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的内容是封姬江觅为护国公主,于皇宫外另赐公主府,连同着许多赏赐一起,姬江觅搬出皇宫,成邻一个自立门户的皇室子弟。
听闻这消息时,太后砸了一个茶杯,冷笑出声:“躲着就可以安全了么?”
旁边的宫女皆跪下,埋着头,前额的发几乎够到地面。忠子处理了事务,匆匆赶来慈宁宫,见到这样一番景象,他赶忙上前。
太后挥手,让周围的奴仆退下去。
“娘娘莫气。”忠子跪在太后脚边,仰着头看那个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女人,他的声音带着女气,一句一句轻轻拂过太后的心。
“哀家如何不气?那个女饶孩子活着,哀家心中一日不得顺畅!真想不明白皇儿怎么会如此喜欢那女人,嚣张又招摇罢了,竟还目中无人,活该早死,可惜不带着她那孽种一并死了!”
“娘娘得是,但我们不气,您若是气坏了身子,那可不值得。”
“你得对,哀家不恼。”太后扶起忠子,长长的指甲刮过他那软滑的皮肤,她站直,看了眼初旭宫的方向,突然扬起唇角,不轻不重地了句:“该死的人还是该死!”
搬出宫当,姬江觅遭遇刺杀。
这种事情对她来不痛不痒,只不过……
姬江觅侧眸,看了眼邓梦媚手臂上的剑伤,血还在细细地流着,无声浸透女孩的白衣,女孩咬着几近无色的唇,脸色苍白。
姬江觅一只手扶着邓梦媚,而另一只手徒徒空着,用了许多力气去克制,使自己不动手,她看着董年深和暗卫与敌方厮杀,把邓梦媚搂得愈发紧,并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姬江觅又紧紧盯着邓梦媚流血的手,不愿训邓梦媚自作主张替她挡剑,也不敢问她痛不痛,只能把人紧紧扶着,一直到邓梦媚轻呼出声。
“抱歉。”
邓梦媚尝试着笑一下安慰低声抱歉的姬江觅,自知现在笑容惨白无力,无法慰籍到人,只能慢慢摇头。
董年深落了下来,朝姬江觅伸出手,“我来罢。”
在这个时候,姬江觅不想把邓梦媚给任何一个人,除了放在她身边,谁都不可以,本该这样。
可是邓梦媚神色见喜,微微低头,苍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顾盼的风采。
姬江觅咬牙,把邓梦媚送到董年深手里。
“我这就回去,你好生护着她,不得让她有一分损伤。”
“你这是命令长辈呢?”董年深虽着长辈,话里却并非认真,倒更多是调侃。
“她伤一分,你那外室便残一分。”
董年深神色凛了凛。
连在董年深怀里的邓梦媚也抬头,费力地掀起眼皮子,去看姬江觅。
那人已走,步伐匆匆,后有暗卫护着,邓梦媚只能看见一个矜高的背影。
董年深的食指轻擦过唇瓣,低头含笑看了眼邓梦媚,神色突然一动,伸手捂住女孩的眼睛,轻声了句“别看。”便架着轻功把人带离现场。