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听闻邓梦媚的声音,姬江觅迅速静下心来,抬头应道:“恩,你去哪儿了?”
“去找您了。”
姬江觅敏锐察觉到邓梦媚脸上的红,和越九曜不正常的绯红不一样,她的那是……害羞?
“见了谁?”
邓梦媚没有回答,微微别开脸,转了话题问:“您怎么在房外?”
还会岔开话题了?
不错。
姬江觅虽然浅笑着,额头却突突地跳,食指漫不经心地擦过节骨,“男人?”
邓梦媚咬住唇。
“他是谁?”姬江觅微微俯身,凑近一些邓梦媚,像个诱拐孩的怪大叔,语气都带着蛊惑。
邓梦媚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就了。
“一个很高很帅气的男人,他就像是高树,又像是深海,很有学问,出口就是诗句,又摇着扇子,像个儒者。”
“成熟可靠,深不可测?”
总觉得这会儿的姬江觅有些危险,邓梦媚心地看了眼她,谨慎答道:“是。”
“你不喜欢越九曜了?”
“我找他要退婚书了。”
看着邓梦媚较真的神色,姬江觅的心沉了沉。
“你不是去找我吗?怎么找野男人去了?”
“他他是您舅舅。”
姬江觅不清楚自己心里什么滋味,总归不是好的就对了。
“他不是个好人。”
“怎么会?”
想到越九曜那猫似的又妖又魅的叫唤,姬江觅拉着邓梦媚往她房间走,且不忘董年深的不好:“大晚上的摇扇子,你看董年深不就是脑子不好吗?还有,他很老了,而且有外室,看上去是风度翩翩,谈吐不凡的男人,其实杀过很多人,专门骗姑娘的。”
“他叫董年深啊……”
…
在妇人的地方找到了一处金矿,后面的事儿姬江觅没插手,因为董年深把她带回京中去了。
那一夜以后,越九曜就开始避着姬江觅了,连去皇帝那儿领赏都避开她。
回来两,皇帝一句话也不跟姬江觅,且罚她夜里去跪上两个时辰,需跪三夜,并严令她不许出宫了。
第三夜跪完回宫时,姬江觅的膝盖痛,走得极慢。
夜色暗,皇帝还不许她带人,姬江觅提着灯笼放空了思绪。
一时不慎踩重了石子,向前摔去。
“殿下!”越九曜突然出现,扶住了姬江觅,等她站稳,他才慢慢松开手,问:“您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
“能否让卑职看看?”
“不能。”
越九曜收住了自己的手,把手指也微微收起来。
“那一夜,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他终于低声起这个事情,但姬江觅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阿九,陪本宫坐会儿吧。”
“是。”
他们坐的地方是湖边,就那样安静地坐了许久。
姬江觅不是很喜欢讲话的人,越九曜也不知道讲什么,安静得过分,甚至能听见水流动的声音。
湖面隐没在黑夜里,未知,隐蔽,也许鱼儿都睡着了,连虫鸣都没樱
在他们后面的花丛边有一个人,定定地看着两人,稍息,转身离开,金色的五爪龙在他的衣裳上,那威严的目光若隐若现。
晨光初起,姬江觅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
“走吧。”
“是。”
到初旭宫,姬江觅的寝院门口,越九曜突然了话。
“殿下,如果我走了,您可会……”越九曜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转而:“挑一个新的暗卫。”
“这事不是本宫操心的。”
“也对。”越九曜望着远方,突然怅然若失,语气是,人也是。
昨日大殿上那位的话还犹伴耳边。
他想去试试……
“你身体还未好,有些事情不要操之过急,明日过来找本宫,有一瓶伤药给你。”
“是。”
越九曜盯着她,默默把自己的心思收紧。
……为什么要救她?弄得如今牵肠挂肚。
……为什么要救他?他明明应该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