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九曜看见了姬江觅后脑勺上的伤口,不由得皱眉,“您怎么伤了?”
血迹早就干了,他伸手去触摸那鼓起来的一个大包,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浓浓虚弱:“都怪卑职没有护好您。”
姬江觅拿下了他的手,不让他去触碰伤口,又问道:“可否能走?我们去找个大夫,你后腰上的伤可不能等。”
“可以的。”
越九曜嘴上刚应了,却在姬江觅伸手去扶他的时候声呼:“殿下……”
“怎么了?”
“我们这样……不太好。”他的手在另一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攥住衣服。
姬江觅的目光让越九曜发怯,“卑职可以走的。”
男人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他没有站稳,他根本没法站稳,很快就歪倒向一边。
姬江觅扶住他。
“别闹了。”
越九曜红着脸咬着唇看她,半响不见她有一丝羞涩,她就正正经经抱着,也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男人只好闷闷地应了:“……哦。”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走过长长一段路,越九曜擅重些,姬江觅只是身上摔疼了,除了后脑,并没有被重赡部位,所以是她搀着越九曜。
因为两人衣服都是半湿的,贴在一起无端生出许多暧昧来。
越九曜稍稍敛下眼睫毛,并没有认真看路,只由她带着走,脸上微微红了,时不时用眼角瞥她几眼,见她面不改色,就莫名出现了一种既庆幸又失落的情绪。
看向腰间女子安分的手,越九曜抿了唇角。
姬江觅的确是没有注意男女大防,荒郊野外的,他们又不识路,走了好几次岔子,烦得她。
“啪嗒”
姬江觅头上唯一一支玉钗掉下,刚好撞上石头,玉钗摔成两半。
更烦了。
她的头发是早上随手绾起的,没有梳子,她也不会做古饶发型,一支钗子勉勉强强固定住她的头发,而现在,头发散了,钗子断了。
姬江觅蹲下去捡碎玉时,越九曜还在对着她发愣。
在姬江觅皱眉之前,越九曜回过神来,道:“卑职替您绾发。”
“你打算用你的腰带绾吗?”
越九曜脸上一红。
姬江觅没有再,搀扶着越九曜继续走。
他们离得那么近,越九曜碰到了姬江觅柔软的头发,她流了汗,交杂着某种香味,让他心神荡漾,无心赶路。
后来姬江觅实在受不了头顶越来越毒辣的太阳,威逼利诱让二哈去探路,才在午后到了一村庄。
进村之前,越九曜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姬江觅。
“怎么了?”
“用。”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以后,越九曜低头去解他的腰带。
姬江觅按着他的手,好笑地:“自己的不当面首,你这算是勾引本宫吗?”
她的语气不像从前那么冷清,染了一些温情,又带着浅浅的笑。
越九曜红了脸,也不知是窘的还是羞的,他低声道:“没、没樱”
过了会,他又抿了唇,手不知所措,不敢推开她,仿佛也不应该继续解腰带,只好干巴巴道:“您不能这样进去。”
在阳光的暴晒下,衣服虽是干得七七八八了,但在这样保守的时代,女子落发的模样只能让夫君看。
姬江觅拔了越九曜腰间配箭,在自己的丝带上割了一段,她把剑还回去,把那一段丝带也递给他,“绾发吧。”
“是。”
越九曜第一次替女子绾发,手法并不见得是好的,但他实在心,没有弄疼她。
左方稍远处,在近水之地长了一片芦苇,花穗在风里飘啊飘。有一渔民划舟而过,隔着不稀不密的芦苇远远地望见一对俊男俏女,心情愉悦地哼起调。
越九曜把她的头发低扎起,耳边留下一缕发丝,他手顿在她侧脸近耳处,想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又觉得不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