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白有林自言自语着。杏树的叶子在微风吹拂下沙沙作响，似是应答。

菩提塔是祁州城有名的寺院，传闻有仙人在此地坐化修行，悟得大道而飞升，这些传闻距今已年代久远、不可考证，但一代一代流传下来，愈发具有神秘色彩。

菩提塔建在栗山上，从山门而入。在远处便能看到三扇门，中间的叫空门，东边叫无相门，西面叫无作门。进了山门之后便是一处院子。院子里设有钟楼和鼓楼，晨钟暮鼓一词多与此有关。

苏芍与苏恒两人从侧门进入菩提塔，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小道士接应了他们，“二位这边请，师父已经等候多时了。”道长居然知道他们要来？苏芍与苏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小道士神秘地笑笑，“师父他精通卜数，二位不用见怪。”苏芍点点头，她早就听闻这世间有奇人异术，没想到今日能让她碰上，两人抱着看眼界的心思跟随小道士来到一间屋子外，只见蓝袍小道士恭恭敬敬对着屋子的大门处作揖，“师父，人接到了。”

小屋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异常的简陋，上下只有一层，用黄土糊的墙，灰色的瓦片覆在横梁上，一扇木门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作的，泛着光泽，小道士话音刚落，这木门便缓缓打开，一个蓝色背影端坐在蒲团上，他慢慢起身转向门口，俨然是位鹤发老人，面容却依旧精神，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仿佛能直透人心，老人踱着步子走过来，向蓝袍小道士点点头，“银杏，你的坐打完了？”蓝袍小道士脸一红、一溜烟地跑了，似乎对这个师父有点害怕。

“老道号清虚，二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不知可愿进屋一谈？”

进屋后，苏芍与苏恒这才看清原来小屋里别有洞天。菩提塔建在山中，而这间小屋其实是半入山的，清虚道长平日里接人待客只用得到小屋在山体外的那部分，也就是苏芍与苏恒一开始见到的简陋模样，而进门后，则能看见小屋对着门的墙中有一处半掩着的山洞，用黄布遮了上半处洞口，许是久经岁月，洞口处已经被磨砺得十分光滑。

“你便是苏芍？”清虚道长在她还在观察小屋时冷不丁问道。

苏芍点头。“你跟我过来。”

苏恒被留在小屋中，苏芍乖乖跟着清虚道长入了左边侧屋，她能感受到当自己穿过侧屋这道门时，周围空气出现了奇异的波动。苏恒留在外面，能看见清虚道长与苏芍相对盘腿坐下，却什么也听不到。

“道长认识我？”苏芍终究是没有忍住好奇，问了出来。

“老道我本不认识你，也宁愿他从未认识过你。”这句话经清虚道长口中说出虽已不带情绪，但苏芍心中依旧一怔，“这...”。

“老道我就开门见山地问吧，你今日来，是为这第二条命格求什么？”清虚道长眼皮耷拉着，但苏芍却有种被审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