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早一点发现,她也不至于这样清冷地走了...”
苏芍与苏恒都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什么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迎接一身红色状元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归来的白有林的、是一座上下缟素的屋子,一白一红,阴阳永隔。
他决心为妻齐衰一年,这一年里,他接手了老丈人的书肆,改名为白鹭书肆。
“你叫什么名字?”
“白有林。”
“咦,我叫林鹭欸,我们的名字好有缘,你说是不是?欸,你脸红什么?”
他们初遇时的场景印在白有林的脑海里,当时只道是寻常,而今刻骨铭心,夜夜入梦。
月娘是知道这段往事的,她再次谢过苏芍与苏恒,扶着白有林回屋休息。
“哥,你说为何有情人总不能长相守?”
“这样才显得真情可贵吧。”苏恒摸了摸苏芍的头,“别想了,事情办完,该回家了。”
逝者如斯夫,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向前。
回到京城荣国公府,李嬛拉着苏芍上看下看,确认了她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总算是放下心来。苏子裴则喊了苏恒去书房问话,得知兄妹俩盘下了一家书肆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依你看,芍儿还真是想经商了?”
“妹妹聪慧过人,人情练达,是个可塑之才,假以时日,必将成为荣国公府的支柱。”
苏子裴暗暗惊奇,他知道苏恒疼爱苏芍,却也从未这样夸过她,看来自己这大女儿确实做的不错,“既然如此,你平日里便多教教她,至于朝堂的事情,自古官商不分家。”
“儿子懂了。”既然明令不许官商勾结,便自己便索性将手里商铺的事全权托给苏芍保管,她一介女流从商,朝堂总归管不到她的头上去。
“不过你也别太急,给她一点时间。”苏子裴停了停,“我还是不放心,你喊芍儿来,我交代她几句。”
“父亲找我?”苏芍指着自己,不敢置信。
她一路反思着自己最近做过什么坏事,想来想去,除了欺负姜采萍也没别的了。
“来了?”
苏芍一进书房便看见苏子裴背着手站在书桌前,她堆起笑走过去,“爹,多日不见...”
“你哥哥说你聪慧过人,人情练达,是个可塑之才。”苏子裴转过身来,面容严肃。
“是哥哥过奖了,过奖了。”苏芍那七上八下的心随着这句话终是落了下来,看来不是自己惹了祸。
苏子裴从匣子里拿出几张纸,“这些地契你拿着,为父本怕你不善经营将其挥霍一空,便一度让恒儿看管着,如今你也有心经商,恒儿便说将这些交由你,盈亏由你自己负责。你哥为你担了那么大的风险,你心里可不能没有数。”
我这是要发财做小富婆了?苏芍被这这一笔横来之财砸的找不着南北,她平日里看着月奉不少,可李嬛管的严,除去必要的开支,余下的钱也只够她小小的风光一时,否则在盘白鹭书肆时也轮不到苏恒出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