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苏芍却在这天夜里,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也不过及笄之年,站在一个山洞里,洞口外站了一少年,乌发如墨、白衣胜雪,胸口被一只箭穿透,却没有流出一滴血。
少年的脸模糊成一团看不真切。
待她努力靠近洞口、试图看清时,少年的身形却如晨雾般在一束光中消失殆尽。
她冲向洞口,身体却被一层无形的网笼罩,奋力挣扎却越收越紧,直至快要窒息时猛然睁眼,才发觉是一个梦。
可为何如此真实以至于她觉着心里有一处地方被撕裂了?
从梦中惊醒的苏芍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定睛一看,是她手腕上那个凰纹镯在流动着莹白的光。
这到底是何物?她回想起曾经遇到的那个、自称是她师兄的白衣男子,难道这与他有什么联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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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却尘知道苏芍所想,肯定免不了要赞一句不愧是小师妹,聪明伶俐、猜得**不离十了。
“却尘师兄,你说咋们这不算欺天吧?”
了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小师叔若醒过来,知道后非扒了咋们的皮不可。”
“不过托个梦而已,算哪门子欺天。”
却尘满意的将手中的水镜收起,“再说了,那是你小师叔,我可没认,还管不着我。”
“却尘你变了,你还我那个一本正经、撒谎还会红耳朵根子的却尘来。”了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别装了,了尘。我还不知道你?若论起浮山最能折腾的你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却尘斜着眼撇了眼了尘,果然了尘恢复了假正经模样。
“却尘师兄,你说这一回,小师叔和小师妹...”
了尘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上一回就搞砸了,这都第三次了,万一又出什么岔子,小师叔不就...”
“你小师叔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像是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人吗?”
“但愿吧...”
而木翊川这边,他怀中的玉璧也隐约泛着流光,将其取出一看,玉璧中流光划过的地方构成一幅凰图。
这倒是罕见,他将玉璧包起后小心收入怀中。
翟阎莫与左岩喝得烂醉,看来很久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他失踪了两年零八个月,而翟阎莫与左岩则自责、内疚、后悔了两年零八个月。
他想起前世。
那一世、这时候他还不是燕王,也还未战死‘消失’。
这一世的他则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对计划做出改变。
翟阎莫还没有被剥夺城主身份,左岩也还活得好好的,虽前路漫漫,但似乎一切在朝着明朗的方向发展着,这便够了。
前世翟家出了九代城主。
至翟阎莫时,因他拥兵自立而被皇帝剥夺了翟城城主之位。
左将军左岩因违抗朝廷剿灭乱臣贼子之命,落了个万箭穿心,身首异处的下场。
而他,则不知为何被走漏了风声,于北齐边境被皇帝派兵伏杀。
最后他与左岩的尸首,还是翟阎莫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