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姜雨柔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疑惑。
“奴婢亲耳听见的。”
“嗯,下去吧。”
她像只猫儿般伸了个懒腰,又软软趴在榻上,扭头看向身旁坐着的、着明黄龙袍的南怀平,“陛下,您看...?”
皇帝这些日子虽不理朝事,但荣国公府的小动作他多少也知道一点。
苏子裴一度想拿回兵权不说,还有与谢家联手的苗头。
看来这些年,朕的手段还是太怀柔了。
“呵,又来个永定侯。”
皇帝冷笑一声,这些臣子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朕记得皇后的妹妹是荣国公府夫人吧?”
姜雨柔弯起嘴角,“是呀,姐妹情深呢。”
“那便让皇后注意点儿,你知道该怎么做。”
皇帝收起冷笑,脸色凝重。
“遵命。”
姜雨柔干这些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
皇帝便一撩衣袍,正欲起身,却被姜雨柔勾住,“陛下今日不留下来么?您都多久没有在这栖霞宫出现过了?”
皇帝将手抽出,“朕还要去禾嫔那边,你莫要胡闹。”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雨柔将薄薄的锦被往地上一扯,娇美的五官扭曲成一团,显然是气急败坏,“禾嫔,又是禾嫔!”
怒极了,又将白瓷娃娃枕摔了下去,‘哐当--’一声,这娃娃的头被磕破。
连着几步下来,累得她在榻上瘫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一离开栖霞宫,皇帝便赶去了长春宫。
禾嫔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他也不知为何自己对这个孩子如此在意。
他急匆匆进了门,不理会纷纷拜倒的宫人便来到禾嫔的寝殿。
禾嫔正卧在床上绣着花儿,听到动静,眼皮都没抬一下,“陛下来啦,看看我这花绣得怎么样?”
皇帝接过她递来的绣图,还顺带捏了一把她的柔荑,“爱妃的绣工,果真不赖,给孩子绣的?”
“陛下您别取笑妾了,孩子哪用得到这鸳鸯戏水呀?”
她娇嗔着瞪了皇帝一眼,引得龙颜大悦。
“还有,陛下您刚刚去哪儿了?不是说下了朝就回长春宫的嘛?”
禾嫔夺过还在皇帝手里的绣图,话里行间带着几分质问的意思。
皇帝也不恼,“最近老有些不听话的,朕让贵妃帮朕敲打敲打。”
“哧,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谁会那么不长眼呀,妾瞧着,是陛下您多虑了。”
禾嫔继续绣起花儿来,“陛下,您前几日不是说答应妾一件事么?那中秋大宴妾也想去凑凑热闹。”
禾嫔自从怀孕后,便深居简出,鲜少参加什么大型的活动。
现在胎像也已经稳定下来,她自然想出来透透气了。
“都依你,不过得让太医跟着。”皇帝没多想便答应下来。
“多谢陛下。”禾嫔露出小女儿般得意的笑。
待皇帝去批阅奏折时,禾嫔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纸,悄悄折了只纸鹤。
向它吹了口气,纸鹤便如同活了一般,扑棱着翅膀飞出窗外,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