是不妙。”周季陶走到近前低声道:“大明商行的船只上面都是配备了弩箭、火铳和n的,这些人劫了船,只怕图谋不小。”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朱久炎摆手道。
“属下告退。”周季陶躬身后退。
朱久炎忽然睁开双眼,看着旁边的肖广南道:“肖司吏,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才,可惜当时你并不想投靠我湘王府。现在多年过去了,你虽然投靠了燕王,但他显然没有发现你的本事,我那四伯在意的也只是荆州知府伍瑞。你破案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识过的,现在我的麻烦你也看到了,你的才华能派上大用处,我再次诚恳的邀请你加入我湘王府麾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肖广南没有任何犹豫,躬身下拜。
他在这里等的就是朱久炎的邀请,他加入燕王那边已经七个年头了,可是现实和他想的根本不同,燕王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他这个小吏出身的人物,燕王府的支援自然也投在知府伍瑞的身上,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助臂。
七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他也到了而立之年,可是职位并没有任何改变,他还是个不入流的邢房司吏。
七年前他因为朱久炎的年纪而拒绝了他,七年后,身为荆州女婿的他,亲眼看到了荆州城翻天覆地的变化。
朱久炎的本事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他时常懊恼当年自己轻率的决定,现在湘王府接连出了这多的事情,他等的就是朱久炎的再次邀请,没想到真的等来了
他一展才华的时刻就要到了!
“好!我也不跟你客气了,这是我的印信,你拿着这个去讲武堂军营挑一百个人出来,由何耀祖带领保护你的安全,都换上百姓的衣服!”
朱久炎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个印信交给肖广南,“你先带着他们去岳州调查线索,那些水贼来自哪里,去往了何处,被劫的货物和银两被藏在了何处。四艘大船的货物,我相信他们要消化很久,你注意留意一切线索,至于府衙方面,我会让刘之荣替你告假的。”
“遵命!”肖广南大喜,郑重地将印信收入怀中。
刚才的决定没有错!这次岳州之行虽然凶险,但他却是行动的总负责人,这待遇比在燕王的麾下闲置,要好上无数倍!
“到了岳州以调查线索为主,低调一些,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随后我会亲自带人赶到岳州来。”朱久炎嘱咐道。
“多谢殿下关心,下官这便去了。”
“去吧。”
与肖广南作别后,朱久炎沉默不发一语带着人就往外面走去。
他这双平日里看来温儒和善的眼睛,此刻却如一匹被激怒的狼一般。
出了府衙,朱久炎一路沉思,李天佑俩兄弟虽然很想去找出荆州城里的老鼠们,但是看到世子殿下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只好静静地跟在旁边!
车队一路沉默地来到了柳林州地界,就连马车慢慢停了下来,朱久炎都一无所觉。
见世子还一直没有动静,李天佑来到马车旁,小声道:“殿下,过了卫城了!”
朱久炎这才惊醒过来,掀开车门跳下马车。
李天福急急问道:“殿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天佑也是目光灼灼地在旁边等候朱久炎做出决定。
“李永立了大功,要奖励一下,这样,把他儿子李享升个小旗官。胡康虽然得罪过我,但他却是无辜的,让马进忠放了他。”
朱久炎冷笑一声道:“至于朱孟熜无论他弄出多少阴谋诡计,他的首要目标还是我。我打算用自己设下陷阱,先将荆州里的老鼠都引出来杀了!”
李天福兄弟听朱久炎这么一说,不由得相顾失色。
李天佑急道:“殿下,万万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何况他们还弄了进来!您乃万金之体,不可轻易涉险!”
刘常和李天福也连忙出声附和,现在世子殿下是多少人的主心骨啊,多少人的前途都押在他身上。以湘王府的实力,完全可以一步步搜查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但若是世子稍稍出点差池,荆州的局面简直不敢想象!
到时候这些年的努力恐会付之流水!
“都别说了,我意已决!我若不出面,死的只能是下面的人,为了减少伤亡,这是最快的法子。”朱久炎正色道:“你们还记得七年前,我们在王禄客栈外遭遇朱孟熜伏击时,我发出的誓言吗?”
“记得!”当年的那场生死血战他们如何能忘?
侍卫们吼出朱久炎当年发出的复仇誓言:“殿下说过,总有一天,您会率领大军翻越山陵,跨过河流,踏平朱孟熜的老巢!”
“如今我荆州已成为了天下的商业中心,我也算是武艺有成,是时候兑现当年的诺言了!他朱孟熜就算不来找我,我也早已打算去找他!”
听完朱久炎的话语,大家看出了他的沉稳与镇静,心里有谱,也就心思安定了下来!
“现在需要稳定紧张的局势,我们来个外松内紧!一切行动都暗地里进行,表面上还是该干什么便干什么!”朱久炎摩挲着手指沉吟道:“我已经让东厂安排了一些精明强干、办事妥帖、信得过的生面孔来到荆州,只要那些老鼠们敢露头,必定会被他们发现!”
柳林州阅江楼今天被朱久炎包了场子,三楼上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朱久炎带着一众侍卫大张旗鼓地穿街而过登上酒楼。
江风徐来,水波翻滚,明月当空,就是不知道老鼠们什么时候会出来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