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禁中,坤宁宫。
赵太后跟几个年长的宫女,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她太久没出宫了,外面的每一件市井寻常小事,在她这儿都是奇闻,听得津津有味。
王祥年走了进来,在赵后身边微笑着站住,弯腰道:“太后,忠勇侯来了。”
赵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忠勇侯有日子不来了,快请进来吧。”
一群宫娥搬来椅子,还有拿来饮品的,等着陈寿进来。
“陈寿拜见太后。”
“快起来吧。”赵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每次见了陈寿心情都十分好。
“忠勇侯得有半个月没来见哀家了。”
陈寿笑道:“这几天春寒料峭,臣缩在府上暖和呢。”
“前几天苗德给我送来一领狐毛领子,来人呐,给忠勇侯取来。”
“谢太后赏赐,不过还是太后留着用吧,实不相瞒,这东西是臣送给干爹的,他没舍得用,敬献给太后了。”陈寿上前一步,笑道:“太后,臣有些事,要单独和太后禀报。”
赵后神色一动,眼光中透着一丝希望,有些结巴地说道:“莫非是”
陈寿轻轻点了点头。
赵后一挥手,道:“你们先退下,哀家有话要和忠勇侯说。”
宫娥太监们纷纷退了出去,陈寿这才说道:“太后,她来京城了。”
一听果然是这件事,赵太后有些不知所措,问道:“啊什么时候”
陈寿回道:“就是今儿。”
“怎么没来没来见我。”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眶中泛起了泪花。
“怕您有些受不了,这不是让我先来给太后说一声,好有所准备嘛。”
“想的真周到。”太后擦了擦眼角,说道:“要是一下子见面,我真怕受不了。”x33小説手機端:s。
陈寿呵呵一笑,说道:“总归是一件好事,不过皇宫内略显的不太自由,走到哪都是前呼后拥的,哪有亲人骨肉的滋味。不如臣将太后接出去,咱们找个地方会面,慢慢叙话可好”x
“好,好好好,还是你想的周到。”赵太后紧张地左顾右盼,问道:“什么时候”
“今儿个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清晨,臣来接您。”x
“明日你可要早些来啊。”
“太后放心。”
陈寿离开只猴,太后望着他出去的宫门,眼中已经满是泪水。
自己当年和夫君琴瑟相和,十分恩爱,可惜就是因为生的太过美丽,竟然被那个畜生看上了。
赵后为了保全夫君和女儿,只得含泪屈从了更元帝,可是她那驸马也是一个刚烈的人,不出几天就自杀了。
好在还有几个忠义之士,护着她的女儿,从进宫之后,自己身上掉下的这块肉,竟是再也没有见到过。
陈寿出宫之后,长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扶风太子之乱的烂摊子。
就是在身后的这座皇城内,一场宫变,让一个王朝内部崩塌不说,还埋下了无数的隐患。
赵太后和苏琼枝还有机会骨肉重逢,可是有多少人,因此与亲人阴阳分离,甚至满门家破人亡。
都说扶风太子忠孝两全,实则凉薄至极,若是自己,是绝对不会让手下追随者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的。
人只顾自己的名声,和只顾钱财权势,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
张和见他闷闷不乐,上前问道:“大人”
陈寿从思绪中抽身回来,摆了摆手道:“去避暑宫。”
马车缓缓爬上避暑宫的陡坡,每一次来陈寿都有一种安全感,这地方有兵马守备,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现在还有了秘密地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上山下山。
避暑宫内有些冷清,因为武妃走了,很多更元帝的年轻妃子有样学样,偷偷离开去到娘家。
这本来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但是陈寿觉得这些人也蛮可怜的,便故意放水。
反正自己骂名够多,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他来到李灵凤的院子,推门进去,院子里晒着一些小孩子衣服。
看到这些小衣服的轮廓,陈寿心里就莫名涌起一丝暖意,嘴角也挂上了微笑。
掀开帘子进去,迎面差点撞上知棋,陈寿一把将她抱住,问道:“我闺女呢”
知棋笑道:“在奶娘房里,刚刚睡着。”
陈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笑道:“以后走路仔细着点,冲撞了本大老爷,把你发落到府上刷夜壶去。”
知棋捂着屁股走开,在陈寿背后比划拳脚,陈寿一回头小丫鬟马上垂手笑道:“老爷教训的是,婢子知道啦。”
陈寿冷哼一声,进到房中,李灵凤刚刚还在看书,一听到陈寿刚才和知棋说话的动静,马上转过身去,对着里面躺在榻上装睡。
陈寿进来,看见她圆滚滚的翘臀撅在外面,就知道是在装睡,走到榻前没好气地拍了一巴掌,道:“别装了,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李灵凤一副睡眼惺忪地样子,装模作样地抬起头来,道:“呃谁哦,是你啊,什么时候来的”
陈寿瞪了她一眼,道:“说!你为什么要去骗李灵越,让他到我那儿好一通大闹,我那正洗澡呢,好家伙进来就是一脚,差点没把门板踹烂。”
“好粗鲁哦,人家就不会这样。”李灵凤偎在陈寿身上,笑吟吟地说道。
“你你比她难缠多了,我看你就是没想让我好过。”
李灵凤搂着陈寿的脖子,仰着脸看着他,说道:“你可是在我爹面前发过誓的,要一碗水端平,善待他两个女儿。说的是两个,可不是李灵越一个,怎么在她那吃了气,要到人家这儿来撒气,这水端的也太不平了。”
陈寿看着她撒娇弄痴的样子,简直是妖精转世,磨得一点脾气都没了。伸手在她日渐拱耸的翘臀上捏了一把,恨恨地说道:“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这么算了,你自己说怎么办”
李灵凤娇笑一声,松开手,自己趴在榻上,把圆臀高高举起,来回摇晃,回头咬着嘴唇道:“大不了,人家让陈大老爷扇几巴掌解解气。”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